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術指的是壹種精神攻擊的方法,通過自身強大的精神意念,和壹些看來是不經意但卻隱秘的動作、聲音、圖片、藥物或物件使對方陷入精神恍惚的狀態而在意識中產生各種各樣的幻覺。
我國歷史上關於幻術最早的記載,可以追溯至戰國。戰國列禦寇所著的《列子·周穆王》:老成子學幻於尹文先生。
《列子·周穆王篇》記載:
周穆王時①,西極之國有化人來②,入水火,貫金石③,反山川,移城邑,乘虛不墜,觸實不硋④,千變萬化,不可窮極,既已變物之形,又且易人之慮⑤。
意思是:周穆王時,最西方的國家有個能幻化的人來到中國,他能進入水火之中,穿過金屬巖石,能翻倒山河,移動城市,懸在空中不會墜落,碰到實物不被阻礙,千變萬化,無窮無盡,既能改變事物的形狀,又能改變人的思慮。
到了漢朝時期,西域幻術沿著絲綢之路,源源不斷的傳至中國。?
《後漢書·陳禪傳》:“永寧元年,西南夷撣國王詣闕獻樂及幻人,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馬頭,明年元會,作之於庭,安帝及群臣***觀,大奇之。
意思是:永寧元年,西南夷撣國王獻樂及幻人,能夠吐火,自己肢解身體,為牛馬換頭。第二年元旦,皇帝朝會群臣,(撣國藝人)在庭中表演,安帝與群臣***同觀賞,對此覺得非常奇怪。
漢代劉歆的《西京雜記》中提到過可以興雲吐霧的幻術。
東漢孫奴善使壹套割頭術。《異苑》雲:“上虞孫奴,多諸幻伎。元嘉初叛,建安中復出民間。治人頭風,流血滂沱,噓之便斷,創又即斂。”這種幻術類似於現代的移頭魔術。
東漢孫奴善使出壹套割頭術,上虞的孫奴,擅長於幻技,在建安年間經常出沒於民間。他治人的頭痛風,用刀割那人的脖子流血滂沱,沒多久那人的人頭就斷了,不久創傷又痊愈了
而到了中國封建歷史上最為富強的封建王朝-唐朝,隨著唐初王玄策數度使印,開啟了中印文化大交流時代的到來。
王玄策在西國婆栗阇國觀賞到的天竺幻術,諸如“五女戲”、繩技、截舌、抽腸、自縛自解等,紛紛傳入唐朝,名聞中夏。幻術迅速在各個階層,上至皇室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傳播開來。
五女戲
“其五女傳弄三刀,加至十刀”。這是壹個類似於中國古代的“弄丸、跳劍”類的集體拋擲雜耍節目。白居易的有詩《立部伎》就說:“立部伎,鼓笛喧。舞雙劍,跳七丸。
繩技
“騰空走索,履屐繩行,男女相避,歌戲如常。或有女人手弄三伎(仗)刀矟(楯)槍等,擲空手接,繩走不落”。
繩技早在漢代就傳入中國,到唐代時特別流行。每逢重大節日或朝會,朝廷通常都要舉行包括繩技在內的幻術、百戲表演。
漢唐時期流行的繩技,唐代詩人劉言史《觀繩伎》詩也描寫道:“重肩接立三四層,著屐背行仍應節。兩邊丸劍漸相迎,側身交步何輕盈。閃然欲落卻收得,萬人肉上寒毛生。危機險勢無不有,倒掛纖腰學垂柳。
截舌、抽腸為血腥的幻術,類似的還有斷頭、斷手足以及上刀山、下火海之類。
德宗時,張延賞任劍南節度使(779—785年),有壹個從天竺來的遊方僧人難陀,據說得如幻三昧,能入水火,貫金石而不傷,變化無窮。他能將筠竹杖化為女尼,含睇調笑,逸態絕世,並能飲酒踏歌,徐進對舞,曳緒回雪,迅赴摩跌,技藝絕倫。他還在酒宴上表演斷頭術,將自己的頭顱割下釘在屋柱上,而身體仍坐飲不輟,將酒直接倒入腔腹,“面赤而歌,手復抵節”。飲畢,自起取頭顱安於腔上,頭顱完好如初,了無痕跡。他還能預言吉兇,當他要離開成都時,百姓閉門苦留,他遂走入墻角,“百姓遽牽,漸入,唯余袈裟角,頃亦不見。
自縛自解幻術最早見於魚豢《魏略》:“大秦國俗多奇幻,口中出火,自縛自解,跳十二丸,巧妙非常。大秦壹般認為是指羅馬帝國。
關於唐朝的街頭幻術,在《中朝故事》記載著這樣壹個故事:
鹹通中,有幻術者,不知其姓名,於坊曲為戲。挈壹小兒,年十歲已來,有刀截下頭,臥於地上,以頭安置之,遂乞錢,雲活此兒子。眾競與之。乃叱壹聲,其兒便走起。
明日又如此,聚人千萬。錢多後,叱兒不起。其人乃謝諸人看雲:“某乍到京國,未獲參拜。所有高手在此,致此小術不行,且望縱之,某當拜為師父。”言訖,叱其小兒,不起。
俄有巡吏執之,言:“汝殺人,須赴公府。”其人曰:“千萬人中,某固難逃竄;然某更有異術,請且觀之,就法亦不晚。”乃於壹函內取壹瓜子,以刀劃開臂上,陷瓜子於其中。又設法起其兒子,無效。斯須露其臂,已生壹小甜瓜子在臂上,乃曰:“某不欲殺人,願高手放斯小兒起,實為幸矣。”復叱之,不興。其人嗟嘆曰:“不免殺人也。”以刀削其甜瓜落,喝壹聲,小兒乃起如故。眾中有壹僧,頭欻然墮地。
