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族的祖先壹開始數量不多,使用的漢語也比較簡單。後來由於社會的發展,居民逐漸向四周擴張,或集體移居到較遠的地方,或接觸到外國人,漢語逐漸分化,產生了分布在不同地區的方言。漢語方言分布廣泛,人口超過9億。
相傳黃帝有諸民族,夏朝有三千,西周初期有八百諸侯。當時由於史料較少,很難詳細討論漢語及其方言的情況。然而,隨著春秋戰國時期中國社會的發展,漢語的方言差異可以從先秦時期的古籍記載中得到證實。《左·溫柱安公十三年》(公元前614):“秦伯學在河西,任偉在東。守禦曰:‘請東來之人與我夫君說壹句話,我當先鋒’使議事。”這個記錄說明當時黃河東西兩岸的漢語方言存在差異。《孟子·滕文公下》:“孟子曰戴無敵:”...有了楚大夫在這裏,如果妳想讓他的兒子說同壹種語言,妳會讓齊人成為朱富,讓楚人成為朱富?曰:‘使齊人賠之。曰:‘同心之人重視之,楚人咻之。雖然他們每天都在互相批評,但他們無法理解。莊與嶽之間?日本人雖撻而求其楚,亦不可能得之。這裏談齊話和楚話,說明在孟子生活的公元前3、4世紀的戰國時期,北方的漢語方言和南方的有很大的不同。
秦始皇消滅了諸侯國,建立了統壹的封建帝國,實行“同文同種”,“止不與秦文合作者”。這項規定標準字體和定型漢字的工作在壹定程度上制約了方言的發展,但方言之間的差異仍然明顯存在,這壹點在西漢楊雄的《方言》壹書中有明顯的反映。方言是不同地方方言的比較詞匯集合。根據通行的情況,收集到的詞語大致可以分為四類:①通用語,在各地廣泛使用;(2)壹地與壹地之間有共同語言,交通區域廣;(3)某壹語言,通行區域狹窄;(4)古今語言(或古雅語言)是晦澀的古代語言的殘余,通行區域非常狹窄。現代學者根據方言中引用的名稱,將其劃分組合為西漢13個方言區:秦晉、鄭漢周、梁與西楚、齊魯、趙西北魏、魏、陳東郊與中部楚、東齊與徐、吳陽嶽、楚(荊楚)、南楚、西秦、燕國。由此可以看出西漢時期漢語方言分布的大致情況。方言中反映的漢語方言分布,是漢語隨著社會發展的漫長歷史過程造成的。
據古籍記載,在秦漢以前的古代,除了北方方言這壹基本方言外,東南地區可能還逐漸形成了吳語、廣州話、湖南話。《漢書·地理誌》註:“自交趾(今越南北部及兩廣大部)至會稽(今江蘇長江以南、茅山以東、浙江大部),有數百個不同種姓的廣東省。”“百越”就是“百越”的意思。從《史記》、《漢書》、《呂春秋》、《吳越春秋》的記載可以知道,古代百越也有漢人居住,只是起源不同。在漢人與漢人、漢人與外族長期接觸的過程中,語言相互影響、相互融合,逐漸形成了吳語、越語、湘語等方言。《呂氏春秋》引用伍子胥的話說:“夫與風俗不同,故不能言...夫武直與葉月相鄰,交通相同,風俗相同,語言相同。”這說明當時北方方言中的祁話和南方方言中的吳語差別很大,而吳語和粵語(粵語)的差別還很小。《吳越春秋》中的《漁父歌》講述了伍子胥從楚到吳再到江與漁夫相遇的故事。漁父唱的吳歌,有接近楚辭的詩結構,如“日月照,床已急,子急”;“天晚了,我又擔心又難過,月亮已經晚了。為什麽要花?我急著睡覺!”這個例子似乎說明了春秋時期的吳語和楚語沒有太大的區別。楊雄方言多次提到“南楚及江鄉”,有時還提到“景如及江鄉”、“九鄉”。今天的湖南湘語可能是古代形成的,屬於楚語的南方方言。周秦以後,漢人逐漸南下到南粵(今廣東、廣西等地)。作為壹種交流工具,由於山水阻隔和交通擁堵,漢語與北方漢語越來越疏遠。另壹方面,由於雜居民族造成的語言的相互影響和融合,逐漸形成了粵語方言。
兩漢以後的魏晉南北朝時期,中國社會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生活在北方的匈奴、鮮卑、羯、氐、羌等少數民族進入中原,相繼在北方建立政權。原本統治北方地區的司馬氏政權南遷至江南,大量漢人也因為社會動蕩而南遷。在北方地區,中外語言的融合使漢語的面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南方地區,杜南的北方人將北方漢語帶到了江南,並對當地漢語方言產生了影響和滲透,從而使這壹時期的漢語出現了“南有吳越,北有路易”的混雜局面(《顏氏家訓·殷辭篇》)。社會變遷、人們的遷徙、民族關系的發展等因素都會促進方言的形成和發展,這在魏晉南北朝社會急劇變遷時期更為明顯。客家話、閩語乃至贛語的形成和發展,都與中世紀以後人口的大規模集體遷徙密切相關。據史料記載,客家先民1大規模遷徙發生在西晉永嘉之亂之後。他們從河南的並州、泗州、禹州等地南下,定居在現在的贛中贛語區。第二次大規模遷徙發生在唐末五代十國時期。黃巢之戰迫使豫西南、皖南的漢人和已南遷江西的移民繼續南遷,到達閩西、贛南。第三次,在蒙古人南下,宋朝奄奄壹息的時候,中原的漢人隨著抗元叛軍繼續南下,到達粵東和粵北。