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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遊記讀後感,六百字的打上來。

《徐霞客遊記》是我國明代偉大的地理學家和旅行家徐霞客的壹部名著,是他以畢生的精力從事遊覽和地理考察的真實紀錄,具有很高的科學價值,受到國內外學者和讀者的高度贊賞。可惜這部偉大的科學著作,未能全部保存下來,因為徐霞客在世的時候,他的遊記還未來得及整理,就身患重病離開了人間,留下的只是壹些沒有編訂成冊的手稿。當時正值明末社會變亂之際,手稿幾遭波折,散失較為嚴重,雖經其後代及親友們的搜集整理,才使這部《徐霞客遊記》得以免於堙滅,但是,已經是壹個殘本了。加之輾轉傳抄的結果,訛誤刪改較多,目前流傳下來的《徐霞客遊記》,是與原稿有較大出入的,這就給我們研究徐霞客及其成就,帶來壹定的困難。

《徐霞客西遊記》是徐霞客所寫遊記中的主要部分,最近才被復旦大學歷史系歷史地理研究室吳應壽先生在北京圖書館發現,盡管不全,卻是極其珍貴的歷史資料。

關於《徐霞客遊記》的科學價值和文學成就,已有不少人進行過論述,這裏只就這兩部著作的來源和相互關系,以及《徐霞客西遊記》在學術研究中的地位和作用,談點淺見,就教於同誌們。

《徐霞客遊記》得以成書和流傳至今,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它經過了壹系列曲折坎坷的道路,許多人為了這部書的流傳和出版,作出了可貴的貢獻,付出了辛勤的勞動。徐霞客去世後不久,其生前友好錢謙益(牧齋)寫信給徐霞客的族兄仲昭說:“霞客先生遊覽諸記,此世間真文字、大文字、奇文字,不當令泯滅不傳,仁兄當急為編次,謀得好事者授梓,不惟霞客精神不磨,天壤間亦不可無此書也。”後來錢氏又寫信給刻書家毛子晉,希望他將遊記“僅存數本”刻印出版,廣為流通。①由此可見,徐霞客的旅遊日記,壹開始就受到他同時代人的重視和珍惜。

根據歷史文獻記載,《徐霞客遊記》大約有下面幾個主要版本,曾流傳於世。最早的第壹個本子是“季本”(即季夢良本)。明朝崇禎十五年(公元1642年),徐霞客的姻親季夢良(會明)受霞客生前的委托,和友人王忠紉,對遊記手稿***同進行整理,為之分其卷次,訂其前後,裝訂成冊。然而不幸的是,清朝順治二年(公元1645年)清兵南下,徐霞客的家鄉江陰被屠,霞客長子屺遇難,遊記原稿全部被焚於火,季夢良的整理本亦遭散失。事後雖經季氏再為搜集,但仍缺滇遊記壹冊及遊太華顏洞和盤江考諸記。

今天被吳先生發現的《徐霞客西遊記》,據考當為季本的殘存部分。全書***五冊,僅記載崇禎九年(公元壹六三六年)九月十九日至崇禎十壹年(公元壹六三八年)三月二十七日的遊歷,即浙遊日記、江右遊記、楚遊日記和粵西遊記等部分。雖名為西遊記,但缺黔遊日記和滇遊日記。首冊中有初編者季夢良崇禎十五年(公元1642年)的題識,並每冊皆註明:“友弟季夢良會明甫校錄”。關於它的來源,吳應壽先生有過詳細考證,他認為《徐霞客西遊記》就是明末著名藏書家錢謙益推薦給刻書家毛子晉刻印的“僅存數本”,時間大約在順治八年底至十六年間。根據書中鈐有的朱文印,此書曾為汲古閣、莫友芝、劉嘉業堂等藏書家、刻書家和學者先後收藏過。解放後,才由劉嘉業堂將此書轉給了北京圖書館。②這個分析是很有道理的。至於毛氏未能將遊記刻印出版,我們認為有兩個原因:第壹,由於當時社會動亂不定,出版困難;第二,因為書中有不少關於政局、階級鬥爭、人民生活的記載,對統治階級不利,不敢出版。後者又是最主要的原因。

