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鑼鼓藝術恢復了生機,人們往往誤以為鑼或鐃鈸就是伴樂的傳統打擊樂器。其實最初伴鼓的擊樂並不是鑼或鐃鈸。原始時代的“擊石拊石”,既用石頭的敲擊,可能產生於“鼓”之前。因為尋求原始音樂節奏的表現手段,並非以鼓為始,《尚書·益謖》中的“嘎擊鳴球”,石球是原始時代的狩獵工具,鳴球,可能是壹種石質可以敲出聲音的石球。即原始擊樂。由於先民們的辯音能力逐步提高,於是在擊石拊石的基礎上產生了“石磬”,兩三個不同音高的石磬編排吊起來敲擊,稱作“離磬”。這些,都可能是第壹代伴鼓擊樂,還有“缸”,即陶器,也屬第壹代伴鼓擊樂範圍。可統稱作原始擊樂。按《莊子·秋水》記載,黃帝時已用鱷魚皮制成了鼉鼓。《呂氏春秋·古樂》中也說帝堯命質(高誘註:質當作燮)為樂,“乃以糜骼置缸而鼓之。”說明堯時已用鹿皮陶鼓《尚書·舜典》帝(舜)曰:“燮,命如典樂。” 燮是他的樂宮,於是燮曰“淤(啊),子擊石拊石。”即讓他的樂工敲擊鳴球或石磬伴鼓奏樂。說明到了墼舜壹代尚無銅制擊樂。這和考古發掘是壹致的。
到了夏代,山西的夏墟考古,從陶寺龍山文化晚期墓葬中發現了稱之為“鈴”的銅質鑄造器,同時也有了土鼓和木腔鼉歌出土。這種“鈴”是否為當時古代伴奏樂,雖不敢定,起碼了解夏代已有了鑄銅業。進入商代,鐘與鐃即成了伴鼓的擊樂。鐘在當時的形制與奏法,尚無定制,有掛著敲的、放置在木架上敲的、或握在手中敲的。這時的鐃,也與現在的鐃不同。其形制與鐘相近。《周禮·地官·鼓人》:“以金鐃止鼓”。鄭玄註:“鐃如鈴,無舌、有秉,執而鳴之”。實際是鐘的演變。它們可做為第二代伴鼓擊樂。
春秋晚期,還出現了壹種稱作“淳於”的伴鼓擊樂。《周禮·地官·鼓人》:“以金淳和鼓”。鄭玄註:“淳,淳於也,圓如錐頭,大上下小,樂作鳴之,與鼓相和”。它主要作軍旅中號令士卒用,也用於廟堂。在軍旅中的銅制伴鼓擊樂還有“鐲”、“鉦”和“刁鬥”。鐲,非民俗手鐲。《說文》:“軍法司馬執鐲”。段註:“形如小鐘,軍行鳴之以鼓節”。“鉦”,又名“丁寧”。形如小鐘,可執秉敲擊,行軍鳴之。“刁鬥”,古代軍中炊具,銅質、鬥型有秉,白天用來燒飯,夜間半鼓擊以循更。“鐸”,形如鐃、鉦而有舌,是大鈴的壹種。這種古代伴鼓樂器,盛行於春秋至漢代。其器銅舌為金鐸,木舌為木鐸。漢代鐸舞以鐸為導具。這些都可作為第三代伴鼓擊樂。
銅鑼,據雲南晉寧石寨山古墓和廣西貴縣羅泊灣古墓發現原始銅鑼,經鑒定,約產生於西漢初期。這是目前發現最早的銅鑼實物。文獻記載,卻晚至公元六世紀前期的後魏。那時稱“沙鑼”。陳陽《樂書》:“後魏自宣武以後,始好裔音。泊於遷都-----打沙鑼。” 裔音,即邊遠少數民族音樂。與考古發掘印證,銅沙鑼應出於南方少數民族,實為銅鼓伴生樂器。至於“鐃鈸”,又稱銅盤或鑔。南北朝時期,伴隨天竺樂傳入中原。關於“天竺樂”,人們通常認為既“印度音樂”。而《文獻統考。又雲:“大銅鼓---出自南蠻,天竺之國也”、“小銅鼓----唐樂圖傳天竺部用之。”中國古代銅鼓研究會《中國古代銅鼓》,給我以很大啟示。他說:“事實上,古籍所謂出銅的南蠻天竺國,實際就是指中國雲南西部和南部。這些地方因為毗鄰古印度,曾經手起源與印度的佛教文化的影響,往往被不曾身踐其地的人混為壹談。《雲南備征》壹書既說,大理即古時天竺妙香國。“再看隋、唐〈九、十部樂〉中的天竺樂,即用銅鈸,同時又獨用銅鼓和羯鼓、都曇鼓、毛員鼓合奏。而印度從未出過銅鼓,因此,筆者認為天竺樂即雲南大理原古妙香國樂,鐃鈸亦出自我國雲南,伴隨天竺樂進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