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味書屋塾師壽鏡吾次子壽洙鄰曾解釋說:“三味是以三種味道來形象地比喻讀詩書、諸子百家等古籍的滋味。幼時聽父兄言,讀經味如稻粱,讀史味如肴饌,讀諸子百家味如醯醢(xī hǎi)(醢系肉或魚剁的醬)。但此典出於何處,已難查找。”後來有探究到宋代李淑《邯鄲書目》所言:“詩書味之太羹,史為折俎,子為醯醢,是為三味。”,認為“三味”可能出自與此。魯迅讀書的“三味書屋”兩旁屋柱上有壹副抱對,上書:“至樂無聲唯孝悌,太羹有味是詩書”,可見“三味書屋”中的“三味”應該用的就是這個意思。但仍有不少人對此持質疑態度:像壽鏡吾這樣壹位飽學秀才——“本城中極方正、質樸、博學的人”(見魯迅《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壹文),怎麽會用“肴饌”、“肉醬”之類來形容讀書?,如果是飯館或酒館的匾還說得過去,用作書屋之匾,這解釋似乎牽強了。
同時,壽鏡吾之孫壽宇先生認為:“這樣的解釋淡化了祖先對清王朝的反叛精神。”他在所著文章中講道:“我不止壹次地從我祖父壽鏡吾的口中,聽到解釋三味書屋的含義。祖父對‘三味書屋’含義的解釋是‘布衣暖,菜根香,詩書滋味長’。”,“布衣”就是老百姓,“布衣暖”就是甘當老百姓,不去當官做老爺;“菜根香”就是滿足於粗茶淡飯,不羨慕、不向往於山珍海味的享受;“詩書滋味長”就是認真體會詩書的深奧內容,從而獲得深長的滋味。“這第壹點‘布衣暖’非常重要,這是我祖先峰嵐公、韻樵公的思想核心,產業的失敗,使他們看清了清王朝的腐朽本質,他們認為在禍國殃民的清王朝當官就是為虎作倀,是害人害己。於是,把三味書屋的辦學方向也作為子孫的人生指南,不許自己的子孫去應考做官,要甘於布衣暖,菜根香,品嘗詩書的滋味。”壽宇說,壽鏡吾生前曾對他說:“這三味的含義不能對外人說,也不能見諸文字,這是祖先韻樵公定的壹個家規,因為‘三味’精神有明顯的反清傾向,壹旦傳出去可能要招來殺身之禍。”
此外,有人認為是借用了佛教語言,“三味”即“三昧”,是梵文samadhi的音譯,原指誦讀佛經、領悟經義的三重境界:壹為“定”,二為“正受”,三為“等持”,意思是說,誦經之前要止息雜念,做到神思安定專註;領悟經義態度必須端正,具有百般恭敬的虔誠;學習過程中要專心致誌,保持始終如壹的精神。隨著佛教思想與漢民族文化的融合,“三昧”逐漸引申為對事物本質精神意義的概括,有“個中三昧”,“得其三昧”等說法,用來比喻領悟學問的精確與深刻。
也有人認為是《三國誌·董遇傳》中的三余:“冬者歲之余,夜者日之余,陰雨者時之余也。”後來改成了“三味”,也有考證“三余”為“公余、飯余、茶余”的,但此種假說也質疑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