小時候很喜歡端午節。這壹天,我可以吃到陜北特有的軟黍做的粳米糕。我媽習慣性的給我留幾個紅棗。我是家裏最小的孩子,這是我天然的特別優惠。粳餅出鍋後,父親給我盛了壹碗,然後說:“好好享用吧!好吃!”母親狠狠地看了父親壹眼,惡狠狠地罵了他壹句:“老膽小鬼,娃娃跟妳壹個德行。妳吃的胃受得了嗎?”然後他從我碗裏扒拉走半碗,溫柔地哄我:“放下來,摸黑吃,我給妳扛!”!(方言:躲)“我小的時候,爸爸叫我吃,媽媽叫我不要吃。我什麽都沒感覺到。現在我明白了,但那壹幕永遠無法重現。父親總是認為:“妳是個傻瓜,妳只有會吃才會做!”“我媽認為我爸小時候養成了‘吃恨’的習慣,壹直嗤之以鼻。她對我的關心相對更微妙。
農村的端午節是很有儀式感的,尤其是小孩子。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陜北農村人的生活還很艱難,但不管多艱難,大人都會想盡辦法給孩子做各種各樣的腰包掛在胸前。端午節的第壹天晚上是最忙的。大人拿出平時積攢的舍不得用的彩線,和孩子壹起搓“花繩”。炕上不時傳來笑聲。我們家也是如此。平時不茍言笑的媽媽和姐姐坐在炕上,抖落彩線盒,卷起壹條褲腿,小心翼翼地搓著小腿上的“繩繩”。彩線要分布均勻,不粗不細,不粗不細。這既有技術含量,又引人註目。每次擦久了,我媽都會眼睛帶笑的拉起我的胳膊,在我手腕上比劃,然後跟我姐說好不好...我困了,媽媽姐姐還在忙。第二天醒來,手腕和腳踝已經用花繩綁好了,每個手指的根部也已經綁好了。壹個錢包從衣服前面掉了下來。錢包由彩色布頭制成,並用彩色長線系住。在孩子眼裏,真的是個寶。摸了半天手,跑出去給別人炫耀...父親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沖我笑了笑,說:“這個娃娃!”"
那時候農村的人吃不到西瓜。父親用糖精和開水,曬幹後放在櫃子蓋上。玩累了,額頭冒汗跑進屋,拿起水缸喝。“好吃嗎?”父親清聲問道。“好吃!”我幹脆地回答。喝完水,爸爸又做了壹壺。因為水涼得太慢,他就放在嘴唇上吹,沒聽。......
端午節的時候,天氣已經很熱了,孩子們喜歡來到村子下面的河邊玩耍。媽媽總是壹遍又壹遍地提醒我:“別把鞋弄濕了!”父親只說:“三伏天沒數完,不要攔壩玩水。”我像往常壹樣,把鞋子變成泥餅,偷偷堵住大壩,脫了衣服,玩得很開心。回到家,我媽把布鞋罵了壹頓,放在太陽底下曬。在烘幹的時候,她用壹根細棍輕輕地敲打它們。泥巴掉了,但鞋幫很硬。我媽用手來回搓著,怕鏟到我的踝骨。父親也不生氣,只是抽著煙問:“是水冰嗎?”對我來說,父母總是極其縱容。不管我做什麽,只要不闖大禍,在他們心裏都不算什麽。
今天早上我和兒子壹起早起去山裏學習。回來的路上,兒子突然問我:“爸爸,妳小時候五月端午節吃什麽?”我說:“吃粳餅。”他又問:“那時候吃粽子了嗎?”我說:“不!”“那妳買零食嗎?”我的傻兒子,我可受不起請客,喝不起酒!我回答他:“那時候人家還沒有現在有錢,吃不到零食。”兒子若有所思地說:“哦,那就是說我們現在的情況越來越好了,有粽子和零食吃了?”我說,“是啊。國家富強了,我們的生活也就好了。長大了要建設好國家!”兒子不說話了,好像在想什麽。
我覺得有點對不起當時的爸爸媽媽。他們壹定很苦惱,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來改善孩子的生活。我父親壹直很勤勞,我母親壹直很節儉。這應該是因為他們心裏壹直有壹個簡單的願望吧!-玩得開心!
張靜,陜西省延安市吳起縣人,陜西省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網絡詩歌學會會員。他的壹些詩歌和散文已在省內外的雜誌和報紙上發表,如《Xi晚報》、《華商報》、《貴州詩歌雜誌》、《中國草根》、《延安日報》,他的壹些詩歌被收入《當代詩歌選》。曾出版詩集《塗抹心靈》和散文集《誰讓桃花攪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