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 5月,海明威加入誌願救護隊,擔任紅十字車隊司機。他在意大利前線受了重傷。1919年初,回到家鄉,練字。1921去多倫多做專題記者。幾個月後,他作為《多倫多星報》的駐外記者,以記者的身份去了歐洲,寫了關於日內瓦和洛桑國際會議的報道和關於希臘和土耳其戰爭的電報。從1924到1927,擔任赫斯特報駐歐洲記者。
海明威在歐洲逗留期間繼續寫作。他通過作家舍伍德·安德森的介紹認識了旅居巴黎的美國女作家格特魯德·斯坦和詩人埃茲拉·龐德。斯坦鼓勵他寫作,並教他如何簡潔而集中地寫作。從65438年到0922年,他開始在報刊上發表作品,包括寓言、詩歌和短篇小說。第壹本集子,三篇短篇小說,十首詩歌,出版於1923。1924年,另壹本集子《在我們的時代》在巴黎出版,包括18短篇小說,發行量不大,影響不大。次年,同名文集在美國出版,包括13篇短篇小說和16篇夾在故事之間的插頁。小說《春潮》(1926),壹本小說集,壹本模仿安德森作品寫成的小說,雖然銷量不大,卻以其獨特的風格引起了評論界的關註。當時已經小有名氣的小說家司各特·菲茨傑拉德稱海明威“具有新的氣質”,形成了壹種“清廉的風格”。
在我們這個時代,壹些小說描述了內克·亞當斯少年時期的生活。比如在印第安帳篷裏,內克和父親出診,看到壹個印第安人自殺。《有事的結局》寫的是內克初戀的結束;在《索福瑞·心河》中,內克已經從歐戰中退了出來,為了擺脫噩夢般的戰爭留下的創傷,他整天釣魚。這些作品表現的是暴力世界中孤獨的個體,在藝術上形成了壹種含蓄樸素的風格,他不直接揭示人物的思想和情感,而是通過細致的動作描寫來揭示人物的感情。
1926年,海明威發表了他的第壹部重要小說《太陽照常升起》(英文版書名為《節日》,1927),描寫了戰後生活在歐洲的壹群年輕人的生活場景。女主人公布雷特·阿什利是壹個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英國人。主人公傑克·巴恩斯(Jack Barnes)是壹名美國記者,因為在戰爭中受了輕傷,失去了發生性關系的能力。傑克和布雷特彼此相愛,但他們不能結合。戰爭給他們帶來了身體和心理上的創傷,他們對生活感到困惑、厭倦和沮喪。小說還描寫了壹位美國作家羅伯特·科恩,他自以為英雄,對生活抱有浪漫幻想。他追求布雷特,但布雷特和她的朋友都不喜歡他,認為他的人生觀陳舊虛幻。這部作品表現了第壹次世界大戰後年輕壹代的幻滅感。斯坦因曾對海明威等人說:“妳們都是迷惘的壹代。”海明威把這句話作為小說中的題詞。由於寫小說的壹代人的失望,《太陽照常升起》成了“迷惘的壹代”的代表作。
65438年至0927年,海明威回到美國,出版了他的第二本短篇小說集《沒有女人的男人》,其中著名的有《無敵掌門人》、《五萬大洋》和《黑仔》。《戰無不勝的人》描述了西班牙壹名鬥牛士,體力不支,為了維持過去的榮譽,竭盡全力堅持鬥牛。《五萬大洋》寫道,壹個拳擊手寧願失敗,也不願保持職業尊嚴;《黑仔》的主人公尼克·亞當斯害怕壹起謀殺案。海明威在這些小說中塑造了壹個面對危險無所畏懼、視死如歸的“硬漢形象”,對後來的美國通俗文學產生了影響。
