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印叢書在我國有悠久歷史。不過主持人的出發點主要似不外“網羅散佚”,或者說是以提供稀見珍本為主,有些甚至是相互爭奇鬥妍,各有所長。從保存文獻的角度看來,這樣做,當然也很有意義,只是這類叢書只能供專門家參考,要不然便是收藏家的珍品,在普及知識、推廣學術上未必能起很大的作用。《四部叢刊》所選是“家喻戶誦,如布帛菽粟,民不可壹日缺者”,這說法在今天看不免有點過份,但它大量收入了古籍中的必讀書、必備書,確實是事實。我國由於文化遺產豐富,同壹種書,傳本很多。在首先抓普及的前提下,《四部叢刊》盡可能選用當時所能找到的最好的本子。如膾炙人口的吳梅村的詩,《叢刊》所收便是較為少見的《梅村家藏稿》,比壹般通行本名貴和可靠得多。
《四部叢刊》還收入了壹批非常有用的工具書,其中最負盛名的是宋刻《太平禦覽》之書,解放後,北京中華書局為了滿足學術界的迫切需要,將它單獨約定縮印成四大本(原來分裝成136冊),這壹上千年前問世的大型工具書,為今天科學研究所提供的寶貴資料實在太多,以致中華版雖壹印再印,在書店裏壹直供不應求,這事實說明了《叢刊》中所收的工具書如何深受歡迎。
《四部叢刊》還發掘了壹些從未面世的稿本。清代查繼佐的《罪惟錄》保存有大量明朝史料,由於作者的立場是反清的,所以壹直沒有刻本。其中也許特別有興趣的是對徐光啟的評價。在所有當時的徐光啟傳記中,《罪惟錄》中的《徐光啟傳》是最翔實而公正的壹篇(比《明史》中的好得多)。這部十分重要的史籍直到“它收入了《叢刊》才能與廣大讀者見面(這書後來又單獨分別出了影印本和排印本)。《叢刊》中還有許多珍貴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