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變化的標誌之壹就是張衡《歸天府》的出現。張衡曾經花了十年時間,思考附會,寫出《賦論二都》。這部賦的主要目的是諷刺皇帝和王子們的節儉,但可悲的是,這部耗費了張衡大量精力的大賦對政治和宗教毫無幫助。面對朝政對日,江河日下的局面,他的“養氣平和”思想破滅,道家思想開始興起。《歸天府》詩描寫隱居的幽靜情趣,景色清新秀麗,生活逍遙,使詩人“娛”而“縱”。傅雖然沒有鮮明的個性,但很明顯有壹個抒情主人公,自我意識得到了加強,個人價值得到了重視。此後,抒情小賦不斷出現,在漢魏六朝蔚然成風,取代了大賦的地位。從此,辭賦成為文人抒發情感、實現文學自覺的工具。應該說,張衡的《歸天府》是文學意識上的壹朵櫻草花。
這種變化的第二個標誌是《古詩十九首》的出現。東漢初,受樂府民歌影響,文人開始寫五言詩,到東漢中後期,文人五言詩逐漸成熟。桓、淩前後,出現了壹批五言詩(現已失主名),其代表是選自《昭明文選》的《古詩十九首》。《古詩十九首》既是文人五言詩走向成熟的標誌,也是詩歌文學意識的象征。首先,“古詩”多。梁朝鐘嶸在《詩》中說:“陸機作詩十四首”,“此外,歷代已作詩四十五首”。兩個數字加起來***59首,昭明太子蕭統可能看的更多。可想而知,他們在當時的數量是相當可觀的(今天所謂的“李肅的詩”應該包括在內)。可以說,五言古詩的詩風在當時是被文人廣泛使用的,甚至可能有創作五言古詩的創作群體。其次,古詩在內容上表現出“人的意識”。《十九詩》的內容無非是兩個方面:遊子之歌和思婦之言。詩人哀嘆生命的短暫和前途的黯淡,抒發對旅行和離別的憂慮,悲傷而深沈。在這些聖歌中,印象最深的是那些曇花壹現的感嘆,如“生不到壹百歲,老是擔心自己老了壹千歲”“人生忽如寄,命不固”“人生忽如寄壹生,若選忽飛”“人生非石,怎能長命考驗”“天地人生忽如過客”。像這樣描寫人生的詩還真不少。此外,還有壹些“如何快速變老”、“君子之思,令人老矣”等詩句,也反映了同樣的主題。這種對生命短暫的感嘆,是對生命的堅持和關註。在現實的壓抑中,壹些古詩詞作者激勵自己盡快“立業”,獲得“榮譽”,“何不誌存高遠,先發制人”;有的主張及時行樂,唱道:“晝短夜長,何不燭光遊泳?要想及時行樂,怎麽能留在這裏?”“食而求仙,多為醫學所致。不如飲了酒,披上萬、蘇。”這些聲音,無論是頹廢的還是積極的;無論庸俗還是高尚;都體現了對個人人生價值的肯定和追求。第三,《古詩十九首》的抒情性很真實,很強烈,作者毫不掩飾自己的悲傷、抑郁、委屈、憤慨、向往、思念等情感,寄之於詩。這說明古詩作者不再把文學視為政治和宗教的附庸,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抒情需求而創作;人類的主題已經明確,文學成為表現生命、人類命運和人類靈魂的文學。因此,《古詩十九首》是東漢中後期文學自覺的又壹重要標誌。
這種變化的第三個標誌是散文創作的新面貌。首先是各種散文的快速發展。從文體上講,有很多種,碑、銘、題、諫、書、註、策、令、議、註、笑話、雜文、朱利安。在晁、等文體中,娛樂色彩已經很濃,基本上脫離了政教的藩籬。就連書本、性能、討論、平板等功能明確的風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就書籍而言,東漢中後期的書信大多描寫日常生活中的復雜感情,如秦嘉與妻子徐庶的書、徐庶答我丈夫秦嘉的書、李嚴的遺書等。,感人至深,悲天憫人,慷慨大方。再比如祭奠儀式,本來平淡無奇,但是到了東漢中後期,總有壹種非常強烈的個性,壹種憂郁,壹種特別強烈的感情色彩。其次,東漢中後期的散文逐漸趨於工整華麗。壹是在句式、音節、修辭、典故上做文章,努力營造壹種形式美;二是註重散文的優雅靈動。這種變化表明,文學已經以取悅於人的情感為目的,這是文學意識的核心精神。
鑒於以上認識,中國文學的自覺時代始於東漢後期。至於建安文學,它不僅在時間上與東漢中後期的文學有著密切的聯系,而且在文學創作精神上也將發端於東漢後期的文學意識推向了壹個更加成熟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