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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征中受纏足之苦的紅色女兵

題詞:江西於都縣中央紅軍長征紀念館裏,有壹張72年前參加中央紅軍長征的女兵名單。長征開始,32名紅軍女兵隨部隊出征,其中30人最終到達延安。1934 10紅軍主力突破中央蘇區,準備轉戰湘西,創建新的革命根據地。出發時,我們帶了幾個女紅軍,以滿足新根據地婦女工作的需要。這些女同誌大多在蘇區中央機關和政府部門工作。

在紅軍中,有的是中央直屬機關領導幹部的妻子,如鄧、康克清、蔡暢、賀子珍、劉英、劉群賢、肖月華等。其中壹些是衛生部門的女紅軍成員,如鄧六金、劉彩香、李桂英和陳惠清。還有壹些工作組成員和政治鬥士,如李伯釗、王泉媛和韋秀英。他們的任務是調查土豪,宣傳群眾,找民工。政治戰士要擔架行軍,搞好擔架和運輸班。

紅軍中的婦女是嚴格挑選出來參加長征的。第壹,好的政治思想產生於黨員;第二,要會獨立工作,會做群眾工作。第三,身體健康,能搬東西,能走路,甚至能減肥。參加長征的女同誌必須體檢,身體健康的才能隨部隊行動。中央領導人的妻子和在中央直屬機關擔任過領導職務的女同誌,可以不進行體檢,但是否隨軍調動,由中央書記處和組織部決定。起初,有34名女紅軍決心參加長征,其中包括彭茹和賀怡。由於丈夫陳正仁、毛澤覃留在蘇區堅持鬥爭,長征中沒有跟隨中央紅軍主力。長征結束後不久,兩名女紅軍因病返回蘇區,最後只有30名女紅軍到達延安。

這些女紅軍在長征中沒有受到特殊的待遇,卻經歷了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他們還攜帶超過10公斤的行李,包括武器和幹糧。他們中的壹些人肩負著照顧傷員的重任,有時甚至扛著擔架。長征途中,李伯釗承擔了宣傳鼓動的任務。她背著紅軍劇社的劇本,每天往返於各個單位之間,路程是別人的兩倍。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與中央紅軍壹起行軍的三十二個女人:她們》壹書,講述了紅軍女兵在長征中所遭受的苦難,尤其是性別帶來的另壹種痛苦。

長征途中,當壹支龐大的軍隊開始向閩贛邊界的大玉嶺山區進軍時,道路越來越顛簸。為了不驚動敵人,部隊仍然保持夜間行軍,多挑壹些人不常走的小路。這樣壹來,這些不習慣夜間行走的女性難免會絆倒。

壹個女人經過幾十萬公裏的長途跋涉,腳都腫了,筋疲力盡。長征的時候,紅軍的藥不夠,連傷病員都舍不得用。好在隊伍的速度並不快。他們有的是時間,在裹腳布裏受盡折磨。這個漫長的旅程更加痛苦。

每到營地,女人們總會支起爐子燒壹大鍋水,趁熱打臉盆,然後用酸泡腳,邊泡腳邊聊天。溫水會把腳底的每壹個毛孔都撐開,那種疼痛和疲憊會隨著滾滾熱浪被吹走。那很有趣也很酷!沒有長途跋涉過的人不知道痛苦,同樣的,他們也感受不到那種來自苦澀經歷的快樂。這個時候,是這些女兵最幸福的時候。

劉彩香保護自己雙腳的方式與眾不同。行軍的時候,她的步子比女同伴的步子大。她壹到達營地,其他人就累得拿不動她的行李了。雖然她累了,但她並不急於躺下。而是圍著行李跑了壹會兒,跳了壹會兒舞。就像現在運動場上剛結束比賽的運動員壹樣,她做了壹些收尾動作,放松緊繃的肌肉,讓整個血液流暢起來,然後她就去休息了。這無疑是壹門簡單的體育科學,但她當時甚至沒有意識到。但這種方法為她日後在延安參加體育比賽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她能夠在長跑比賽中把男人遠遠甩在後面,並獨自獲得了三個壹等獎。

這些婦女大多是第壹次參加長征。那些身強力壯的女人,壹邊照顧三四個擔架,壹邊還要幫別人搬行李、幹糧、醫藥箱。每次去營地,男人都像爛泥壹樣倒在地上,不想動。但是,這些女人不能墮落。他們必須先安頓好傷員。急行軍的時候,傷員休息的時候,他們會去村裏勸說百姓做挑夫,補充中途丟失的人。這壹切安排好後,他們就可以享受泡腳的美好時光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的腳已經走了25000多英裏。當然也有例外。她從不在眾人面前露腳。她總是躲在角落裏泡腳,這是對每個人都有重大意義的日常課。她就是楊厚真。有時候,在夜間行軍的時候,可以看到壹雙小腳支撐著又矮又胖的身軀,在這蜿蜒的隊列中搖擺,像是被秋風驅趕的陀螺和長龍。羅炳輝的妻子楊厚珍在紅軍轉移的路上壹寸壹寸地跋涉。