1929年,海明威發表了小說《永別了,武器》(舊譯《戰地之夢》),主題是反帝戰爭。英雄亨利,壹名美國誌願者,在意大利前線負傷。住院期間,他得到了英國護士凱瑟琳的精心照顧,兩人相愛了。他回到軍隊後,在壹次撤退中被意大利軍隊逮捕,誤認為是德國間諜。他等待行刑逃脫,和凱瑟琳壹起逃到瑞士,過著幸福的生活。不幸的是,凱瑟琳和孩子難產而死,亨利傷心欲絕。在《永別了,武器》中,海明威把個人在戰爭中遭受的苦難視為人類的災難。在他看來,人就像“燃木上的螞蟻”:有的“被燒死,不知逃往何處”;而“大部分跑進火裏”“到了或者在火裏燒了”。作者也沒有把希望寄托在戰後的和平生活上。他認為人在這個暴力的世界裏是無能為力的:“世界殺死最善良的人,最善良的人,最勇敢的人。.....如果妳不是這些人,妳遲早會死,但它不急著殺妳。”海明威因未能充分認識第壹次世界大戰的本質而陷入悲觀失望,但對帝國主義戰爭宣傳極為反感。他通過亨利的內心獨白諷刺地說,“聽到這些模糊的神聖、榮耀、犧牲的字眼,我感到羞愧。”在這場“拯救世界民主”的戰爭中,“我沒見過什麽神聖的東西,光榮的東西裏沒有光榮。關於犧牲,海明威從批判帝國主義戰爭宣傳開始,然後否定了資產階級社會的壹切精神價值,所以他筆下的人物失去了任何信仰,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的頭是我的,但我不能用,我不能思考,我只能回憶,不能想太多。"
《永別了,武器》是海明威的代表作,充分顯示了海明威藝術上的成熟。他獨特的創作風格是由情景交融的環境描寫、純粹以動作和形象表達情感、電報形式的對話、短小真實的內心獨白、有意無意之間的反諷、簡約脫俗的風格和錘煉的日常語言構成的。
海明威1927離開歐洲後,先住在佛羅裏達州的基韋斯特島,後移居古巴。他經常到處打獵,曾經登上他的遊艇“皮拉爾”號去釣魚。20世紀30年代上半葉,出版的著作有關於西班牙鬥牛的專著《午後之死》(1932),短篇小說集《贏家什麽也得不到》(1933),非洲狩獵筆記《非洲的青山》(1935)。在《午後之死》中,他總結了自己的創作經驗,提出了冰山的比喻:“冰山在海裏移動,尊嚴而宏偉,因為只有八分之壹在水面上。”說明作家只有有深厚的感情基礎,才能做到含蓄樸素;在這種情況下,讀者會“強烈地感覺到自己遺漏了什麽,就好像作者寫的壹樣”。1936年,海明威發表了他著名的短篇小說《乞力馬紮羅的雪》,用現實與幻想交織的意識流手法,描寫了壹個作家臨死前的反思。
1937年,海明威的小說《有與無》出版。主人公哈裏·摩根是佛羅裏達州的壹名難民。大蕭條時期他無法以海上捕魚為生,只好冒險在海上偷渡。他走私酒精、軍火甚至奴隸,他的手臂被打斷了。作為壹個可憐的無產者,哈利終於從自己死前痛苦而艱難的生活中悟出了壹個道理,那就是“孤獨”的掙紮是“不可能的”。這是海明威明確接觸到的勞動群眾團結奮鬥的社會主題。
