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勝兒?
方勝(方勝)
fānɡ sh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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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音詞放生、放聲、房生、房省、訪勝、防盛、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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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語大詞典形狀像由兩個菱形部分重疊相連而成的壹種首飾。後借指這種形狀。先寫下幾句寒溫序,後題著五言八句詩。不移時,把花牋錦字,疊做個同心方勝兒。 元 王實甫《西廂記》第三本第壹折王季思 校註:“勝本首飾,即今俗所謂?結。方勝,則謂結成方形者。”走路時,珠鞋壹步壹步印在軟泥嫩苔之上,印得壹路都是方勝了。 許地山《換巢鸞鳳》
古代婦女頭面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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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婦女的首飾,除了常見的簪釵、步搖、梳篦及金鈿之外,還有金勝、玉勝、方勝、彩勝、玉梅、雪柳、燈球、鬧蛾及珠翠等名目。這些飾物統稱\"頭面\"。 說起方勝,人們自然會聯想起西王母的故事。西王母是古代神話中的人物,傳說為生命之神,能使人長壽。嫦娥在奔月前偷吃的\"不死之藥\",據說就是從西王母那裏弄來的。在中國神話裏,西王母壹直是個無所不能魔法蓋天的人,因為她的壹句氣話,牛郎和織女這對恩愛夫妻就只能永遠天各壹方,\"分居兩地\";黃帝與蚩尤交戰,正當被困之時,因為借得西王母壹臂之力,所以反敗為勝。大禹治水時,也因為受助於西王母,才獲得了成功。古籍中在記述西王母這個人物形象時,有壹個***同之處,就是說其\"戴勝\"。戴勝幾乎成了西王母服飾中最鮮明的壹個特征。如在早期文獻《山海經·西山經》中,就有\"西王母其妝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發戴勝\"的說法。晉郭璞在這段話下註釋說:\"蓬頭,亂發。勝,玉勝也。\" \"勝\"是怎樣的壹種飾物呢?我們不妨來看壹看早期的文物圖像。現存文物中繪有西王母形象的,以漢代雕塑年代為早,如在四川成都漢墓出土的畫像磚中,就有西王母形象,西王母端坐於龍虎座上,似乎在等候人們的頂禮膜拜,在其兩鬢,各戴著壹個飾物,這種飾物的造型是以壹個圓形為中心,上下各附壹個梯形翼翅;兩個飾物分別固定在簪釵之首,從左右兩側對插入髻中;這種飾物就叫做\"勝\"。戴勝的西王母形象另外還見於山東嘉祥漢墓及沂南漢墓。
由於西王母被視為長生不老的象征,其所戴的飾物也就有了吉祥的意義。在漢魏時期,婦女戴勝的現象十分普遍。制勝的材料也有多種,比較常見的是以金制成的\"金勝\",《太平禦覽》卷719引《晉中興書》中,就有關於金勝的記載:\"晉孝武時,陽谷氏得金勝壹枚,長五寸,形如織勝\"。這種金勝實物,在考古發掘中還可以看到,如江蘇邗江甘泉鎮漢墓出土的壹件,呈扁平體,外形與同時期畫像磚上西王母所戴的基本壹致,長0.9厘米,寬0.8厘米,在圓心的兩面,還各嵌壹塊圓形綠松石;湖南長沙漢墓出土的金勝,形制也與此相同,整件器物以純金制成,長2.4厘米,寬1.5厘米,除了在器身布飾金珠之外,在圓形中心還用金珠編成團花紋樣。