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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陳岷外,國內還有哪些中醫收藏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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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太清楚,陳岷可以的!

齊魯晚報訊 中醫文化,是指有關中醫的思維方式、傳統習俗、行為規範、生活方式、文學藝術,甚至壹些影響深遠的事件等。從而保證了中醫發展的連貫性和繼承性,使得千百年來的醫學理論及其表達方式、評判標準等有著系統的統壹性。陳岷30年風雨無阻壹路探索,他的中醫收藏不僅是壹種愛好,更是對中醫文化的壹種傳承、民族情懷的壹種體現。

陳岷先生與中醫打交道30多年了,其間不僅醫術上日益積澱,文化藏品也漸漸從掛滿壹面墻,發展到堆滿兩套房的規模。早年的“小神醫”,對中醫藥文化研究和收藏偏愛有加,如今更是眾人眼中的“國粹傳承人”、“傳統文化守望者”。

壹直以來,陳岷不遺余力地搜集整理醫道文物典籍,以書為師同時治病修行。記者第壹次見到陳岷時,他正埋頭梳理壹摞古籍,眼睛從書裏壹時拔不出來,恰恰與滿屋子的藏品構成壹座獨立靜默的世界。陳岷說,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更像朝聖,在古人與今人、古物與今物的對話中尋求超越時空。

陳岷的中醫文化藏品數以萬記,醫藥典籍、匾額藥號、制藥器具、名醫塑像、藥瓶藥罐、圖章藥方……這裏有不足十元的藥瓶,也有價值連城的名醫手抄孤本,有古南京專治跌打的馮了性藥酒瓶,也有舊上海灘最著名的四大堂藥罐,300多個藥章像兵馬俑壹般排列,木頭、黃銅、青花、鐵、石頭等各式材質的碾藥鍋佇立遍地,神農、扁鵲、張仲景、華佗、孫思邈、董奉、蘇耽等歷代名醫的古董雕像和光輝事跡高懸滿堂。

值得壹提的是,據資料記載,中國建立最早且頗具規模的中醫史專業博物館——上海中醫藥博物館,從新石器時代以來的中醫藥文物館藏是14000余件。而陳岷幾乎憑借壹人之力成就今日規模,品種之多、數量之眾、藏品之精,在中國乃至世界範圍內也實屬罕見。

中醫藏品裏的日月山河

陳岷說:“瓶瓶罐罐裏寫的都是中醫故事。”不少中醫愛好者慕名拜訪,普通人眼裏破舊的瓷瓶、泛黃的古籍、斑駁的牌匾,他們看來盡是無價之寶。如果客人要求,陳岷就算再忙,也多會帶他們去“藏寶庫”開開眼,於滿目琳瑯間,咂摸每件藏品的歷史和韻味,及其凝聚的傳統文化精髓。

“修合無人見、存心有天知。”壹枚枚始於清代的青花小藥瓶,宛若壹件件精美的工藝品,青花花紋多采用圖案與紋飾相結合的畫法,線條簡單,結合點染,使得圖案勾勒的景致“似是而非”。這些小瓷瓶不僅造型精美,圖案也體現了作者的創造力。

藥瓶中有不少記載功效各異的“花露”,而市面上現存的“露”類藥品,僅有緩解小兒痱毒的金銀花露。偶然機會,陳岷從壹位杭州收藏家手裏收得名喚“仙佛香露”的藥壺,此壺渾圓而無手柄,壺身繪畫九名仕女,手持靈芝與壽桃,身傍藍色獨角麒麟。

“南有慶余堂,北有同仁堂”,清代紅頂商人胡雪巖為他的國藥字號起名,自《周易》“積善之家,必有余慶”中擇“慶余”二字。仙佛香露就是胡慶余堂所制,此露不僅是上等飲品,還具有神奇療效。陳岷解釋說:"壺身設計寓意‘懸壺濟世’的醫道情懷,仕女象征九陰之術,麒麟又與民間古話‘麒麟送子’相合。”

同仁堂曾出產過壹種手工救命小藥瓶,銅制瓶身前後分刻“京都同仁堂”、“救苦還魂丹”,瓶帽與瓶座空心,以繩子相串聯掛於脖子。藥丸存入瓶中,遇突發情況壹取即服,十分便捷。“這才是急救啊!”每念及此,陳岷都對前人智慧贊嘆不已,伴隨著他的娓娓講述,這些深具年代感的藥罐醫書仿佛也瞬間亮堂起來。

壹片冰心三十年

雖生長在大都市,陳岷卻有著與都市兒童不同的世界。長輩們平時喜歡種花養草,陳岷耳濡目染,也對花草產生了特別的感情。許是愛屋及烏,陳岷從小就對中醫藥物格外喜愛,小時候路過中藥房,總要進去嗅嗅味兒,留戀上壹陣才悻然離去。