《徐霞客遊記》的第二個本子是“李本”。

原來順治二年以後,季夢良再次收集整理遊記殘稿時,曾經指出:“今全集唯義興曹駿甫有之。初駿甫亦好遊,慕霞客之高,聞其死,詣<SPS=0347>,兼求遺書校錄,子依以原稿付去,逾壹年而還。今其全集必存,訪而得之,甚易也。”③但是不知是何原因,季氏未能完成這壹任務。霞客庶子李寄(介立)有父風,生平亦好遊覽。他痛感季本殘缺,經過多方打聽和苦心訪問,終於訪得曹氏所抄遊記在史夏隆處。可是發現曹氏抄本已被史氏塗抹刪改,字多訛誤。為了恢復這部遊記的原來面貌,他“重請得其底本,從日影中得出曹氏原文,與季本互校成書,而史本乃不傳,但存其序壹篇而已”。④據陳泓考證:曹氏底本滇遊首冊,“亦僅載遊太華顏洞數小記而已”。⑤故季本所缺,李本仍未能補齊。

清康熙四十二年(公元壹七○三年)奚又溥為《徐霞客遊記》作序,認為李本盡管還有少缺之處,“然不啻已毀之玉,復出昆山,既沈之珠,又還合浦”⑥陳泓則認為李本是“諸本之祖”。這些評價是符合實際情況的,因為李寄不僅從史夏隆處得到了曹駿甫所抄遊記,而且利用了季夢良的成果(指第二次整理本),使《徐霞客遊記》成為第壹個比較完整的本子,曾被後人誤認為原本。雖然它已經失傳,我們無法見到,但是,後來出現的各種《徐霞客遊記》的抄本不少,絕大部分錄自李本,其中以楊名時本最為著名。今北京圖書館善本特藏書庫保存壹部楊氏舊抄本,***十冊,分為十二卷二十五篇,可說是目前留傳下來最早的壹部《徐霞客遊記》。隨後,陳泓又集李寄、楊名時等諸抄本校對數次,使之更趨完善。

乾隆四十壹年(公元壹七七六年)九月,徐霞客的族孫徐鎮又對李本進行了重新編訂。他說:自李本問世,“傳寫益廣,訛落<SPS=0276>多,兼之俗下書庸,競於作生活計,而任意刪節雜湊,壹如彥和嘗夢索源之文,往往使讀者莫悉漏義,是可痛也!”⑦徐鎮為了使《徐霞客遊記》保持原來的面目,使霞客精神“不澌滅煨燼之余,更不滅於妄庸之手”,乃用楊、陳二人編定之真本作指南,各抄本作參考,與李本對比校勘,考其缺失,訂其異同,然後刻本付印成書。《徐霞客遊記》的第壹個木刻本從此誕生,壹直流傳至今。從徐鎮所寫《辨訛》五十條⑧可見徐本在文字上花了很大的功夫,糾正了過去抄本中不少錯誤,不過內容和楊本基本相同,只是在編排上略有變動。徐本分十冊,每冊再分上下篇,並增添了書牘、墓誌、諸本異同考略及辨訛,作為外編附於第十冊下之末。

嘉慶十三年(公元壹八○八年)藏書家葉廷甲(保堂)又將徐刻本校刊、增補、再版。他在序言中寫道:“嘉慶十壹年冬,錫峪徐氏以所梓行遊記之板歸余。……翻閱之,朽蠹頗多。乃借楊文定公手錄本,暨陳君體靜所校本,與徐本悉心<SPS=1623>勘。……十三年春,延梓人於家,訛者削改,朽者重鐫,又增輯補編壹卷,附於後。”⑨

據我們查對,葉本實際上是徐本的翻版,除增輯補編外,正文和外編與徐本完全相同。

自葉氏校補《徐霞客遊記》印行之後,遂在社會上廣為流通,後來出版的各種版本(包括石印本、鉛印本)達十余種之多,皆以葉本為底本。

目前通行的《徐霞客遊記》主要是壹九二八年丁文江的大字本和壹九三四年的國學基本叢書本,前者根據鹹豐年印本,卷首加添徐霞客小像壹幅,又將清初潘次耕為《徐霞客遊記》作的序(載於《遂初堂集》卷七),刻於本書之首。丁氏還為霞客作壹年譜,與遊記同印,又請人根據徐霞客的旅行路線,繪圖三十六幅,作為副冊。此外,丁氏從晴山堂帖中,錄其完整者,匯入卷二十第五部分《家嗣叢刻》中。因此,丁本受到了廣大讀者的歡迎。

