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熙故居200字觀後感
走進法丈量的高度,落在故居斑駁的門上。 有時候,古要顏色的陪襯。淡黃的陽光,斑駁的門窗,剝落的灰墻,枯老的藤蔓。就這樣走進去,“玉堂富貴”、“吉慶有余”“五福捧壽”等為題材,壹扇扇內容豐富的雕花門朝我開啟。感覺自己正在走進壹段歷史,走進壹些光影交疊的時空罅隙。用壹段閑散的旅跡,解讀壹派古色古香。 甘熙故居在南京升州路與中山南路交界地段,處於鬧市之中。壹條不起眼的巷子裏,白墻灰瓦,掛著壹串串紅色燈籠,也是南京市民俗博物館所在地。甘熙宅第又叫甘家大院,俗稱九十九間半。甘熙是晚清著名文人、金石家、藏書家。祖上多名人。甘熙宅第由甘熙的父親甘福始建於清朝嘉慶年間,後來甘熙又加以續建和擴建。重庭疊院,曲折回廊,宅第既沿襲了秦淮民居“青磚小瓦馬頭墻,回廊掛落花格窗”的建築風格,也突出了內部結構的多重組合與文化裝飾的精巧特色。甘熙宅第集中體現了清朝中晚期及民國初年的民居特色和文化內涵,是南京現有面積最大、保存最完整的私人民宅,和明孝陵、明城墻並稱為南京市明清三大景觀。 由於甘熙故居不少房舍遭到損壞,目前整修恢復原貌提供參觀的是南捕廳十五、十七、十九號,並以此分為三大成列主題。十五號展示南京傳統民居廳堂;廳堂布局精巧周密,主次分明,嚴謹對稱。壹進門廳,二進轎廳,三進正廳,四五進為內廳,依次參觀主人房、佛堂、洞房、閨房、書齋等。十七號展示南京地區民俗技藝,有皮影戲、泥人、剪紙等。十九號是南京民居圖片展,有秦淮河的河房河廳建築、多進穿堂建築以及木雕、磚雕、石雕等建築構件。 小青瓦屋面,白粉墻,棕紅色廣漆。灰、白、棕紅三色為建築主調,與江南特色的綠色芭蕉、千嬌百媚的紅花綠草相輝映,構成壹種獨特的典雅古樸,祥和淡寧。時光流徙,壹片瓦,壹段墻,壹口古井,無壹不裎露衰老的痕跡。灰土剝落的古墻如脫釉的版畫,從歷史的塵煙裏飄出滄桑的韻腳。 多進穿堂式民居,人在其中轉上幾圈,已是東西南北找不到方向。青灰色的瓦,經過無數道風雨的洗禮,愈發謙和拘謹,墨守壹隅文史,挨挨擠擠流動成歲月幹癟的河床。那時,金陵甘氏在秦淮河畔泊槳上岸。他悠然踏過古老的秦淮渡口,將別人的風月和笙簫留在槳聲燈影映照的煙波深處,從容占據江南望族氣勢。 我只是在某個流動的時間裏,翻閱這段歷史。書頁抖動,我亦被翻到時間之外。不小心把自己關進了歲月的漕運裏,如壹粒塵埃,剝離煙水迷蒙,端坐泛黃的紙背,仰視天空的高度和時間的寬度。借壹葉隔年的舊舟,向特定時代的縮影回溯而去。 隨意地,或坐或走。不踩痛沈默已久的石板,也不驚擾爬滿舊墻的古藤。觸摸著新鮮的葉子和花朵,遼闊的蒼涼在人工的培育下煥發新的色澤。鼎沸的人聲與現代的喧囂隔在墻外。墻外是高聳的樓房和廣告牌林立的商業街,墻內是驚不動道不破的庭院深重和壹池清水。這個時候,什麽也不需要聲張,只要妳輕輕地走過,留下寧靜的思索。 充滿神秘的光影傾斜中,動和靜默契轉化。隨處可見的舊時飛檐和飄零垂落的枯藤,抱緊古和今的對白。封火墻和備弄的空隙,是壹段未落青釉的留白。丈外的庭院角落,有高貴的牡丹曾經艷壓群芳,黃角蘭和宮粉梅在高挑瘦削的樹冠上,將華貴和名望收藏。寂靜裏,有根的萌動和灰燼的沈澱。 穿行其中,那些雕梁和隔扇門任妳凝視或仰望。南捕廳15號花廳前的院子裏,有花開正艷。假山、石塊,像沈重的__點,又像不停敲打的鉚釘,將廢棄的光陰磨出青斑,角落裏青苔四起。那些舊時人物紛紛跳出影像,在芭蕉盛開的庭院或備弄裏穿越而來。後花園的夜裏,鋪滿蟲鳴和幽深細軟的洞簫古箏。富饒和寂寞捂著流水漸行漸遠的聲響,將壹些生活細節分解得棱角分明,有著畫者無法臨摹的神韻。打開陽光,那些閨怨可曾淋濕墻角孤零零的青蕨?他們悉悉索索的綾羅綢緞衣角沾著隔夜的露水,或氣宇軒昂、壹派春風得意,站成壹個望族酣睡的姿勢;或娉娉婷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傳唱著江南特色的婉約才情。津逮樓的《白下瑣言》,《建康實錄》等古籍,更累積著壹種文者的高度,為故居的傳奇添香增墨。 佛堂透著洞悉塵世的寂靜;而剪紙廳卻是斑斕絢麗,流溢獨特的民間魅力。如壹種不可或缺的神奇脈絡,刻記中國民俗文化的傳承。 “城市是靠記憶存在的。”掠過城市的樓群與高空,將自己安置在這幽靜的塵世壹隅,揣度這昔日錦繡宅邸的綺麗與風霜。穿過重重深門,或聆聽著門內的寂靜,或張望門外的陽光。亮與暗適度交替承轉,有懵懂的麻雀,撲棱棱驚飛廊檐灰塵。如風的鐘聲懸掛在鼓樓的額角,蕩過滿園孤芳幽靜的磚石和植物。筆和文字,被滿墻的枯藤收攏,留下眷戀不已的擁動。 風吹來,搖落古樸的斑痕。人已老去,樹卻照樣長,花照樣開。嶙峋的老枝抽出嫩條,而又相安無事靜立於光陰的錦篋裏。而歷史,卻永遠隔絕在槍林彈雨和炮火硝煙深處。冬日的故居,整修後,寧靜祥和。陽光照著回想的倒影,如壹幅十九世紀幹透的水彩畫,在當代民俗藝術中,劃出幽雅的弧度。優雅從容,氣度不凡。 所有的笙歌琴音收束於壹個蒼涼指勢,半壕繁華,亦如空夜裏的上弦,以靜默清涼姿勢與妳相對。夢,在影子的廢墟中驚醒,史筆已是飽蘸酣墨,成為壹段不可變賣的輝煌。 轉身離去時,陽光正照著高聳的馬頭墻。蔓葉的影子投在白墻上,春萌秋萎,鉤沈歷史。身後是層疊的假山,還有壹池波瀾不驚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