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服飾圖案,改變了以往那種以天賦神授的創作思想,用真實的花、草、魚、蟲進行寫生,但傳統的龍、鳳圖案並沒有被排斥,這也是由皇權神授的影響而決定的。這時服飾圖案的設計趨向於表現自由、豐滿、肥壯的藝術風格。
晚唐時期的服飾圖案更為精巧美觀。花鳥服飾圖案、邊飾圖案、團花服飾圖案在帛紗輕柔的服裝上,真是花團錦簇,爭妍鬥盛。正如五代王建所說:“羅衫葉葉繡重重,金鳳銀鵝各壹叢,每翩舞時分兩向,太平萬歲字當中。”今天,我們看到的這些華貴優美的服飾圖案,是畫工們在敦煌石窟用艱苦的勞動為後人們保留下來的珍貴形象的資料。唐代服飾的發展是整體上的發展,這時服飾圖案的設計趨於表現自由、豐滿、華美、圓潤,在鞋、帽、巾、玉佩、發型、化妝、首飾的表現,都說明了這壹特點。
唐代承前繼承了周、戰國、魏晉時期的風格,融周代服飾圖案設計上的嚴謹、戰國時期的舒展、漢代的明快、魏晉的飄逸為壹體,又在此基礎上更加華貴,使服飾、服飾圖案達到了歷史上的高峰;唐代的服飾、服飾圖案對後代的影響壹直沿續到今天。纏枝紋在現代服飾圖案中的運用,展示了傳統紋樣與現代審美意識結合所產生的意蘊。
古代著裝主要是帶結。唐代規定“大帶制度”,壹帶上的裝飾品的質地和數量區別官品登記。比如壹品官以下佩戴刀子和礪石,文物三品官以上佩玉帶,四、五品官佩金帶,六、七品官佩銀帶。而平民百姓只能佩銅、鐵質的小刀等物件。
唐高祖以後,以紫色為三品官服的顏色,淺咖啡色為五品官服顏色,深綠色為六品官服顏色,淺綠色為七品官服顏色,深青色為八品官服顏色,淺青色為九品官服顏色,黃色或白色為宮外之人或庶民的服色。
唐朝男服服飾包括:
冕服:祭服,最隆典禮禮服。自天子至百官均服之。
朝服:為次於冕服的第二等禮服。
通天冠服:天子之最隆重朝服。
遠遊冠服:為皇太子及親王的最隆重之朝服。
具服:亦稱朝服。
公服:為次於冕服、朝服的第三等禮服。
弁服:天子在朔日受朝時服之,皇太子在朔望視事時服之。
公服:皇太子在五月常朝、元日冬至受朝時服之。
平巾幘服:戎裝的公服。
烏紗帽服:為天子及皇太子視朝、聽訟和宴見賓客的服裝,以烏紗做帽。
黑介幘服:沒有公職的士人,在朝見受詔時穿著。
常服:為使用最多的壹種服裝。
黃袍:天子開始常穿黃色袍。
品服:以不同服色來分別品官之職位高低的傳統。
唐朝女服服飾包括:
大禮服:
袆衣:最隆重的大禮服。
褕翟:皇太子妃最降重的大禮服。
常禮服:
青衣:皇後禮見皇帝時穿著的。
朱衣:皇後宴見賓客時穿著的。
鈿釵禮衣花釵禮衣:歸嫁禮服。
唐朝女子服飾
由隋入唐,中國古代服裝發展到全盛時期,政治的穩定,經濟的發達,生產和紡織技術的進步,對外交往的頻繁等促使服飾空前繁榮,服裝款式、色彩、圖案等都呈現出前所未有的嶄新局面,而這壹時期的女子服飾,可謂中國服裝中最為精彩的篇章,其冠服之豐美華麗,妝飾之奇異紛繁,都令人目不暇接。大唐二百余年的女子服飾形象,可主要分為襦裙服、男裝、胡服三種配套服飾。下面借助古籍詩畫,分而述之。