綜上所述,《徐霞客遊記》原稿早已亡佚,三百多年來,經過許多學者的輾轉傳抄、校對、訂訛、刻印,產生了各種抄本、校本、印本。其中最重要者,有季本、李本、楊本、徐本和葉本,季本僅存《徐霞客西遊記》部分,李本已不傳,楊本、徐本和葉本雖然保存下來了,但是他們都未見到原稿和最早的整理本——季本。由於傳抄時容易產生錯誤,校對又缺乏原稿作依據,加之有些抄錄者或校勘者為了顯示自己的知識淵博,文字煉達,又往往故弄玄虛,隨心所欲的對《徐霞客遊記》進行增刪、改纂,致使今天保存下來的《徐霞客遊記》和通行本,與原稿的本來面貌已經有了很大的出入。如果只根據保存下來的《徐霞客遊記》及其通行本進行研究,恐怕不壹定能完全、準確、真實地表達作者思想的全貌及其成就。

關於《徐霞客西遊記》的科學價值,吳應壽先生在其《徐霞客及其遊記》壹文中,已經作了精辟的論述,有助於對徐霞客思想及其成就的研究。下面我們還想就《徐霞客西遊記》在學術研究中的地位和作用,再作幾點補充。

第壹,由於《徐霞客西遊記》是季本的殘存部分,自從順治年間被毛氏汲古閣收藏後,雖曾多次易主,但被藏書家視為珍本,密不刻印,未曾在社會上流傳。三百多年來,歷次整理遊記的人除李寄外,都沒有利用過。因此是我們今天研究徐霞客最原始的資料。從文字上看,《徐霞客西遊記》較現存各本更接近原稿的本來面目。錢謙益在《囑徐仲昭刻遊記書》中曾經寫道:遊記原稿“文字質直,不事雕飾,又多載米鹽瑣屑,如甲乙帳簿。”⑩《徐霞客西遊記》則完全符合此種情況,能幫助我們更真實地反映徐霞客的思想品質和旅行考察情況,是非常難得的寶貴文獻。

第二,據我們初步統計,發現《徐霞客西遊記》的文字數量大大超過現存的《徐霞客遊記》(包括抄本、刻本、印本)。徐霞客這段旅行時間(指崇禎九年九月十九日至十壹年三月二十七日)***壹年零七個多月,計五七壹天。《徐霞客西遊記》中只有七十二天無記載,現存《徐霞客遊記》則有壹八九天缺記載。《徐霞客西遊記》總計有二十二萬余字,現存《徐霞客遊記》只有十二萬多字,前者比後者幾乎多出十萬字。季夢良在題識中說:霞客在旅行中“日必有記”。因此,《徐霞客西遊記》又是記載徐霞客西南遊最完整的本子,它在學術研究中的地位和價值就不言而喻了。

第三,《徐霞客西遊記》是徐霞客所寫遊記的重要部分,主要記載了徐霞客對湖南、廣西兩省石灰巖地貌的考察情況。我們仔細地閱讀了《徐霞客西遊記》,並和現存的《徐霞客遊記》及其通行本進行了校對,認為現存的《徐霞客遊記》,除文字上比較通順、簡練外,都不如新發現的《徐霞客西遊記》對石灰巖地貌記載具體、生動、真實,更能說明事物的真相和更充分地反映徐霞客在地理學方面的傑出貢獻,茲舉數例如下:

(1)湖南省南部系第三紀紅色巖,巖層多垂直節理,常形成懸崖奇峰、山洞和石梁,《徐霞客西遊記》在崇禎十年(公元壹六三七年)正月十二日描寫這種地貌特征時寫道:“自會仙巖而東,其山皆不甚高,俱石崖盤亙,堆環成壑,或三面回環如<SPS=0834>者,或兩對疊如門者,或高峙成巖,或中空如洞者,每每而是。”在現存《徐霞客遊記》及通行本中則改為:“自會仙巖至此,山皆不甚高,俱石崖盤亙,堆環成壑,為<SPS=0834>為門,為巖為洞,往往而是。”這兩段話的意思雖然相差不多,但前者較後者描繪得更為詳細、生動、逼真。

(2)《徐霞客西遊記》在崇禎十年閏四月初二日又寫道:“自冷水灣來,山開天曠,目界大豁,而江兩岸<SPS=0167>水之石,時出時沒,但有所遇,無不賞心悅目。”通行本中卻被改成:“自冷水灣來,山開天曠,目界大騁,江兩岸瞰水之石,出沒屢變,但有所遇,靡不霽心綴目。”按“<SPS=0167>”食也,“瞰”俯視也,意義完全不同。《徐霞客西遊記》中采用“<SPS=0167>”字,形容恰到好處,通行本中改為“瞰”字,可謂失之千裏矣。其它改動,亦均屬畫蛇添足,實無必要。

