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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雙頭蛇延維是伏羲女媧交尾形態?曾侯乙墓衣箱現神秘圖案

“虛與委蛇”這個詞語大家都不陌生,用來形容人說話敷衍,語出《莊子·達生篇》:“鄉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與之虛而委蛇”,實際上這裏面就暗藏著壹個《山海經》中的神獸“委蛇”:正因為它是雙頭蛇,長了兩個腦袋,所以妳才不知道它究竟哪只頭會動。但這個看起來畸形的雙頭蛇,卻是苗民的神靈,擁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

傳說有壹群自稱苗民的人,這裏信仰著這麽壹尊天神,名叫延維,他人首蛇身,卻有左右兩個腦袋,身長如車轅。喜歡穿著紫色的衣服,帶著赤金的頭冠。如果有人誠心祭獻他,就會成為全天下的王。

這個延維,是壹種極為神異的雙頭蛇,據說壹般人見了的話,可能有生命之危;但若有緣人見了,便可大富大貴,而如果人主遇見它並用酒食款待他,便可以稱霸天下。

巧的是,在歷史上還真有這麽兩個著名人物見過雙頭蛇延維,而其後的經歷果然如寓言所說分毫不差!壹個是楚國令尹孫叔敖,壹個便是五霸之壹齊桓公。

孫叔敖小時候出去玩耍,看見壹條兩頭蛇,於是就殺了它。但他回家後就哭了,他母親就問:“孩子妳哭啥呀?”。孫叔敖說:“我聽說見了兩頭蛇的人都會死,剛才我看見了它,恐怕命不久矣要離開母親了。”母親就問:“那雙頭蛇現在何處?”孫叔敖回答說:“我害怕別人又見到這條蛇,就把它殺了並埋好了。”母親就安慰道:“妳暗中做了好事,神就壹定會保佑妳的,別怕”

孫叔敖提到了壹點,常人看見兩頭蛇會死,是壹種不好的征兆,說明雙頭蛇延維具備壹定的兇性,而在齊桓公那裏,管子則直接將雙頭蛇延維劃為了“鬼物”之類,但是見者卻可稱霸。

說是齊桓公在水澤邊遇見了鬼,回去之後便壹病不起,但是他又不知道自己遇見的是什麽鬼,同行的管仲也說他根本就沒見到所謂的鬼,於是齊桓公就納悶了,問了壹個人之後才知道,這個東西叫做“委蛇”,和車輪壹樣大,和車轅壹樣長,穿紫衣戴朱冠,每到打雷的時候,就會抱著腦袋站著不動,但是遇見的人就能成為霸主!

齊桓公聽他這麽壹講便高興地不得了,說:“我遇見的就是這個家夥啊”,於是正衣冠而坐,不壹會病就不知不覺間完全好了。

那麽,這個雙頭人首蛇身的延維,與其他人首蛇身的大神有沒有關聯?如果註意到在《海內經》中句首的這句話:“有人曰苗民,有神焉,人首蛇身”,是否說明這個神靈延維或許正是古代苗民所崇拜的神靈?那麽,苗民所崇拜的人首蛇身之神是誰,答案似乎就呼之欲出了——“伏羲女媧”!

所以,聞壹多先生在其《伏羲考》中提出了這麽壹個觀點:“不但是褒之二龍以及散見於古籍中的蛟龍、騰蛇、兩頭蛇等傳說的***同來源,同時它也是那人首蛇身的二皇——伏羲、女媧,和他們的化身——延維或委蛇的來源。神話本身又是怎樣來的呢?我們確信,它是荒古時代的圖騰主義的遺跡”

簡單說就是,伏羲女媧有交尾形態,正與延維之雙頭蛇身類似,所以延維極有可能正是伏羲女媧的化身,但是這種觀點如今看來值得商榷。以《山海經》中出現的“伏羲、女媧”形象來看,似乎與此說並不相符:

伏羲的形象在《海內東經》中有載: “雷澤中有雷神,龍身而人頭,鼓其腹。在吳西。”

女媧的形象在《大荒西經》中有載: “有神十人,名曰女媧之腸,化為神,處栗廣之野。橫道而處。”

伏羲是人頭龍身,並未言明其蛇身;女媧也只是講述其化為十神的事跡,並未細述其形象。至於以兩者交尾而呈現雙首蛇身的形態,則意味著二者之間必須存在這樣兩個前提:成為對偶神、並以兄妹身份成婚。

伏羲女媧以對偶神形象的出現比較晚,在東漢王延壽的《魯靈光殿賦》中提到了二者:“伏羲鱗身,女媧蛇軀”,這是兩者作為對偶神的最早記載。

而兩人以兄妹身份成婚,在唐末李元的《獨異誌》中記載最詳:

由此可見,雖然雙頭蛇延維在外形上與伏羲女媧交尾形態極為神似,但兩者之間或許並不能直接劃上等號,二者誰為源、誰為流猶未可知。

自從王國維先生提出“二重證據法”之後,除了“紙上之材料”之外,還可得“地下之新材料”,如此壹來,考古不僅可補史亦可證史,於1978年夏的曾侯乙墓出土的衣箱之上,便有了這麽壹副神秘圖案,而其中壹隅之神獸,或許便與這雙頭蛇延維相關。

對於紅圈中的雙頭蛇形象的解讀,很多人將其認定為伏羲女媧圖像似乎大有不妥,壹方面遍尋史料與圖像資料,從未見過伏羲女媧有雙頭五爪、或二者***用壹軀之形態。此外,以伏羲女媧二神之地位,也不應出現在衣箱畫面之壹邊角。如此看來,此神獸更像是兩只延維相互纏繞,而延維也正是南方苗所信奉之神蛇。

陽Sir也懷疑,此前《海內東經》中所記“漢水山附魚之山,帝顓頊葬於陽,九嬪葬於陰,四蛇衛之”以及《海外北經》中:“軒轅之丘,在軒轅國北,其丘方,四蛇相繞”這裏的四蛇,會不會正是兩個雙頭蛇延維相互纏繞之像?取其有辟邪守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