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鑄劍》取材於《列傳》、《搜姬神》等古籍記載的“三王墓”故事,魯迅對該故事進行了新的編撰。他的新版不僅僅局限於擴大原文的篇幅使之更完整,設置情節使之更合理,加強敘述的筆墨使之更生動,更重要的是對民間流傳的文本進行了刻意的改動,而這些改動恰恰是這部作品中最深刻的壹點。
榮格認為“藝術的社會意義就在於此:它不斷致力於培養時代的靈魂,用魔法喚起這個時代最缺乏的形式”。(1)小說《鑄劍》中“我已經恨上自己了”可以看作是對亂世亂世中垂死腐朽民族的深不可測的描寫。顯然,亂世缺的是秩序,垂死腐朽的民族缺的是郭沫若鼓噪的鳳凰涅槃再生。作家選擇壹個古老的復仇文本作為載體,將“未被滿足的欲望追溯到無意識深處的原始意象”,②讓陰郁尖銳的精神爆發出來,從而獲得了“秩序”和“重生”這兩個當下常見意象的“重生”投影,“這些原始意象最能彌補作者時代的片面性和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