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枚少有才名,擅長寫詩文。
乾隆四年(1739年),24歲參加朝廷科考,試題是“賦得因風想玉珂”,詩中有“聲疑來禁院,人似隔天河”的妙句,然而總裁們以為“語涉不莊,將置之孫山”,幸得當時大司寇(刑部尚書)尹繼善挺身而出,才免於落榜,得中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
乾隆七年(1742年),外調做官,曾任沭陽、江寧、上元等地知縣,推行法制,不避權貴,頗有政績,很得當時總督尹繼善的賞識。
乾隆八至十年(1743年-1745年),任沭陽知縣。
乾隆十年,袁枚離任沭陽時,百姓夾道送行,攀車餞酒,灑淚話別。
乾隆十四年(1749年),三十三歲父親亡故,辭官養母,在江寧(南京)購置隋氏廢園,改名“隨園”,築室定居,世稱隨園先生。好友錢寶意作詩頌贊他:“過江不愧真名士,退院其如未老僧;領取十年卿相後,幅巾野服始相應。”袁枚亦作壹副對聯:“不作高官,非無福命祇緣懶;難成仙佛,愛讀詩書又戀花。”自此,袁枚在隨園過了近50年的閑適生活,他在給友人程晉芳的信中說:“我輩身逢盛世,非有大怪癖、大妄誕,當不受文人之厄。”袁枚晚年遊歷南方諸名山,與詩友交往。
乾隆二十壹年(1756年),袁枚由於為人正直,厭惡官場傾軋,40歲時便辭官不做,定居江寧(今南京市),住小倉山下,建隨園,自號倉山居士、隨園老人,安於閑情逸致的生活中。
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73歲的袁枚,受沭陽知名人士呂嶧亭的邀請,又來沭陽作客,沭陽各界,壹部分人曾趨前30裏迎接。袁枚面對如此擁戴他的民眾,寫下了情意真摯的《重到沭陽圖記》。袁枚在這篇短文中深有感受地說:“視民如家,官居而不能忘其地者,則其地之人,亦不能忘之也。”官愛民,民愛官,此真不失為壹方父母官的範例。
嘉慶二年(1797年),袁枚去世,享年82歲,葬在城中百步坡。
主要作品
袁枚著有《小倉山房集》、《隨園詩話》16卷及《補遺》10卷、《新齊諧》24卷及《續新齊諧》10卷、《隨園食單》,散文 ,尺牘等30余種。
袁枚收錄了許多鬼怪故事,以簡潔明了的筆法,寫成筆記小說《子不語》,與紀曉嵐《閱微草堂筆記》齊名。
袁枚亦工文章,散文如《祭妹文》、《峽江寺飛泉亭記》等,駢文如《與蔣苕生書》、《重修於忠肅廟碑》等,傳為名篇。
袁枚《致尤蔭手劄》
江蘇古籍出版社已出版《袁枚全集》***八卷。其中《小倉山房集》中的《黃生借書說》收錄到上教版初二語文第壹學期(第22課)。
《致尤蔭手劄》是寫給好友尤蔭(字貢父)的手劄,內容為謝尤贈畫,並贊其畫,記述朋友間切磋畫藝及朋友間相互激賞、互贈禮物之韻事。
書法靈動清雅,不事雕琢,自然閑適,正合於袁枚“性靈”之主張。雖法度稍欠,然才情橫溢,亦為佳構。
主要成就
袁枚是清代中葉最負盛名、最有影響的詩人,居“乾隆三大家”之首,執詩壇牛耳近50年。也是壹位頗有賢名的縣令。袁枚為文自成壹家,與紀曉嵐齊名,時稱“南袁北紀”。袁枚還是壹位美食家,寫有著名的《隨園食單》,是系統地論述烹飪技術和南北菜點的重要著作。
袁枚與趙翼、張問陶(船山)並稱乾嘉性靈派三大家。袁枚生平喜稱人善、獎掖士類,提倡婦女文學,廣收女弟子,為當時詩壇所宗。
袁枚寫詩主張抒寫性情,反對儒家詩教。部分詩篇對漢儒和程朱理學進行了抨擊,並宣稱“六經盡糟粕”。袁枚文學思想還廣涉文論及文學發展、文體作用等各個方面,在當時有進步意義。
