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香草亦稱蕓草,為多年生草本植物,產於我國西部,有特異的香氣,可以入藥,嚼之有辛辣和麻涼的感覺。因為古人常在書籍中放這種草避蠹驅蟲,所以除“蕓人”指農人,“蕓蕓” 指眾多外,與“蕓”字有關的詞多與書籍有關,如“蕓編”指書籍,“蕓帳”指書卷,“蕓閣”指藏書之閣,“蕓署”為藏書之室,“蕓香吏” 則指校書郎。
在漢語裏,“書香”是壹個極具文化韻味的典雅詞匯。舊時人們在譽稱上輩有讀書人的人家經常要用到“書香”壹詞,如“書香人家”、“書香門第”、“世代書香”等,這壹點凡是讀書人都是知道的。但如果問到“書香”究竟何指?恐怕現代的許多讀書人就會感到有些茫茫然了,甚至會有壹些人錯誤地以為“書香”就是指書卷間的油墨味。其實所謂“書香”,並非書籍本身的香味,而是指蕓草香。
蕓草,亦稱蕓香、蕓香草、香茅筋骨草,為多年生草本植物,因其根部為木質,故亦稱“蕓香樹”,主要產於我國西部四川、甘肅、陜西、貴州、雲南等地,可以入藥,有驅蟲、通經、祛風的作用,嚼之有辛辣和麻涼感覺。蕓草夏季開花,其花葉香氣濃郁芬芳,雖枯不淡。
我國古代典籍中有關這種香草的最早記載見於《禮記·月令》篇:“(仲冬之月)蕓始生。”鄭玄註曰:“蕓,香草也。”以蕓香草辟蠹,是我國古代最常用的壹種書籍防蟲方法,著名的寧波天壹閣藏書樓的圖書之所以號稱“無蛀書”,據說就是因為閣內的每壹書本內都夾有蕓草的緣故。
此外,因為蕓草不僅能驅蟲辟蠹,而且味極芳香,將其夾於書中,其清香之氣經年不散,夾有這種草的書籍打開之後清香襲人,每每令人心醉神怡,故以蕓香辟蠹也是壹種詩意之舉,它也因此而屢屢出現在古詩人筆下。
正因為蕓草具有這樣的特殊功用,並寄寓著這樣壹分文化內涵,所以在我國古代,凡讀書、藏書之人,就少不了要和蕓草打交道。這樣壹來,凡與圖書典籍有關的人、物、事往往都被冠以“蕓”字,比如:如“蕓帙”、“蕓編”都喻指書卷,“蕓箋”代稱書箋(後泛指書籍),藏書、校書之地——秘書省被雅稱為“蕓臺”、“蕓省”、“蕓署”、“蕓局”、“蕓香閣”,而在秘書省工作的校書郎也就自然而然地被稱之為“蕓吏”、“蕓香吏”了(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就曾經做過這種官),宮廷中的藏書處稱“蕓扁”,文人士子的書齋也被稱為“蕓館”、“蕓窗”。
滄桑逝水,風習遞嬗,現代人藏書防蠹已經有了更先進的辦法(如使用樟腦丸、檀香片之類)。隨著時間的推移,現代的普通讀書人已不容易見到蕓草、聞到那沁人心脾的蕓草香了。“書香”這個詞對於喜歡懷舊的文人來說,恐怕更多的只是蘊含、積澱在書卷裏的壹種不盡的文化情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