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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鄉村文旅能人”段禹光與他的平陽窯

段禹光正在進行拉坯工序

壹口窯爐,騰起的是淬煉之火,沈澱的是意蘊深邃的傳統文化,熔煉的是執著其中的手藝人智慧、勤奮、創新的工匠精神。

青春已逝,癡心未改,二十年寂寞堅持,全國“鄉村文旅能人”段禹光心中燃燒的是做平陽窯精品的執念。

“陶”醉其中

為了重現平陽窯,不惑之年的段禹光已數不清自己20多年間做過多少嘗試。

走進座落於市區壹所校園內的紅陶坊禹光陶藝工作室,大大小小的陶制品盡收眼底,壹位戴著眼鏡的男子拿著新出爐的直口鬥笠碗喜出望外,端詳良久。“看這釉面,似有許多金屬斑點,就像油滴在水面上,是平陽窯最具代表性的油滴釉……”

這人便是段禹光。

“上大學時,壹位相處較好的老師很喜歡平陽窯,但苦於找不到地方建窯爐,我就提議可在我家閑置的老院子裏(距離學校18公裏遠的龐杜村)建。”沒承想,正是這個無心插柳的舉動,竟悄悄地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窯爐建成的那壹刻,瞬間感覺就來了,我跟陶藝之間的距離因為院子裏的那座窯爐突然就拉近了……那之後老師又經常帶著我們參加各種展覽,見得多、學得多了,我竟然喜歡上了陶藝,對於平陽窯的好奇心也越來越濃。”

平陽窯,是古臨汾所屬範圍內陶瓷窯場的總稱。據古籍《堯典》記載,古陶燒制技藝,始創於上古,首產於堯都,技藝於陶唐,成就於宋元,延續於明清。從陶寺龍盤彩陶到秦漢綠釉陶、隋唐黑白釉瓷,再到宋元油滴釉瓷,平陽窯以壹腔窯火映照整個中國陶瓷的發展歷程,在民窯藝術史上,留下壹縷平陽煙火。但隨著景德鎮等地精細彩釉瓷的出現,清中後期平陽窯漸漸淡出了 歷史 舞臺。待到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隨著政策調整與市場變革,在1300年間歷經蕭索繁榮卻從未停燒的平陽窯熄滅了燃燒千余年的爐火,走完了它的最後裏程。

任流水洗盡歲月鉛華,卻抹不去後人對平陽窯的神往。

1996年,時年24歲、從山西師範大學畢業的段禹光在龐杜村成立了紅陶坊個人陶藝工作室,致力於現代陶藝創作。在這裏,他盡情揮灑著自己的青春與創意,憑借著天賦與努力,闖出了壹條屬於自己的陶藝創作之路。

不虛“瓷”行

“陶瓷沈澱的時間極長,它經過火的淬煉,除非碾碎,否則幾千年都不會腐壞。這就是我喜歡陶瓷,選擇把陶瓷作為創作語言的原因。”段禹光說,擇壹事、終壹生,做壹輩子的陶藝人是他的此生信念。

於是,在 歷史 的留存中,考察古窯址、走訪老窯工、查閱資料尋找有關平陽窯瓷器的點滴記憶;將理論付諸實踐,守在工作室中壹遍壹遍地燒制、改進、創作……成了段禹光密不可分的日常。

“好的陶藝作品,它必須有自己的思想,就是藝術的審美思想,自始至終要把這個思想體現出來,它會感染妳,把妳帶到它的世界裏。”取陶土、水洗陶土、過篩、拉坯、晾坯、收坯、打磨、補水、上釉、裝窯、燒制……段禹光把制陶過程中的每壹步,都積累出了獨屬於自己的絕技。“紅陶土,古法盤,釉料調制有秘方,火眼金睛把火候。”

廿載光陰彈指過,為應磨染是初心。

“燒窯中不可預料的事太多,有的就燒炸了、燒壞了。甚至整窯都可能燒壞。”即便如此,段禹光仍充滿著期待,他認為,“每壹次燒窯,都是壹次新的挑戰。”

經歷過無數次前功盡棄,段禹光驚喜地發現在出窯作品中,“冒”出了平陽窯油滴兔毫的影子,雖不完美,但他知道,又見平陽窯,指日可待。

2017年,在紅陶坊禹光陶藝工作室,壹件凝聚著段禹光20余年心血作品的《平陽往事》呈現於世。從整體造型來看,它似是國畫中豪放粗曠的寫意派,給人以恢宏大氣之感;頂部的“小碗”造型則妥妥像極了工筆派,精謹細膩。“這件作品采用古老的泥條盤築法制作而成,靈感來源於宋代平陽窯中的典型器型——直口鬥笠碗。”段禹光將之取名為《平陽往事》,寓意平陽窯的滄桑和藝術特色。

閑暇時,不惑之年的他也常感疑惑。“是往學術上靠,還是往商業靠?因為,做學術雖純粹,但缺乏經濟基礎的藝術終究是空中樓閣,而總做商業,光復平陽窯的初心便被背離。因此,在工作和生活中,他壹直在調整學術和商業的互補關系。但大多數時候,他選擇了學術。

“陶”聲依舊

守壹份匠心,多壹分傳承。

從藝25年,在與泥土、烈火為伴,固守於平陽窯的日子中,段禹光對技藝刻苦鉆研,不敢有絲毫懈怠。其間,他將所感所悟編撰於《溯源平陽窯》壹書,同時,還註重提升自我,獲得了碩士學位,申請成為平陽窯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入選全國“鄉村文旅能人支持項目”名單……

壹份全優的硬核成績單背後,是壹名陶藝匠人25年的執著堅守。

為了傳承和創新古老的平陽窯技藝,段禹光花光了所有積蓄,擴建了工作室,建起了煤窯,引進了氣窯,購進了煉泥設備,壹個設備齊全的現代平陽窯廠已經建成。“這是恢復‘平陽窯’最值得投資的事業,若不想讓非物質文化遺產最終只存在於博物館中,就必須進行動態保護,活態傳承。”這樣的見地促使他疾行在傳播的路上。

“陶瓷是土與火的藝術,泥火交融間,妳的艱辛藝術路仿佛重現眼前;20余年的勵精圖治,妳與陶瓷壹同從火光中走來,終使失傳已久的平陽窯技藝重新煥發光彩。爐火滾燙,藝術精神綿延長存。擲地有回音。”段禹光深深記得在獲評“平陽工匠”時的頒獎詞,而這種“工匠精神”也正是他堅守並傳承制陶文化的內生動力。

“如果說傳承是非物質文化遺產生存的主動脈,那麽它的毛細血管裏則涵蓋了普及與推廣。”段禹光希望有更多的陶瓷愛好者來到這裏,觸摸陶土的厚度,感受平陽窯穿越千年的獨特魅力。

(轉載自:臨汾新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