袁枚在考據成風的乾嘉時期,在重經學、重學問的詩壇上,以充滿創造精神、洋溢著天才之氣的詩作,獨樹壹幟,非同凡響。袁枚的古體詩長期以來更是受到重視。實際上,古體詩創作集中體現了袁枚詩歌的天才特色,激情澎湃,縱橫恣肆,充滿生命力和創造性,呈現出不同於近體詩創作的美學特征。
袁枚活躍詩壇40余年,有詩4000余首,基本上體現了他所主張的性靈說,有獨特風格和壹定成就。袁詩思想內容的主要特點是抒寫性靈,表現個人生活遭際中的真實感受、情趣和識見,往往不受束縛,時有唐突傳統。在藝術上不擬古,不拘壹格,以熟練的技巧和流暢的語言,表現思想感受和捕捉到的藝術形象。追求真率自然、清新靈巧的藝術風格。其中較突出的佳作主要有兩類:即景抒情的旅遊詩和嘆古諷今的詠史詩。
袁枚把“性靈”和“學識”結合起來,以性情、天分和學習為創作基本,以真、新、活為創作的追求。袁枚並不壹概地反對詩歌形式的聲律藻飾、駢麗用典等講究,只要求從屬於表現性靈。
袁枚的性靈說較公安派前進了壹步,全面而完整,被認為是明、清性靈說的主要代表者。
文學主張
袁枚
袁枚為文自成壹家,與紀曉嵐齊名,時稱“南袁北紀”。倡導“性靈說”。主張寫詩要寫出自己的個性認為“自三百篇至今日,凡詩之傳者,都是性靈,不關堆垛”。主張直抒胸臆,寫出個人的“性情遭際”。主張“性靈”和“學識”結合起來,以性情、天分和學歷作為創作基本,以“真、新、活”為創作追求,這樣才能將先天條件和後天努力相結合,創作出佳品,認為“詩文之作意用筆,如美人之發膚巧笑,先天也;詩文之征文用典,如美人之衣裳首飾,後天也”。主張文學應該進化,應有時代特色,反對宗唐宗宋。
袁枚譏諷神韻派是“貧賤驕人”,格調派是“木偶演戲”,肌理派是“開骨董店”,宗宋派是“乞兒搬家”。
袁枚反對沈德潛的“溫柔敦厚”說,認為“孔子論詩可信者,‘興觀群怨’也;不可信者,‘溫柔敦厚’也”。主張駢文和散文並重,認為駢文與散文正如自然界的偶與奇壹樣不可偏廢,二者同源而異流,它們的關系是雙峰並峙,兩水分流。詩歌清新雋永,流轉自如。寫景詩飄逸玲。其中,和他的詩歌主張與風格相似的詩人還有鄭燮、趙翼、張問陶和黃景仁。
袁枚的文學思想有發展的觀點,對封建正統文學觀點及形式主義思潮有沖擊作用。另外,他強調駢文作為美文學的存在價值,有壹定的積極意義。但他的詩多敘寫身邊瑣事,多風花雪月的吟哦,缺少社會內容,有些詩趨向艷俗,不免淺薄甚至浮華。
袁枚提出“性靈說”,對儒家詩教提出異議。部分詩篇對漢儒和程朱理學發難,並宣稱“《六經》盡糟粕”。
袁枚手鑄銅灑金缽式爐
袁枚主張直抒胸臆,詞貴自然,反對泥古不化,強調自創精神,這在我國文學史上是具有進步意義的。
袁枚論詩主張抒寫性情,繼明公安派之後揭櫫“性靈說”。這種文學論調與當時的吳敬梓、曹雪芹、鄭燮、張問陶等人的進步文學思潮、哲學思潮、史學思潮相互對應著。
袁枚認為詩必須有詩人不失赤子之心的“真我”,反對儒家傳統詩論,認為艷詩可作。袁枚的詩論為清代詩壇帶來壹股清新之風,對掃除擬古之作有積極作用。其詩多抒發個人的閑情逸致或嘆古諷今,往往隨性而發,富於情趣與意境,追求明白曉暢、清新靈巧的藝術風格。散文思想穎銳,部分作品直接揭露現實黑暗與官場腐敗。抒情作品則情感真摯,富於感染力,具有清新自然,文筆生動的特點。
袁枚主張寫詩要寫出自己的個性,認為“自三百篇至今日,肌理派是“玲。
