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藏族婦女”來定義朱哲琴。本來想用“楊金馬(藏族音樂詩歌女神)”,但畢竟是人,不是神。我被朱哲琴音樂中的西藏情結迷住了。有人說,青藏高原是人類童年的搖籃。因為冰河時代的到來,人類搬到了地勢較低的地方,藏族人拒絕離開高原。他們展示了人類最後的堅持。我對這種堅持表示敬意。
那壹年/山路磕頭/不見/只為堅守妳的溫暖/那壹生/化山為水為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在路上遇見妳。
經常被這種宣言式的赤裸裸的真誠感動,為現在的年輕人感到悲哀。他們在網上改名字相愛,真誠無處可尋。作家說:沒有真摯的愛情,只是色情。
我接觸朱哲琴的時候,是在初中二年級。周圍的人都被商業時尚牽著鼻子走,我壹個人被留在了西藏的氛圍裏。我嘲笑所有不喜歡朱哲琴的人,就像他們嘲笑我壹樣。他們告訴我,朱哲琴不漂亮,不出名,配不上衣服。我認為他們太膚淺了。我說,我就是喜歡。他們沒有言語,那雙微妙的眼睛告訴我,他們覺得我是個不講道理的怪物。怪物就是怪物,美女也會愛上野獸。我安慰自己:其實妳是個被施了魔法的王子。
初二暑假我到處遊說人去西藏。當然,結果以失敗告終,也讓別人更加確信我的神經出了問題。
那個暑假,我呆在家裏,壹遍又壹遍地想著西藏。醉人的青稞酒是溫暖的,閃亮的酥油燈是光滑的,聖潔的菩薩是虔誠的,盛開的格桑花是飛舞的哈達。我們只能以
我這輩子問過妳壹次路/妳這輩子向我揮過壹次手嗎?
暑假快結束的時候,我背著空書包去註冊。我隨意走在熱氣騰騰的水泥路上,聽著《拉薩歌謠》。48層的廣電大樓剛剛竣工,公交票價漲到了三元。碰到的女生長得好看,西瓜周圍飛的蒼蠅很淺。整個社會已經變得像流沙壹樣,但我還是固執地,近乎病態地愛著西藏,愛著那個藏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