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而系列之壹 卑微的人生
2008年四月十二日，上午九時半，十堰自修大學四零二室．湖北大學漢語言文學本科畢業生論文答辯現場，來自湖北大學文學院的楊薇教授，清冽明智的目光打量著我們，笑意在臉上洋溢，她帶來的研究生，那個女孩子翻閱著論文，不時看看她的導師，當然，也是我們的論文指導教授．
楊薇，出生於壹九六三年，女，碩士、現在是湖北大學教授。主要從事古籍整理與研究工作.．這是壹位有著深厚學養的學者，最喜歡先生的＜論秦漢識讀課本在我國辭書編纂史上的意義＞壹文，先生此文中闡述：摘 要：秦漢時期的識讀課本在我國辭書編纂史上具有重要意義.主要表現在四個方面:這壹時期的識讀課本為後世字典編纂提供了基本的文字來源;"正字"的編纂思想為歷代編纂字典者所繼承與發揚;文字匯編原則對字典編纂體例的顯著影響;解釋字詞的方法奠定了辭書訓釋體例的基礎.
獻給第24個教師節 鄉村老師的自修之路
學而系列之壹 卑微的人生
2008年四月十二日，上午九時半，十堰自修大學四零二室．湖北大學漢語言文學本科畢業生論文答辯現場，來自湖北大學文學院的楊薇教授，清冽明智的目光打量著我們，笑意在臉上洋溢，她帶來的研究生，那個女孩子翻閱著論文，不時看看她的導師，當然，也是我們的論文指導教授．
楊薇，出生於壹九六三年，女，碩士、現在是湖北大學教授。主要從事古籍整理與研究工作.．這是壹位有著深厚學養的學者，最喜歡先生的＜論秦漢識讀課本在我國辭書編纂史上的意義＞壹文，先生此文中闡述：摘 要：秦漢時期的識讀課本在我國辭書編纂史上具有重要意義.主要表現在四個方面:這壹時期的識讀課本為後世字典編纂提供了基本的文字來源;"正字"的編纂思想為歷代編纂字典者所繼承與發揚;文字匯編原則對字典編纂體例的顯著影響;解釋字詞的方法奠定了辭書訓釋體例的基礎.
關鍵詞：識讀課本;辭書編纂;編纂體例;編纂思想;訓釋體例
分類號：H1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4799(2003)03-0062-03
先生參編《爾雅詁林》，主編《爾雅詁林索引》。發表論文23篇。主持省部級項目4項，參編省部級項目8項。
最能表現先生學人風采的，是楊薇教授在2007年8月4日 ，發表於＜寫作世界＞的＜湖北省既武漢地區《大學語文》研究會（第二屆）紀要＞，文中先生說：我為大學語文課的教師自豪，在付出與回報極不對稱的情況下，都在辛勤工作，顯示出了大學語文教師的人格。我們湖大大學語文有著自己的理論也有著自己的體系，那些懷疑大學語文課的思想是沒有道理的……
先生很有神采的眼光，從我們身上流過，答辯室內只有三位來十堰各縣的學員，門外還有近百名，壹壹等待著答辯．批尖在桌上的雪白的紙上輕輕的敲打，說：”每位學員的論文，都是問三至四個問題吧，至於妳的論文”先生掃視壹眼手右邊的論文，接著說”我並不想問什麽問題了”．聽到先生的話，沈靜地等待著，前面幾位學員都是熱烈的與先生辯論著的，等待時答辯室都是有三四位學員觀察先生與學員的言論交鋒，又將給我帶來什麽樣的思緒水花呢？
楊薇先生說，每位學員在第壹次提交論文後，我都會在網上搜索與論文相近的題目及關鍵詞，總是會看到熟人與我們打招呼啊．揚薇先生說的話，讓我想起壹個笑話，壹位音樂大師在聽音樂系學生畢業作品表演時，或者是壹次觀摩會？反正是這性質的場合，不時揚起頭上的帽子．別人很奇怪，大師說，我是與熟人打招呼咧，在作品中，好多熟人出場了，我不能沒有禮貌的．
妳的作品，先生接著說，使得我們幾位同事，在網上看到妳的博客，還有那麽多對農村教育的思考．這篇論文，似乎是國內第壹篇提出，因為可讀性的過度追求，導致當代小說沈淪，迷失與墮落的．近年來，我在看當代小說，也有類似的想法，但未形成文章，呵呵，先生笑笑，只是，妳似乎沒有看到壹些優秀作品也在流傳麽？作品中，也缺乏壹部有有份量的作品具體分析的喲，不然，可是壹份極為優秀的畢業論文的．
楊薇先生說，我只想提出幾個小問題，但，都與論文無關．壹個問題是，妳的名字，是特意命名的麽？有什麽含意？妳在農村學校思索與分析，是基於什麽樣的定位？