在收藏藥瓶的過程中,陳岷偶然得知日本人、韓國人對藥瓶大量收購,這激起了他內心的民族情懷。他告訴記者:“20年前,壹個小藥瓶市場收購價是5元,而日本人、韓國人竟可以開出300元天價,對我來說簡直難以匹敵。”當時,他暗暗發誓,力所能及時絕不能讓傳統瑰寶流落國外。壹個小小的藥瓶,就這樣開啟了陳岷20年中醫文化研究、收藏、傳承之路。

陳岷常告誡學生,中醫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貝,當我們還在進行中醫廢存之爭的口水戰時,國外的收藏家們卻在不惜重金收集我們的中醫文物。“所以我能多收壹件,就是給我們的國家、給我們的子孫後代多留壹件。”

幾年前,陳岷得知有壹套珍貴的古醫書現世,立馬放下碗筷驅車數百公裏趕往。而幾乎同時壹位日本藏家得知消息,並開出了更高的價格。賣家在重金面前有些猶豫,見天色已晚,請買家回去等消息。結果陳岷就在門口守了整整壹夜,最終打動賣家求得寶物。

受制於時間的侵蝕,搜集來的古書很多已經支離破碎,陳岷把它們送到專業人士手上仔細修補。有壹位前清貢生手抄《醫肇津梁》,悟道後出家歸隱。此書的賣家是壹位重慶人,當時與陳岷交易六年沒見過面,只壹個電話,兩人就定下來。線裝抄本輾轉到陳岷手中時,大量紙張無法打開,請故宮博物院的專家修復了大半年才得以重見天日。壹次分享會上,陳岷在主辦方的鼓勵下,又將這部醫書復印成冊,捐給到場的眾多醫者。

“我跟陳岷十幾年的交情,他不僅人品好,待人接物也很大氣,”中國收藏家協會紅色收藏委員會委員駱中華評價陳岷說,“在中醫藥文化傳承跟收藏方面,肯如此下功夫的人,不多見。”陳岷在杭州收藏品市場結識了不少好友,駱中華是其中之壹。如今有三位老友已陸續離世,壹人去世前,將收藏四十年的藥品悉數相贈,陳岷頓感身肩重任。

傳統寶藏社會***享

上下求索數十年,隨著藏品的不斷增加,如何對這些醫藥典籍和歷史文物進行有效保存和研究利用,成了陳岷心頭壹塊大石。多年收藏憑壹己之力,兢兢業業把這些珍貴的中醫藥文物搶救下來,到現在形成壹個系統龐大的寶庫。但要實現藏品的應用價值,還需社會各界的支持才能得以發揚光大。

2016年國務院發布《中醫藥發展戰略規劃綱要》,2017年伊始《中國詩詞大會》又燒起壹把傳統文化熱。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瑰寶和打開中華文明寶庫的鑰匙,中醫藥的熱度似乎在不斷提升、國人的文化自信似乎在覺醒。

“我們希望借助各方力量,成立公益性質的民間中醫藥博物館,將這些藏品系統化地向大眾展示,成為研究幾千年名醫藥號和推廣中醫文化的基地。” 據悉,目前中國的民間醫藥博物館已有三所,分別在北滬渝三地。

良醫曾是中國文人的精神家園之壹,在“達則兼濟天下”和“窮則獨善其身”之間,還有壹個同樣體現家國情懷的“醫者懸壺濟世”。陳岷家中掛有壹副匾額,正是“功同良相”四個大字,左右附對聯、上下存典故,上聯“術邁華佗方藥懸之肘後”、下聯“名齊扁鵲長桑授以真傳”,上刊“杏林春滿”、下刊“橘井泉香”。

無論處廟堂之高,還是處江湖之遠,千百年來濟世良醫們在入世、出世間的大智慧,昭然於卷卷字裏行間。翻看陳岷的藏書目錄,康熙乾隆年間文人傳抄的《鳳林寺傳授女科秘寶》、清政府收藏過的廬陵縣《習武跌打治法全書》底稿、劉伯溫和鄭之龍之輩蓋章收藏的藥方、流入日本最終返回故土的五嶽真形圖冊,甚至還有上海南匯名家徐鏞1826年所著原稿,糾正了部分公開資料徐鏞1820年去世的錯誤……

“只要醫書在,中醫就壹定在。”陳岷展望著,將來他還要把這些寶貝編成書籍,搞壹個小型收藏館,傳給世人。護書使者並非誰都可當,陳岷指著壹本道書上的話警醒自己:“能可將身坐地獄,不可道法送人情,金寶世間有,法寶天下無,輕泄漏慢者,永受沈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