壹、襦裙服
襦裙服系指唐代女子上穿短襦或衫,下著長裙,佩披帛,加半臂(即短袖)的傳統裝束。唐女襦裙裝在接受外來服飾影響下,取其神而保留了自我的原形,於是襦裙裝成為唐代乃至整個中國服裝史中最為精彩而又動人的壹種配套裝束了。襦,壹般只長到腰,很短,是唐代女服的特點。與此相近的衫,卻長至胯或更長。唐女的襦、衫等上衣是各個階層的常服。元稹詩句“藕絲衫子藕絲裙”,張佑詩句“鴛鴦繡帶拋何處,孔雀羅衫付阿誰”,歐陽炯詩句“紅袖女郎相引去”。從這些詩句看,唐代女子著襦、衫已非常普遍,而且喜歡紅,淺紅或淡赭,淺綠等色,並加上“羅衫葉葉繡重重,金鳳銀鵝各壹叢”的金銀彩繡為飾,外觀更是美不可言。襦的領口常有變化,襦衫領型有:圓領、方領、直領和雞心領等。盛唐時代有袒領,即領口開得很低,早期只在宮廷嬪妃、歌舞伎者間流行,後來連豪門貴婦也予以垂青,從唐墓門石刻畫和大量陶制女俑來看,袒領流行開來,或許已經遍及黎庶,因而當時藝術形象中出現的袒領女裝形象為數實在不少。裙,唐代婦女下裳為裙。這是當時女子非常重視的下裳形式。制裙面料多為絲織品,但用料有多少之別,通常以多幅為佳。裙腰上提高度,有些可以掩胸,下身僅著抹胸,外披紗羅衫,致使上身肌膚隱隱顯露。如周昉《簪花仕女圖》,以及周濆“慣束羅衫半露胸”等詩、畫即描繪這種裝束,這是中國古代女裝中最大膽的壹種,足以想見當時思想開放的程度。唐代裙的質料、色彩和樣式均大大超過前代,可群芳爭艷,瑰麗多姿。如唐詩中所涉及的諸多裙式有:“上仙初著翠霞裙”,“荷葉羅裙壹色裁”、“兩人擡起隱花裙”、“竹葉裙”、“碧紗裙”、“新換霓裳月色裙”等。唐代裙色多彩,可以盡如人所好,多為深紅、杏黃、絳紫、月青、青綠。其中尤以石榴色流行時間最長。李白有“眉欺楊柳葉,裙妒石榴花。”萬楚五有“眉黛奪得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其流行範圍之廣,從《燕京五月歌》中可見,“石榴花開街欲焚,蟠枝屈朵皆崩雲,千門萬戶買不盡,剩將女兒染紅裙。”石榴裙最大的特點,是裙束較高,上披短小襦衣,兩者寬窄長短形成鮮明對比。這種上衣下裙的“唐裝”,是對前代服裝的繼承、發展和完善。從整體效果看,上衣短小而裙長曳地,使體態顯得苗條和修長。
二、女著男裝
女著男裝在中國長期封建社會中,是較為罕見的現象。《禮記 內則》曾規定,“男女不通衣服。”盡管事實上不可能這麽絕對,但是女子著男裝,常會被認為是不守婦道。唐以前雖然在漢魏時也有男女服式差異較小的現象,但那不屬於女著男裝,只有在氣氛非常寬松的唐代,女著男裝才有可能蔚然成風,即使這樣,還應將壹部分起因歸於遊牧民族的影響。當時影響中原的外來服飾,絕大多數都是馬上民族的服飾。那些粗獷的身架、英武的裝束,以及矯健的馬匹,對唐女著裝意識產生壹種滲透式的影響,同時創造出壹種適合女著男裝的氣氛。《舊唐書輿服誌》載,“或有著丈夫衣服、靴、衫,而尊卑內外斯壹貫矣”已明確記錄下女著男裝的情景。