先生的話，讓回過頭，想起了二十余年來的學習歷程．畢業於鄖陽地區農校的我，那是只有中專學歷，參加高中教師專業合格證學習考試，同時參加自修中文專科學習．壹九九二年，取得了高中教師專業合格證書，雖然同年考畢了中文專科自修課程，就隨意的沒有去拿那本專科畢業證書了．二零零三年，說是高中教師專來合格證書已經不承認了．閑來無事，即使考取本科學歷，也不能加工資，仍然參加了本科學習．二零零六年底，考完了所有本科課程，因為隨意，當年忘了報名參加論文答辯了，直到今年．
這算是完成了本科學習所有的內容了？
與楊薇教授談論著＜論語●八佾＞，聊起壹些農村學校的趣事，談到先生的《爾雅詁林》，《爾雅詁林索引》，才知道那是壹部價值千余元的大部頭書，先生說，我那裏還有壹些簡縮本，回學校後，送妳壹本吧？
壹位農村學校的普通老師，壹位是來自省城大學的教授，因為壹次答辯會，如流動的河水，壹條小溪的水花，翻起了寬闊大江的壹絲絲波紋了．
回首間，小溪有些什麽樣的歷程呢？走過那些山澗？翻過什麽樣的溝渠？那些卑微如我的人生，是不是有著壹寫的價值呢？
或者說，寫，本身就是存在的證明吧！於是，我將拿起筆……
學而系列之二 草尖上的露珠
楊薇教授的話，讓我想起很多無法拋卻的，雜亂的思緒，可也讓我忘記了更多的應該早早放下的心境．送妳壹本書，楊薇教授說，那只不過是壹本簡縮本，小小的冊子，算是壹份小小的禮物，給壹位山區工作的老師吧！
平和的溫情，緩緩地流動著．那只不過是壹本書，但卻不止是壹本書．老師在學習過程中，讓自己的心境放下來，與楊薇教授壹樣，老師與學生之間的距離，也就是壹本書，壹句話之間的心路吧？或者說，也就是兩位平行端坐的交談者，在雜拉的扯著與本來應該談論主題即相關，又不相關的話題．
學習是什麽？學校又是什麽？老師應該教給學生的，究竟有多少是在不經意間，從自己言談舉止間，流淌到學生心田呢？
平等，平和，平靜地言說，是不是教育的壹種？是不是我們應該學習也應該教給學生的心態？
又或者，這壹切在我們身上，常常體現著，無意中滋潤過學習者們，只是，我們又在不經意間，放棄了這種真真的教育？
因為，那是偶爾無意的行為．
壹九八七年，那年學校後院小門常常開著．職業高中的學生，有很多是我的初中同學，他們時時到我的寢室來，談論著班上情況，隨意地把學生之間的秘密，男子漢的心情，女孩子的困惑，壹如春花燦爛的風，輕輕拂過，從後院外果樹園外吹來，帶著絲絲香味，淡淡地甜．
什麽是教育？對於壹個剛剛畢業於農業技術學校的，是不是很高深的學問呢？胡世奎，也是壹位從農村走出的老師，剛剛從地區教院進修回校的青年，走到我身邊．妳得看看教育學心理學什麽的，還得研究壹下高中生心理學，職業課教材教法什麽的，讓自己進入教師狀態吧？胡世奎老師說，依我看，妳還是專業狀態，壹腦子學科知識與技術操作，並沒有鉆進老師這個角色的．胡老師說著，遞過幾本書，破破爛爛的，書面泛黃，紙頁卻幹凈的如洗過壹樣．翻開壹看，字裏行間，天頭地角，密密麻麻的字，蠅頭小楷如螞蟻排隊，從字逢裏，字邊角，擠擠挨挨地，鉆出來．
這是我學習時的教材，妳先看看，有不懂的，只管問，胡笑笑，溫和的．
那天天氣有點陰，風硬硬的，後院門外是壹條彎彎曲曲的小徑，如帶子遠遠的向山坡上飄去．路邊草微微低伏，草尖上壹粒粒露珠，閃著晶螢的亮光．
那些露珠，閃閃地，壹直亮著，從二十壹年前的秋天，亮到今天，這個陰冷的春日．胡世奎老師說，昨天妳又看了多少頁書，還記得多少，能夠說說麽？露珠打濕了他的布鞋，唉，今天，又有多少年青人，知道布鞋穿在腳上，是多少讓人難忘！
年輕的時候，總是喜歡呈現自己，露珠，不就是如此，所以，太陽出來後，風大壹點，走過的鞋子拂過，都使得它們消散．書本上的，自己想到的，坐過去的經歷沈澱的，交雜著，錯亂的鋪排著，爭爭吵吵地，擠擠嚷嚷地，在小路上漂漂散散的，蕩開了．那些粗糙的想法，似是而非的說法，明顯違背邏輯的語句，在胡世奎面前，都得到點頭認可．
這也是我想起寫這個系列的原因啊．楊薇教授在學員們畢業論文答辯時，面對求知的目光，深山老林的學員壹筆壹筆寫就的論文時，總是壹句句的鼓著勁，臉上的笑意溫和地流淌在答辯室內．
我是胡世奎的學生，在壹九八七年秋天，那個剛剛走出學校，又來到學校，卻由學生成為壹名老師的身份山裏人．