以玉制成的勝,被稱作\"玉勝\",如宋陳元靚《歲時廣記·立春》所雲:\"彩雞縷燕,珠幡玉勝,並歸釵鬢\";這種玉勝在朝鮮樂浪漢墓中也有發現,器型與金勝大體相同,唯在圓型正中開有方孔,估計是為穿繩而備,以便和簪釵固結。在玉勝的外表,還刻有工整的幾何圖紋。若不是用玉,而是用寶石雕琢而成的勝,則被稱謂\"寶勝\",如宋吳則禮《滿庭芳》詞:\"又喜椒觴到手,寶勝、仍剪金花\";此外還有用布帛制成的\"織勝\"及用五彩色紙或金銀箔制成的\"花勝\"等。《後漢書·輿服誌》記太皇太後、皇太後入廟祭祀之服就有華(花)勝之物:\"簪以玳瑁為摘,長壹尺,端為華勝,上為鳳凰簪。\" 隨著時代的發展,勝這種首飾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仍舊稱呼為\"勝\",但無論在質料上,還是在造型上,都有了明顯的變化。譬如在宋代以後的文獻中,常出現\"方勝\"的名稱,這種方勝就和漢魏時期的金勝、玉勝有顯著區別,它是兩個菱形疊壓相交而成的圖形。如《清稗類鈔·服飾》所稱:\"以兩斜方形互相聯合,謂之方勝。勝本首飾。\"因為兩相疊壓,所以被賦予了聯綿不斷的吉祥寓意,廣泛用於男女首飾。我們從江蘇南京明墓出土的文物中,就可以看到雙菱相交的金飾品實物,其制以金片作成,中部為四瓣蒂形,菱形的角隅及邊緣部分飾以凸出的圓泡和連珠花紋。另外在浙江衢州的壹座南宋墓中,也出土有這種方勝實物,其形制與此基本相同,只是材料不是用金,而是采用藍色玻璃。
除了首飾之外,在宋代以後的建築、織物及服裝上,也常可看到方勝圖形,反映了人們對這種裝飾圖形的興趣。另外在古代的文學作品中,還常見有\"同心方勝\"這個名稱,尤其在反映愛情題材的文藝作品中更為常見。如元本《西廂記》中,有\"把花箋錦字;疊作個同心方勝兒\"之句:《醒世恒言》中也有關於\"同心方勝\"的描寫,說的是在明弘治年間,有壹個名叫張藎的浮誇子弟出外遊蕩,見街面樓上有壹個女子長得非常美麗,於是產生覬覦之念,幾經挑逗,女子有意,張藎便從\"袖中摸出壹條紅綾汗巾,結個同心方勝,團做壹塊,望上擲來。那女子雙手來接,恰好正中。\"《西廂記》所說的是將信箋疊成個方勝;《醒世恒言》所說的則是以汗巾結為方勝,其實都是指菱形,\"同心\"不過是壹個美稱,以象征纏綿不斷的愛情。
勝的另壹個變化是和歲時節令結合起來,被當作壹種應景飾物。每逢元旦、立春、端午及人日〈正月初七〉等節序,民間男女不分老幼,紛紛戴上以彩色織物或五色紙片制成的飾物,或以此相贈,以圖吉利。這種飾物的造型不限於傳統的勝形或菱形,也有剪紙飛燕、雞雉等形象的,考究者還飾以珠翠,因五彩斑斕,故被叫做\"彩勝\"。唐張繼《人日代客子是日立春》詩中,就有\"遙知雙彩勝,並在壹金釵\"之句;宋辛棄疾《蝶戀花》詞也有\"誰向椒盤簪彩勝,整整韶華爭上春\"的句子,從這兩首詩句中,可知這種彩勝是用簪、釵壹類首飾綰結在發髻上的。另有壹種彩勝,被制成壹掛,形似店鋪前用以招攬生意的小幡,因形得名,被稱為\"幡勝\"。《東京夢華錄》中就有這方面的記載:\"春日宰執親王百官皆賜金銀幡勝,入賀訖,戴歸私第\"。蘇軾《元日》詩也說:\"蕭索東風兩鬢華,年年幡勝剪宮花。\"也有稱其為\"春幡\"的,那是專指立春日所戴的幡勝。南朝徐陵《雜曲》中就有\"立春歷日自當新,正月春幡底次故\"的吟唱。據《歲時廣記》及《東京夢華錄》等書記載,兩宋時流行著壹種風俗,每逢立春,街坊鄰舍往往互贈春幡,以示迎新。這種春幡不僅可以簪在髻上,還可以掛在門楣或院內樹下,以增添節日的喜慶氣氛。
至於人日,則以彩帛、金箔等剪作人形插在頭鬢,或掛於宮內,名謂\"人勝\"。南朝宗懍《荊楚歲時記》中即記謂:\"正月七日,為人日,......剪彩為人,或鏤金箔為人,以貼屏風,亦戴之以頭鬢。\"唐李商隱《人日即事》詩也稱:\"鏤金作勝傳荊俗,剪彩為人起晉風。\" 大約從元代起,彩勝漸變為端午節所戴的壹種飾物,佩戴位置也有了變化,壹般多掛於腰際元人張憲《端午詞》中就有:\"五色靈錢傍午燒,彩勝金花貼鼓腰\"之句。這種風氣壹直延續到後世。時至今日,每逢端午佳節,在城鄉婦孺的身上,仍可看到壹串串用五色絹紙做成的掛飾,考究的還在上面綴以布制的人型,並串有香袋、絡子等物,俗謂\"端午景\"。其實這種飾物的前身,就是插在發上的彩勝。