《新唐書 五行誌》記,“高宗嘗內宴,太平公主紫衫玉帶,皂羅折上巾,具紛礪七事,歌舞於帝前。帝與後笑曰‘女子不可為武官,何為此裝束?’”雖說這太平公主此舉有些恃寵撒嬌,但也說明了唐初已經出現女著男裝的傾向。女著男裝的風氣尤在大唐開元、天寶年間盛行。《中華古今註》記,“至天寶年中,士人之妻,著丈夫靴衫鞭帽,內外壹體也。”《新唐書李石傳》記,“吾聞禁中有金鳥錦袍二,昔玄宗幸溫泉與楊貴妃衣之。”由此可以看出,當時女子仿制男裝,穿著男裝相當普遍。
三、胡服
初唐到盛唐間,北方遊牧民族匈奴、契丹、回鶻與中原交往甚多,加之絲綢之路的駱駝商隊絡繹不絕,對唐代服飾影響極大。所謂胡人,是漢族人對北方民族的壹種貶稱,我們這裏講史,權且保留當時的稱呼。隨胡人而來的文化,特別是胡服---這種包含印度、波斯等很多民族成分在內的民族裝束,令唐代婦女耳目壹新。於是,壹陣狂風般胡服熱席卷中原諸城,其中尤以長安及洛陽等地為盛,其飾品也最具異邦色彩。元稹詩:“自從胡騎起煙塵,毛毳腥膻滿地洛,女為胡婦學胡妝,伎進胡音務胡樂.....胡音胡騎與胡妝,五十年來竟紛泊。”
唐玄宗酷愛胡舞胡樂,楊貴妃、安祿山均為胡舞能手,白居易《長恨歌》中的“霓裳羽衣舞”即是胡舞的壹種。另有渾脫舞,枯枝舞,胡旋舞等對漢族音樂、舞蹈、服飾等藝術門類都有較大影響。所記當時“臣妾人人學團轉”的激動人心的場面也是可以想象到的。姚汝能《安祿山事跡》記,“天寶初,貴遊士庶好衣胡帽,婦人則簪步搖,衣服之制度衿袖窄小。”關於女子著胡服的形象或見於石刻線畫等古跡。較典型者,即為上戴渾脫帽,身著窄袖緊身翻領長袍,下著長褲,足登高腰靴。《輿服誌》雲,“中宗後有衣男子而靴如奚、契丹之服”當為此種裝束。
四、小結
唐代服飾之所以絢麗多彩,有諸多因素,首先是在隋代奠定了基礎。隋王朝統治年代隨短,但絲織業有長足的發展。文獻中記隋煬帝“盛冠服以飾其奸”,他不僅使臣下嬪妃著華麗衣冠,甚至連出遊運河時大船纖繩均傳為絲綢所制,兩岸樹木以綠絲飾其柳,以彩絲綢紮其花,足以見絲綢產量之驚人。至唐代,絲織品產地遍及全國,無論產量、質量均超過前代,從而為唐代服飾的新穎富麗提供了堅實的物質基礎。加之與各國各族人民廣泛交往,對各國文化采取廣收博采的態度,使之與本國服裝融會貫通,因而得以推出無數新奇美妙的冠服。唐代服飾,特別是女子裝束,不光為當時人們所崇尚,甚至於今日人們觀賞唐代服飾,亦覺興奮異常。這裏沒有矯柔造作之態,也沒有扭捏矜持之姿。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是充滿朝氣,令人振奮又使人心醉的服飾。其色彩也非濃艷不取,各種鮮麗的顏色爭相媲美,不甘疏落寂寞,再加上金銀雜之,愈顯炫人眼目。其裝飾圖案
無不鳥獸成雙,花團錦簇,祥光四射,生趣盎然,真可謂壹派大唐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