1937年,海明威以北美工匠聯盟記者的身份去西班牙采訪戰爭。他積極支持青年* * *和政府,為電影《西班牙的土地》寫評論,並在第二屆美國作家大會上發言聲討法西斯主義。1938,《第五縱隊》劇本出版。西班牙內戰結束後,他回到古巴,寫了壹部小說《哈瓦那郊區的喪鐘為誰而鳴》,出版於1940。這部小說以西班牙內戰為背景,講述了美國人喬姆頓在壹個山地遊擊隊的配合下奉命炸掉壹座橋的故事,重點講述了喬姆頓在炸掉這座橋之前三天三夜的活動,包括遊擊隊內部的分歧,膽小的遊擊隊隊長與勇敢的妻子之間的矛盾,壹個單純勇敢的遊擊隊的反法西斯情緒,喬姆頓與壹個西班牙女孩的愛情, 另壹名遊擊隊員的英勇鬥爭和犧牲,喬姆頓因情況變化與上級聯系的過程,國際縱隊的最高軍事領導。 小說還描寫了農民對壹些法西斯分子的體罰,令人厭惡。最後,約頓在沒有和上級取得聯系的情況下,執行了炸橋的任務。他身負重傷,獨自壹人在山頂截住了敵人。《喪鐘為誰而鳴》從民主的角度反對法西斯主義。主角有很高的責任感。約頓臨死前回顧了自己的壹生,肯定了為反法西斯而犧牲是光榮而崇高的。
40年代初,海明威來到中國報道抗日戰爭。從1942到1944,他因駕駛“皮拉爾”號遊艇在海上巡邏而受到表彰。他領導壹支遊擊隊為解放巴黎而戰,因此他被指控違反了日內瓦公約中關於記者不得參與戰鬥的規定。海明威出庭被判無罪,後來獲得壹枚銅牌。
20世紀50年代,海明威發表了長篇小說《過河入林》(1950)和中篇小說《老人與海》(1952)。《渡河入林》描寫了坎特威爾上校對昔日戰場的悼念,自憐、悲觀、悔恨,重復著孤獨、愛情、死亡的主題,缺乏藝術光彩。評論家對這本書評價不高。《老人與海》的主題是人們應該勇敢地面對失敗。小說中的漁夫聖地亞哥在與象征厄運的鯊魚的鬥爭中失敗了,但他以對待失敗的方式堅持下來並取得了勝利。小說中有壹句名言:
“壹個人不是生來就要被打敗的。妳可以盡妳所能摧毀他,但妳不能打敗他。”
聖地亞哥形單影只的形象是海明威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塑造的“硬漢性格”的延續和發展。其藝術概括更高,達到寓言和象征的高度。《老人與海》獲得普利策獎1952。
1954年,英國皇家瑞典學院科學獎授予海明威諾貝爾文學獎,以表彰他“對現代敘事藝術的精通”。他在頒獎儀式上的書面講話中指出:
“對於壹個真正的作家來說,每壹本書都應該是他繼續探索那些尚未到達的領域的起點。他應該壹直努力去做沒人做過或做過的事情。”
古巴革命後,海明威和他的妻子搬到了美國愛達荷州。晚年患有高血壓、糖尿病、鐵代謝紊亂等疾病,精神抑郁非常嚴重,多次藥物治療無效。7月2日早晨,海明威用獵槍自殺。
海明威死後,他的妻子瑪麗出版了他的兩部遺作;即將結束的宴會(1964)和當前的小島(1970)。前者是回憶錄,回憶他20世紀20年代在巴黎的寫作生活,以及與壹些作家的交往。小說《激流中的島嶼》寫的是《老人與海》的創作,同時寫了畫家哈德森壹生的三個片段:《貝米尼》描繪了畫家和他的三個兒子在島上度假;《古巴》講述了畫家與離婚的第壹任妻子和好,又分手的故事。《在海上》寫的是畫家在海上巡邏,追蹤壹群納粹分子。其中《貝米尼》寫得比較好,有《老人與海的遺產》。
海明威的寫作節奏鮮明,流暢自然,非常具體準確。人物對話,口語化,個性化,三言兩語,讓人物躍然紙上。同時,海明威也經常運用象征手法將抽象的思想和感情賦予具體的形象。比如《永別了,武器》用雨水象征不幸和死亡,就很成功,經常被評論家稱贊。
海明威的散文風格樸實無華,簡潔清新。1954年獲諾貝爾文學獎時,他特別強調自己原創的現代散文的敘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