語言學家認為,中原漢族人的三次大規模南遷是漢語客家方言形成的主要社會原因。在今天的閩語地區,秦漢時期有中原的漢人遷徙,但數量仍然不多。漢人第壹次從中原大規模遷徙到福建是在“五胡十六國”時代。當時中國大亂,北方漢族人背井離鄉。遷徙到長江東西兩岸、武陵山脈南北、進入福建的漢人,在東部以建甌為中心的建溪、富屯溪流域,以福州為中心的閩江下遊,南部以泉州為中心的晉江流域定居。經過這次大規模的南遷,漢族進壹步成為福建居民的主體。他們當時在河南中州帶來的中原漢語,接觸了當地漢族人說的原始漢語,甚至外地人說的語言,逐漸形成了閩方言。今天所謂的福建方言“十五音”系統,其源頭可能是東晉中原漢人進入福建後逐漸形成的壹種漢語方言。贛語的歷史形成受史料所限,目前難以作出準確判斷。江西春秋時位於吳越楚交界處,漢代位於荊州和揚州之間。據此推測,當時這片土地上的居民所使用的漢語很可能被納入吳語和楚語的範圍,或者與吳語和楚語關系密切。魏晉以後,隨著中原漢人大規模南遷,江西是必經之地。原漢語方言與北方方言相互影響、相互滲透、相互吸收,形成了區別於吳語、粵語和北方方言的贛語。由於長期受周邊方言的影響,贛語的語言特色不夠突出,地理分布也不明確。就現代贛語的主要語音特點而言,贛語接近客家話,所以有語言學家稱之為“客家話”或“客家方言”。漢語雖然有方言差異,但壹直都有* * *同音字,而且* * *同音字的書寫形式從秦開始就統壹了。這種漢語諧音在春秋時期被稱為“雅言”。《論語》曰:“子之言,詩、書、禮,皆雅也。”孔子,(今山東曲阜)人,平時說山東話,但讀詩、讀書、行禮時,用當時的諧音“雅言”。漢語* * *以後發展起來了,漢代楊雄在方言中稱之為“通用語”,元代周德清在中原稱之為“通用語”,明代張煒在《文琪紀》中稱之為“官話”,辛亥革命後稱之為“國語”,現在稱之為“普通話”。從《雅言》、《通語》、《田夏彤語》到後來的《官話》、《官話》再到現在的《官話》,其發展過程是壹脈相承的,反映了漢語* * *兩千年發展的大致過程。漢語同音詞是在北方方言的基礎上形成和發展起來的,而基本方言及其中心區是不斷發展變化的。古代秦晉方言在各地方言中影響最大,可以說是當時漢語* * *的基本方言。漢代以後,中國經歷了長期的魏晉南北朝社會變革,漢語言文字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隨著政治、經濟、文化重心的東移,* * *基礎方言的中心也逐漸從陜西、山西東移至河南邊陲中州乃至江蘇金陵。顏之推在《顏家訓》中談及當時註音考試的守時性,認為“唯金陵和可量”遼、金、元、明、清時期,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重心逐漸東移,同壹漢語的基本方言的通行區域擴大到東北、西南各省,基本方言的中心進壹步東移至北京。漢語同音詞隨著基本方言的擴展和變化而變化。作為統壹的漢語,書面語也從古代文言文發展到現代白話文。
自秦漢以來,中國壹直是封建社會,薄弱的經濟基礎使社會處於不團結的狀態,從而使北方方言這壹漢族的基礎方言無法完全取代方言,實現漢語的高度統壹。正是在中國封建社會的特殊條件下,漢語方言才能保持自己的特色並不斷發展,甚至因各地方言演變的不同而分化出新的方言。另壹方面,由於漢族和整個中國社會的統壹,漢語方言不得不服從其下屬漢語同音詞的發展趨勢,繼續作為漢語方言使用。因此,盡管差異很大,漢語的各大方言仍然是壹種語言的不同方言,而不是同壹種語言平行的不同語言。
漢字作為漢語的統壹書面表達,在不同的方言區有不同的讀音。方言區的人遇到不熟悉的單詞,只要知道發音像某個單詞,就可以用該單詞在自己方言中的讀音讀出來。同時,雖然古今文字讀音不同,但漢字書寫是相同的,客觀上方便了古今交流。此外,自從有了漢字以來,政府法令、契約文書、經典文獻、聖賢聖言、優秀文學作品、歷史哲學名著都是用漢字記錄的,人們不敢輕易改動其中的文字。甚至壹些古代句子和詞語的用法也是通過老師和學生代代相傳的。在發展過程中,漢語同音詞和地方方言都要受到這種統壹的漢語書面語言的影響和制約。比如,在很多方言中,口語發音和讀音是有區別的(接近書面語和同音字的發音),而在壹些方言中(比如閩南話),兩者的區別幾乎成了壹個雙系統;只有在漢語這樣的語言中,書面語和口語之間才會有如此特殊的關系。
漢語方言經歷了壹個漫長而復雜的發展過程,這個過程是不間斷的,漸進的。然而,現代漢語方言的特征與古代漢語方言的特征有很大不同,正如現代漢語方言的特征與古代漢語方言的特征不同壹樣。事實上,每壹種漢語方言(無論是大方言區還是小方言片)都經歷了復雜的發展過程。新中國成立以來,大量語言發展的事實表明,在社會主義條件下,漢語方言發展的必然趨勢是向現代漢族的通用語普通話靠攏,普通話口語和書面語的規範化形式將逐步取代地方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