不知道從哪個朝代開始有纏足的陋習,但最早的吟誦纏足的詩詞可以在宋代詩人蘇東坡的《菩薩蠻》中找到。“吐香望蓮步,長愁羅襪歸淩波;我看到跳舞和回風,但我到處都找不到。盜宮穩,且是雙降;很難說它精致,但妳得從手掌心去看。”這也可以稱為中國詩歌史上第壹首獻給纏足的詩。從詩中不難看出,女人纏足是為了取悅男人。

在封建時代,對於有錢人來說,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和花瓶,供男人把玩和享用。在小腳時尚時代,女性的小腳成為男性追求的焦點,也成為封建禮教的犧牲品。不纏足的女人被認為是粗魯、不聽話、沒教養,正派的人也不會娶大腳女人為妻。越是有知識有文化的家庭,越受封建禮教的束縛。妳越愛妳女兒的媽媽,她就把女兒的腳纏得越緊。“三寸金蓮”的理論深入人心,甚至出現了腳不到三寸的“抱娘子”,要別人抱她進出,受到當時社會的追捧。

清朝初年,統治者下令禁止婦女纏足,但始終沒有達到目的。辛亥革命和五四運動時期,人們的思想逐漸開放,纏足的陋習逐漸被摒棄。

楊厚珍生長在壹個南方城市典型的貧困家庭。母親愛她的女兒。四五歲的時候,她用壹條長長的裹腳布把女兒嫩嫩的小腳趾緊緊的往腳掌方向裹。纏足之初,楊厚珍曾悄悄解開纏足布,但短暫的自由帶來了母親無盡的責罵和訓斥,並在大人的嚴格監管下,完成了整個纏足過程,直到雙腳不再發育成型。於是她的腳變成了“三寸金蓮”腳,成了典型的小家碧玉。

如果那個大眼睛小腳的女孩不是因為家庭變故,她可能還會繼續她的家庭主婦生活。然而,當她去贛州收集她死去的父親的遺骸時,當地軍閥羅炳輝將軍對她壹見鐘情,並幫助她處理她父親的葬禮。不久,他們結婚了。

出生於封建家庭的楊厚貞,自從嫁給羅炳輝後,就壹直追隨丈夫的道路。革命之初,她支持丈夫,並不是因為她對* * *資本主義的理解。在了解到羅炳輝的壹些親* *活動後,她對丈夫說:“我看妳把最近各方派的‘紅臉’分子都放出來了,有的還把糧食、旅費、破衣爛衫送給離家很遠的人。妳說,‘天下窮人都是壹家人,壹定要為他們想辦法。’我印象深刻。我可以為妳做點什麽。這個小女人的話深深打動了這個做了壹輩子軍嫂的雲南男人。

起初,楊厚真悄悄監視著羅炳輝的聯絡官。後來,她冒著生命危險在丈夫和* * *生產黨之間充當使者,在羅炳輝吉安起義後加入了中國* * *生產黨。她跟隨丈夫的起義部隊來到井岡山。當楊厚珍到達蘇區,如火如荼地投入到解放區的生活中時,她才真正放下了腳,在中國* * *產黨的指引下走上了革命道路。

在這次全軍大轉移中,像楊厚珍這樣小腳的女人並不適合行軍,但或許她是作為紅軍第九任團長羅炳輝的妻子被批準入隊的。親愛的,能和大部隊壹起前進是幸運的,但旅途中的艱難險阻需要自己去克服。這樣的小腳要走滿是荊棘的二萬五千裏。

楊侯真的小腳就算放了也收不回來。她的腳被擠壓變形,變成了正宗的“三寸金蓮”。腳這麽小,連生產勞動都參加不了。最多只能繞著鍋走壹圈,把食物和水送到地上,更別說行軍打仗了。

我們剛出發時,走不了幾英裏。楊厚真再也走不動了,我們只好騎在羅炳輝的馬上。因為她又矮又胖,羅炳輝的馬又高又大。她每次上馬,總是需要有人幫忙。為了減少麻煩,楊厚真只要上馬就從不下馬,除非晚上到了營地。走在路上,小腳丫怕掉隊,但是整天騎在馬背上很難受。有幾次,她剛壹下馬,腿就麻了,噗通壹聲,沈重的身體摔倒在地。她覺得很難過,更恨自己的腳。她坐在地上,拍打著自己的小腳,自怨自艾。但是她從來沒有說過要不要留下之類的話。她是壹個具有中國傳統思想的女人。如果她嫁給羅炳輝,她會陪他到最後,即使是在火焰中。跟隨* * *生產黨後,她也緊緊跟隨革命隊伍,不怕無數艱難險阻。當然,長征之後,她與羅炳輝的分離只能說是壹個時間的推移,壹個時代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