乃收拾戲具,並小兒入布囊中,結於背上,壹面吐氣壹道如匹練,上沖空中;忽引手攀緣而上,丈余而沒,遂失所在。其僧竟身首異處焉。
懿宗鹹通年間,長安有位在街頭表演的幻術師,每日背著行囊遊於長安坊曲。
他的行囊裏裝著很多器具,還有壹個十來歲的小孩。表演時,他就用刀將孩子的頭切下,然後對觀眾說:“我可使此兒復活。”
隨即對著身首異處的小兒大喝壹聲。於是小兒慢慢站起,而脖子上並無傷痕。觀眾自然大異。該幻術師收入頗豐。
然而有壹天,他遇見麻煩了。在小兒身首異處後,他大喊了幾聲,小兒仍躺在那裏。幻術師最開始懷疑自己哪裏出了錯,但後來似乎想起什麽,對觀眾深鞠壹躬,說:“我乍到京城,未來得及拜訪高人。現在高人就在人群中,使用法力使我之小術不得成功,還望高擡貴手。我當拜君為師。”說罷,幻術師再次大喝壹聲,小兒仍沒站起來。
正在這時,巡街的官差來了,見有小兒身首異處,認定幻術師殺人,欲押其見官。幻術師沒解釋,而是說:“眾人圍在這裏,我想逃也難。但我還有異術,請妳們看壹下。我表演完了,再抓我不遲。”幻術師從行囊中掏出壹個盒子,又從盒中取出壹顆瓜子,隨後用刀劃開自己的臂膀,將瓜子埋進肉裏。很快,在臂膀的血肉模糊處結出壹只甜瓜。此時,幻術師再次對人群說:“我不想殺人,我再次拜求,望人群中的那位高手放我壹馬,叫我那小兒復活,實為大幸!”說完,幻術師第三次大喝壹聲,小兒還是沒站起來。
於是,幻術師怒了,冷笑道:“看來殺人已不可免!”說罷,隨手抽刀,把自己臂膀上的甜瓜砍落。又大喝壹聲,小兒立地而起。而觀眾中有個僧人的腦袋如被砍落壹般,掉在地上!觀眾驚呼。幻術師看也不看,將進行幻術表演用的器具與那小兒裝進行囊,背在背上,仰面對著天空吹了壹口氣,出現壹道如彩練般的通天光柱。幻術師順著那柱子往空中爬去。在官差和觀眾瞠目結舌的註視下,幻術師爬了壹丈多高,身影消失不見。
壹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紅塵萬丈,人生跌宕起伏也許就如幻術般,真假難辨,現實與虛幻仿佛就在頃刻間融為壹體。在太陽下我們仿佛能看到夢的影子
Ref:
/books/mobile/9f/9f07b3fb65780ac752ed5572d978569b/text00018.html
/pc/910ee8cfdf2265310cota=3&kuai_so=1&sign=360_7bc3b157
/html/z3789m2779j5031.html
/chuangye/4203.html
/book/6700/231136.htm
/item/%E7%BB%B3%E6%8A%80/7592099?fromtitle=%E8%B5%B0%E7%B4%A2&fromid=11184828
《全唐詩》卷四六八,中華書局1960年版,第14冊,第5323頁。
《冊府元龜》卷壹五九《帝王部·革弊壹》,中華書局1960年影印版,第2冊,第1921頁上欄。
《舊唐書》卷二十九《音樂誌》二,第3冊,第1073頁。
?(唐)段成式撰,方南生點校:《酉陽雜俎》前集卷五《怪術》,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54頁。
《太平廣記》卷三六六《王宗信》引《王氏見聞》,中華書局1961年版,第8冊,第2912—2913頁。
《後漢書》卷八十八《西域傳·大秦國》註引,中華書局1965年版,第10冊,第2920頁。
《新唐書》卷四十三下《地理誌》七下,第4冊,第1152頁。
?(唐)樊綽著,趙呂甫校釋:《雲南誌校釋》卷十《南蠻疆界接連諸番夷國名》,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5年版,第321—323頁。
馮承鈞:《王玄策事輯》,見氏著《西域南海史地考證論著匯編》,中華書局1957年版,第102—128頁。
?(唐)李冗撰,蕭逸校點:《獨異誌》卷上,見《唐五代筆記小說大觀》,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上冊,第921頁。
?《舊唐書》卷十八上《武宗紀》,第2冊,第611頁。
?《全唐文》卷七七○,中華書局1983年影印版,第8冊,第8021—8022頁。
?《太平廣記》卷四三三《柳並》引《原化記》,第9冊,第351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