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寧鹽官觀潮,不想碰到國學大師故居,就高高興興的走了。故居厚重古樸,方方正正,沒有任何華麗媚俗。就像壹個無所不知的大師,他的弟子遍布中國的歷史圈,但他從不炫耀自己的傲慢。進入故居,遊客並不多。妳只要安靜仔細的看就可以了。前廳正中有壹尊王國維銅像。我對王國維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國學大師。尤其是《大地上的花刺》在美學史上享有突出的聲譽,至今仍是美學的經典讀本。他曾經把人生和學習的事業劃分為三個境界。“昨夜西風雕碧樹,我獨上高樓,望天涯”,此第壹境界;“我將永不悔我的寬腰帶,我將為伊憔悴”這第二境界;“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在昏黃的燈光下”這第三種境界。仔細品鑒,這三個階段可以概括為迷茫——尋求——頓悟。的確,這是追求人生成功的必然經歷。
廳內陳列王國維先生生平畫像12幅及生平簡介。臥室地板上陳列著王國維先生的學術成就,以及各界對他的評論、書籍、文獻、手跡、拓片、照片等資料。王國維壹生研究中西文化,著作豐富,以史為最,以文為最深,以文字學為最基礎,涉及諸多領域。他是近代中國運用西方哲學、美學、文學觀點和方法分析中國古典文學的先驅,也是中國史學中歷史與考古相結合的先驅。他壹生寫了62種作品,批了200多種古籍。他被譽為“中國近三百年學術的終結,近八十年學術的先驅。”郭沫若說,他“給我們留下了他的知識的產物,它就像崔偉的城堡,在千百年來的老學校的基礎上閃耀著奇異的光芒。”魯迅稱贊王國維:“要論國學,他也算是學國學的人。”可以說,王國維是中國現代學術史上壹座令人尊敬的裏程碑。
我在王國維先生的書房裏站了很久。壹張有四個抽屜的深紅色方桌,桌上整齊地放著壹支毛筆、壹個硯臺、壹個筆筒、幾盞燈和壹本書。桌子前面有壹把太師椅。王國維先生就是在這間書房裏,在這張椅子上,全身心地讀詩書,埋頭學習的。1892,16歲考上秀才,才華開始顯現。22歲時,他離開海寧去了上海,在《泰晤士報》當秘書。走出這間書房後,他再也沒有時間回來安心學習。20多年來,他長期過著“北漂”的生活。1903以來,在通州、蘇州等師範學校任教,教授哲學、心理學、邏輯學,著有《靜安文集》。1907起任教育部圖書館局編輯,從事中國戲曲史、歌詞史研究,著有《宋元戲曲考證》、《人間詞話》等。1913以來,壹直從事甲骨文、金文等考古工作。65438至0925清華大學研究院教授。他壹直對自己的家鄉充滿感情。他在詩中吟詠自己的家鄉:“我是江南人,我能說出江南的美。家縛舟,常近水。”“余家浙江濱水,栽桑小路百裏。每年三四月,春蠶滿筐。”他的思鄉之情歷歷在目。
1927 . 6 . 2頤和園碧波蕩漾,垂柳依依。大約10時,壹輛黃包車停在頤和園門口。壹個穿著長袍馬褂,嘴角留著小胡子,腦後梳著長辮子的男人,50歲左右下了車。他神色平靜,神情肅穆,走進了頤和園。昆明湖石舟前,點上壹支煙,獨自靜坐沈思。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慢慢踱到玉藻軒面前,掐滅煙頭,跳進湖裏。王國維先生,曾經把人生的事業和知識透徹地分析成三種境界,最後還是跳不出人生的迷局,留給世人壹個悲傷的背影。
關於王國維的死因,眾說紛紜,至今尚無定論。無論如何,大師的英年早逝,是中國文化的遺憾和損失。步出王國維故居,正是中午,我踏上了陽光下的歸途。我的心情就像錢江的波浪,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