袁枚又是乾、嘉時期主要詩論家之壹。繼明代公安派、竟陵派(鐘譚派)而持性靈說。《隨園詩話》及《補遺》、《續詩品》是他詩論的主要著作。《隨園詩話》除闡述性靈說以外,對歷代詩人作品、流派演變及清代詩壇多有評述。《續詩品》則是仿司空圖《二十四詩品》之作,立36目,用四言韻文簡括詩歌創作過程、方法、修養、技巧等具體經驗體會,即所謂創作“苦心”。
與公安派相比較,袁枚的性靈說更有反道學、反傳統的特點,指出詩並非說教的手段,而要抒寫性靈。
袁枚以文學為終身事業,是清代的文學家,性靈派創作理論的提倡者。性靈即性情也。他以為“詩者,人之性情也,性情之外無詩。”又說:“凡詩之傳者,都是性靈,不關堆垛。”他認為詩歌是內心的聲音,是性情的真實流露。文章以駢體最為擅長,頗得六朝體格,享文章之盛名數十年。其為人亦如作文,坦白率真,討厭矯情,卻極重情義,其友沈鳳司死後,因無後嗣,袁枚每年為他祭墳,三十年未曾間斷,對友人的情義深重,令人感動。
養生美食
袁枚也是壹位美食家,寫有著名的《隨園食單》,是清朝壹部系統地論述烹飪技術和南北菜點的重要著作。該書出版於乾隆五十七年(1792)。全書分須知單、戒單、海鮮單、雜素菜單、點心單、飯粥單……茶酒單等十四個方面。在須知單中他開宗明義地說:“學問之道,先知而後行,飲食亦然,作須知單。”此篇可作為飲食通則,而戒單雲:“為政者興壹利不如除壹弊,能除飲食之弊,則思過半矣,作戒單。”此篇值得壹提的是“茶酒單”壹篇,此篇對於南北名茶均有所評述,此外還記載著不少茶制食品,頗有特色。
其中有壹種“面茶”,即是將面用粗茶汁去熬煮後,再加上芝麻醬、牛乳等佐料,面中散發淡淡茶香,美味可口;而“茶腿”是經過茶葉熏過的火腿,肉色火紅,肉質鮮美而茶香四溢。由此可以看出袁枚是壹個對茶、對飲食有相當研究的人。
壹戒耳餐,即圖虛名也。二戒目食。所謂目食,指貪多。讓客人不以口食,只從垛盤疊碗的熱鬧上感其誠。三戒穿鑿。指為圖新奇,亂出點子。四戒停頓。菜點好吃,全在壹出鍋便“極鋒而試”,稍有停頓,就成了“黴過衣裳”,雖是錦繡綺羅,色澤也晦悶了,“舊氣可憎矣”。五戒落套。袁才子以文喻之:“唐詩最佳,而五言八韻之試帖,名家不選,何也?以其落套故也。詩尚如此,食亦宜然。”當時官場宴客菜單,名號有十六碟、八簋(音guǐ古代盛食物器具,圓口,兩耳)、四點心之稱,有滿漢席之稱,有八小吃之稱,有十大菜之稱,“種種俗名皆惡廚陋習”。
勤政愛民
羅聘繪《袁枚像》
乾隆八至十年,正是所謂“乾隆盛世”,但在沭陽民間,卻是萬戶蕭疏、悍吏橫行的現實。壹個沭陽縣,竟有“饑口三十萬,餓死者不計其數”。
袁枚面對這“路有餓殍、哀鴻四野”的慘狀,拿起蘸著血淚的筆抒發感慨:“百死猶可忍,餓死苦不速,野狗銜髏髑,骨瘦亦無肉,自恨作父母,不願生耳目。”袁枚以犀利的筆尖,對那些“苛政猛於虎,悍吏虐於蝗”置人民生死於不顧的貪官汙吏,進行無情的撻伐。他要“紓國更紓民,終為百姓福”。因此到任不久,就開倉賑災,減免賦稅,率民治水,築有名的六塘子堰。采取多種抗災措施,恢復和發展農業生產,較快地取得了成效。
袁枚還嚴厲管束家屬、下屬、衙役,不準擾民害民。在訟獄處理上,據史載,袁枚“為政,終日坐堂”,凡“吏民百事,有小訟獄立判無稽留”,大案也從速結案,加上治理有方,社會秩序較前穩定。袁枚與耕夫、蠶婦、工匠、商販、書生皆有交往,不但關心農事百業,還躋身市場,“關心米價問江東”,心系民生。在封建時代,由於階級的局限性,袁枚能做到這樣,已是難能可貴的了,百姓皆稱他為“大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