那本教育學，還有那本心理學，泛著黃黃的微光，在露珠中，輕輕地閃著，而草尖，低下頭，又輕輕的上揚，上揚……
學而系列之三 逗號
楊薇先生細致入微的看過了我的論文，站在答辯室門外時，壹位來自鄖縣的女學員說，就連我論文中的個逗號，先生也指出不當，那裏應該是頓號啊．從女學員的閑聊中知道，她是壹位中學英語老師，電腦操作時，常常用英語中的點，在輸入法的轉換中，就把頓號變為逗號了．
那不是我的錯，女學員說．門外眾多的學員，女學員，擠在她的身邊，請她拿出那篇指導過的論文，最好是把修改前的論文也出示，”讓咱們也學學，如何修改論文吧””看看，在楊薇教授的手中，如何把壹篇灰姑娘般的小草，變成靈氣四溢的仙花，咱也學著點啦”
很可惜，那位女學員無法滿足大家的要求，惋惜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有壹位女學員，小聲說，早先怎麽沒聽妳說過呢，回去後，壹定要好好拜讀的．我的論文，小聲說的女學員說，細細修改到昨天，才拿出來的．在與楊教授通話後，只好給先生發了壹篇電子郵件，請她細細指導．
那個逗號，逗在我的心底，逗來逗去，沒有至盡的轉著圈，圈越來越小，小到看不見時，壹如黑洞吸著目光，扯著心神往裏拽，忽而又爆來，把我的目光散射來來，空蕩蕩地沒有著落，心神又輕輕地飛揚著，逗號又由小變大，閃現在眼前，重重地撞來．
指導教授與學員，也就是老師與學生了．只不過，教授與學員的關系，是暫時的聯系，短短的半天，在答辯時就論文與學員進行思想交鋒，這是不所有自學考生在遇到論文指導教授的必然路徑呢？至於把論文郵寄到教授手中，再把修改稿郵寄去，是不是看過，又是不用心的提出修改意見，那是外人難以知道的事了．
或者，很多教授，是粗粗壹瞅，大筆揮揮，在空中劃過弧，論文又回到學員手，定案了．當然，在答辯時，也有隨意提出幾個問題，論文中提到的細節，某個論據的來處，論證過程中語言的邏輯的線索．楊薇教授讓學員所得卻多，我靜靜坐在答辯室內，辦公桌邊還有三位學員，距離不到壹米，楊薇教授與她的助手，問題壹個又壹個提出，在學員回答不出時，又壹次次引導著，明示著，在問題的道路上，磕磕碰碰的，學員們走出困境．那溫和的目光，把我的思緒牽引到二十年前，那些剛剛走上講臺的日子．
急燥，是不是每壹個新老師的特點？粗心，是不是剛剛站在講臺的必然？忽略學生的感覺，是不是每壹位從校園學生身份轉變為老師過程起點？那些書本上的內容，教參上的知識，課外作業上的解題方法，教育心理學上的技巧，在心裏往外湧動著，迫切地擠著，壹絲絲，壹縷縷，壹片片，壹股股，壹汪汪，渲瀉著，奔騰著，壹發而不可收拾．
自然，在課堂上，或，在課外輔導時，壹顆心，似乎堅硬卻壹碰就會粹的，在壹群柔嫩的心靈前，那些如水如霧如絲如露的，純潔的心靈，橫沖直撞地走來．再不，就是擠進那些柔嫩的心靈中，在自以為是的指導中，壹點點傷害著，把自己的真理填滿他們的心靈．
急於求成的心，總是不會知道，耐心的等待，是壹種教育．在某種程度上說，那是最好的教育方法．可也是自以為是的心，那些沒有壹點框框架架的心，那些剛剛走進校園，沒有沾染校園頑固汙垢的心，是對孩子成長最為有益的催化劑呢．
這是不是每壹位剛剛走上講臺的，老師的兩難？
妳不知道教育是怎麽回事時，妳所行動的是最好的教育方法，妳認為最好的教育理論指導下的技巧，卻深深地傷害了學生．
愛，其實就是最好的老師吧？有愛時，自然有了細心的關註（會不會是逗與出現的原因？），有了耐心的期待（會不會是壹次次與學員交流時的引導的後盾？），有了長遠的目光打量後的溫情（那是不是滋潤著心靈成長的仙泉呢？）．為什麽在有了方法後，走進大學校園學習教育教學理論又走出來之後，精通各類教育觀念了，教育反而成為壹件難事呢．
在深知教育理論後，急於求成的對學生成績為指標評價自己奉為指圭，成為了名師，那是少數；耐心等待學生成長的，讓學生性靈發揮心靈自由的，成為了明師，那是極少數；也有在兩者之間遊蕩的，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兒，那是部分；其余的，是徘徊在這所大門之外的普通老師，那是絕大多數的，其中壹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