玉梅也稱\"雪梅\",它和雪柳、燈球、鬧蛾等都是宋代婦女過元宵節時所戴的首飾。玉梅和雪柳都以白色綾帕或白紙做成,玉梅被作為梅樹之狀;雪柳則呈柳樹之形,插在髻中以為裝飾。《東京夢華錄》在記述元霄節日風俗時稱:\"市人賣玉梅、夜蛾、蜂兒、雪柳。\"《武林舊事》也稱:\"元夕節物,婦人皆戴珠翠、鬧鵝、玉梅、雪柳。
\"鬧蛾也作\"鬧鵝\",它的形制稍微復雜壹些,通常用竹篾、綾絹等制成花朵;另用硬紙剪制成蝴蝶、飛蛾之形,將其粘於細竹篾上,並附綴在花朵周圍,使用時按插在發髻之上,微風襲來,舉足行步時震動著花朵,牽動了竹蔑,花旁的蝶蛾微微顫動,就像圍著花朵飛舞。和玉梅、雪柳等相比,這種飾物具有動感,更能起到引人入勝的裝飾效果,所以也更受歡迎。從陜西扶風等地唐文化遺址出土的鬧蛾實物來看,早在唐代,已經有插戴這種飾物的習俗。到了宋代更為盛行。宋人《宣和遺事》在記述元宵禮俗時,就說起過這種情況:\"京師民有似雲浪,盡頭上戴著玉梅、雪柳、鬧蛾兒,直到鱉山看燈。\"與此同時代的楊無咎在《人月圓》壹詞中,更是將這種飾物視為平安祥和的象征而大加贊美:\"鬧蛾斜插,輕衫乍試,閑趁尖耍。百年三萬六千夜,願長如今夜!\"直到明清時期,仍有其俗,不過已不專用於元宵,還用於元旦。《金瓶梅詞話》中就多次提到過這種風俗。劉若愚《明宮史》也記:\"自歲暮正旦,鹹頭戴鬧蛾,乃烏金紙裁成,畫顏色裝就者;亦有用草蟲蝴蝶者,威簪於首,以應節景。\"清代有壹首《竹枝詞》在敘述上元節北京風俗時,還以物擬人,以壹個女子的口吻,將不受羈束的男子比作\"鬧蛾\",發出了\"真個郎心難捉縛,顫搖全似鬧蛾飛\"的感嘆,真是別有情趣。從這個\"飛\"字中,我們完全可以體會出鬧蛾這種首飾的特征。
燈球,顧名思義,應當是圓形飾物,它是用珍珠或料珠串在鐵絲或竹蔑上的壹種首飾。珠子可以用壹顆;也可以用多顆,幾顆珠子並行串組,形如掛燈籠。珠子的大小和棗粟差不多,宋人《事林廣記》中就有這方面記述:都城仕女有神戴燈球、燈籠,大如棗粟,加珠茸之類。今從宋人李蒿所繪的《市擔嬰戲圖》中,就可以看到插著燈球的婦女形象。
說起珠子,必然要談到珠翠。珠翠也是婦女頭面中常見之物。以珠翠飾首的風氣由來已久,我們從漢代傅武仲的《舞賦》中,就可以看到\"珠翠的礫而照耀兮,華飛而雜纖羅\"的描寫。唐人李善在這句話下註釋說:\"珠翠,珠及翡翠也。\"可見所謂\"珠翠\",實際上包括珍珠和翡翠兩種飾物。這是歷代貴族婦女妝奩中的必備之物,百姓之家的女子,是不可能具備的,因此,\"珠翠\"壹詞也就成了貴婦的代稱。南朝宋孝武帝《擬徐幹詩》中就有\"自君之出矣,珠翠暗無粒\"的形容。最為深刻的是五代杜光庭所作的《富貴曲》,他從貴族婦女頭上的珠翠,看到了廣大勞動者的血汗,從而道出了\"美人梳洗時,滿頭間珠翠,豈知兩片雲,戴卻數鄉稅?\"的驚世之語! 北宋時,富貴之家的女子以珠翠飾首的情況非常普遍,為了整飭民俗,提倡節儉,在宋景佑年間,曾經將珠翠列為禁物,不準官民之家再用;後來又禁止宮廷婦女使用。壹直到了宋末,禁令才漸漸松弛,宋元之際用珠翠的婦女愈益增多,至明清時則再度流行,成為貴族婦女的主要首飾。
珠翠通常和金銀合制成花朵,連綴於簪釵,使用時安插在雙鬢。文獻資料和筆記小說中有大量反映,如《金瓶梅詞話》第50回寫孟玉樓服飾:\"頭上珠翠堆盈,鳳釵半卸\";清人王韞《淞濱瑣話》記:\"妾頭上珠翠,計可值三千金\";葉夢珠《閱世編》在記述清代命婦閑居時所用的首飾時也說:\"以予所見,則概用珠翠矣。然猶以金、銀為主而裝翠於上,如滿冠、捧鬢、倒釵之類,皆以金銀花枝為之而貼翠加珠耳\"。今天,我們從傳統戲劇中,還可以看到滿頭珠翠的貴婦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