(3)《徐霞客西遊記》在崇禎十年五月二十六日,描寫漓江對畫山的沖刷作用時說:“山受嚙,半剖為削崖,有紋層絡,綠樹沿映,石質黃、紅、青、白,雜彩交錯成章。”今存《徐霞客遊記》及通行本中,則把上面壹句話簡化為“石質錯綺成章”。這就使原稿的意思受到很大的損害。

(4)《徐霞客西遊記》在崇禎十年七月二十三日,即徐霞客旅行到潯州(今廣西省桂平縣)白石山時寫道:“余謂泉之沸寂,自有常度,乃僧之候泉而鳴鐘鼓,非泉之聞聲而為沸寂也!”這就糾正了《西事洱》與《百粵風土記》的記載:“山北有漱玉泉,聞寺中鐘鼓聲而起,止則寂然”的唯心主義的說法。霞客通過實地調查,證明他的看法是正確的,因為寺廟中的和尚根本不知道有漱玉之名。但今存《徐霞客遊記》及其通行本中,卻把上面壹段記載砍掉了,這就抹煞了徐霞客的科學態度和唯物主義精神。

第四,《徐霞客西遊記》中還記載許多有關當時社會經濟和階級鬥爭的情況,是研究明末社會的珍貴資料,這些都被後人無端刪掉了。例如:崇禎九年(公元壹六三六年)十月二十六日關於江西貴溪漁塘壹帶居民以造粗紙為業的記載,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關於江西吉安塢村居民靠捕魚為業的記載,崇禎十年壹月十九日關於湖南攸縣和衡山縣界諸山皆產煤的記載,三月三十日關於湖南蘭山高梁原農民起義的記載,四月十三日關於湖南耒陽上堡市產錫的記載,六月二十日關於廣西柳州河流的記載,十壹月二十日關於鎮遠地區販賣人口的記載,崇禎十壹年三月關於河池南丹地區產銀、錫的記載,等等,在現存各種《徐霞客遊記》及其通行本中都不見了。此種事例還有許多,這裏就不想壹壹列舉了。

最後必須指出,《徐霞客西遊記》中季夢良的題識可能被後人刪改了,為說明問題,今將全文抄錄如下:

“崇禎丙子秋,霞客為海外遊,以<SPS=0553>別余而去,去五年始歸,歸而足俱廢,噫嘻<SPS=0396>望之槎既返,章亥之步亦窮,今而後惟有臥遊而已。余時就榻前與讀遊事,每丙夜不倦,既而出篋中稿示余曰:‘余日必有記,但散亂無緒,子為我理而輯之’。余謝不敏,霞客堅欲授余,余方欲任其事,未幾而霞客遂成天遊。夫霞客之事畢矣,而余事霞客之事猶未畢也。迨其後,紀盡為王忠紉先生攜去,余謂可以謝其事矣。忠紉之任福州,仍促冢君攜歸,冢君復出以示余曰:‘非吾師不能成先君之誌也。’啟篋而視,壹壹經忠紉手校,略為敘次。余復閱壹過,其間猶多殘闕焉,遍<SPS=1504>遺帙,補忠紉所未補。因地分集,錄成壹編,俟名公刪定,付之梓人,以不朽,霞客余不敢謂千秋知己,亦以見壹時相與之情雲爾。壬午臘月望日友弟季夢良錄完識。”

按:上錄題識只針對崇禎九年(丙子,壹六三六年)徐霞客西南遊而言,好象不包括諸名山遊記在內,難道季氏於崇禎十五年(壬午,1642年)整理遊記時,諸名山遊記就已亡失,顯然不可能,因為霞客死後並不久,江陰又未發生戰亂。很可能是在王忠紉經手整理遊記時有所散失,故季氏要“遍<SPS=1504>遺帙,補忠紉之所未補”。我們認為季氏第壹次整理本應當包括諸名山遊記在內,只是在順治二年遭兵禍時才散失,經季氏再次收集“僅存數本”,即《徐霞客西遊記》。後來藏書家或傳抄者為了使題識符合西南遊的內容,可能對題識進行了刪改,並命名為《徐霞客西遊記》。吳應壽先生認為《徐霞客西遊記》是季夢良的第二次整理本,是正確的。直到李寄輯補遊記時,才根據曹駿甫的抄本將諸名山遊記編入。

總之,《徐霞客西遊記》的被發現,是我國學術界的壹件大事,吳應壽先生已經整理註釋,不久將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我們殷切期待這壹堙沒多年的珍貴史料能夠早日問世,為祖國的四個現化代作出它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