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力的經營者,三國名士水鏡先生司馬徽
前言 不論正史、野史或者小說都提到過,諸葛亮、龐統等人的老師是水鏡先生司馬徽。能教出這麽優秀的弟子,那麽老師也必定是個有著大學問的人吧?是的,據說司馬徽精通道學、奇門、兵法、經學,可以說是三教九流,無所不通。 那麽也許有人就會想,這個人那麽厲害,那應該是個王佐之才,怎麽沒看他封侯拜相呢? 歷史學家歷來有四種說法:第壹種說法認為司馬徽這個人自視過高,想要待價而沽,不肯輕易出山。所以就先將自己的幾成本事交給弟子,讓他們先去試試水,順便給自己鋪路。等到弟子們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時,再出山撿現成的,以當時尊師重道的態度,師父要出山相助,徒弟還不得乖乖地讓出位置。或者就索性避世不出,整天遊山玩水,怡然自得。甚至可以邪惡的想,司馬徽以弟子為棋,操控天下局勢! 第二種說法是懷才不遇。司馬徽生於潁川,其後潁川遭遇戰亂,輾轉流離跟著難民壹起來到荊州,客居荊襄。劉表是當時荊州的最高行政長官,而且以他所謂的愛賢的名聲,聽到潁川名士司馬徽來到了荊州,身為主人的劉表怎麽可以不去看看。當然見過後就沒然後了,因為兩人互相看不上對方。曹操南下的時候,其實是想起用司馬徽的,但是好像後來給忘了。等他再想起來,司馬徽已經去世了。不然以曹操「 ”任人唯賢”的用人原則,司馬徽說不定還可以壹展所長。 第三種說法是說司馬徽這個人不慕名利。 《道德經》指出: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是故,甚愛必大費,多藏必厚亡,知止不殆,可以長久。 這是道家的壹句話,總的意思就是說要對待名利要適可而止,懂得滿足,這樣可以避免出現身敗名裂的下場。司馬徽可是道學大家,怎麽會不懂這種道理。或許他就真的只想寄情山水,再教幾個可以得他衣缽的徒弟,如同戰國時期的鬼谷子那樣。 第四種說法就是說司馬徽這個人光有理論,但是他自己無法活學活用,只能用來教教書。現在在大學裏,不是就有很多教授就是這個樣子的嗎?理論壹套壹套的,到現實中或者實驗上根本行不通。因此,司馬徽有自知之明,就老老實實當個教書匠,這樣可以掩蓋真相。 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司馬徽所締造的文人集團,其影響力之大,可以說獨步荊襄,僅次於當時曹魏的潁川文人集團和鄴下文人集團。 影響力 也許大家會認為司馬徽所創造的影響力只是壹種相對影響力,就是說在文化、道德、輿論等方面的實力。這種東西就是現在所說的軟實力,在太平盛世時候,對於壹個國家的文化和發展具有潛移默化的影響。但是在東漢末年這個亂世之中,講究的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軟實力的影響遠沒有槍桿子和錢袋子的作用大。因此,雖然司馬徽所締造的文人集團可以獨步荊襄,但是真正帶來的影響力是遠遠不如當時任何壹個軍閥的。 然而,司馬徽與他締造的文人集團影響力還是存在的。而且他們具有三項特權: 1、人物品鑒權 《三國誌》:潁川司馬徽清雅有知人鑒。 在當時,這個人物品鑒權十分厲害,可以說直接影響壹個人的仕途。我們為什麽總說曹操是奸雄,這個就是出自當時的名士許邵對曹操的評語「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要知道不是每個君主都像曹操那樣任人唯賢的。更多的是要看別人的舉薦和名士的評語。名士說妳是個人才,那麽妳身上就掛上了這個標簽,而且立馬會被廣為流傳,這樣別人都知道妳是個人才。 舉個例子,現在妳要去到壹個大公司找工作,妳說妳自己是個名校畢業的,還是個博士生,而且專業完全契合公司,那要人家公司怎麽信妳,妳肯定要給他們看妳的文憑是吧。而壹個名士的評語就相當於是個文憑。 東漢末年品鑒人才最權威的就是三個人:司馬徽、許邵和劉邵。有了他們的評語將相當於現在妳拿到了學校的文憑。 這些被品鑒過的人當了官後,再來個烏鴉反哺,擡高品鑒專家,那麽品鑒專家的影響力就越來越大。在被司馬徽品鑒過的人,最小也是個太守壹職,最大到了壹國丞相。 2、政策決定權 其實這個權利是間接性的。我們都知道古代的皇帝要制定國策,主要有兩個方法:壹是遍覽古籍,師法內聖外王之道;二是結合自己早期的執政經驗,創新。但是皇帝要制定國策基本上還是要翻翻古籍的。 因此,劉禪也是需要參考古籍的。但是古籍看不懂啊。我們現在如果買來壹本文言文的書,在沒有翻譯和註釋的情況下,想要完全看下來很困難。同樣的,那些從先秦傳下來的經典對於劉禪也是極其難懂的。而這個時候司馬徽的作用又體現出來了,司馬徽作為當時的名士、大儒,註釋或者編譯過很多先秦經典。甚至有些人專門拜師前來學習。 《三國誌》:益步多貴今文而不崇章句。李仁、尹默知其不博,乃遊學荊州,從司馬德操、宋仲子受古學,以修文自終也。 其中上面提到的尹默還是劉禪的老師,經常拿水鏡先生和自己壹起修過的《左氏春秋》教授劉禪。那麽可以說司馬徽就是劉禪的師祖。 先主定益州,以默為勸學從事,及立太子,以默為仆射,以《左氏》傳授後主。 因此劉禪在制定國策的時候,肯定會受到司馬徽的影響。 3、言語評論權 這個權利很相當厲害,雖然殺不了人,但是隱形的殺傷力很強。在現代,這個權利的使用也是要謹而慎之的。 在當時,作為平民百姓得到消息的途徑很狹窄。比方說聽說哪裏哪裏有人叛亂,要殺頭。妳不可能真的特地到那裏去看。那麽這個時候就需要壹個有重量級的大咖來對此進行敘述、講解。 而司馬徽所在的水鏡文人集團就具備了這種能力。但是人是壹種情感動物,對壹個事件的解讀,必然會帶上自己的情緒和偏重。因此有時候會帶來殺身之禍。 最為簡單的例子就是早期的曹操在兗州,壹個叫邊讓的當地名士不爽曹操當兗州的主人,就罵曹操是個閹宦之後,侮辱曹操。以前被罵也就算了,現在都是壹州之主,曹操還是要臉的人,這肯定不能忍,直接開殺戒,那些兗州的清流名士就被殺個幹凈。結果就因為這個,陳宮和曹操鬧翻,最後背叛曹操,迎立呂布。 而水鏡集團中也有個不怕死的叫張薊,在曹操占領荊州後,就評論了壹波曹操,說話說得賊難聽: 操蹈藉彜倫,強忍寡義,人神所疾,異代同憤! 意思是說曹操這個人就是個畜生,缺了八輩子大德,以後生孩子沒 *** 。 這個話說得就太難聽了。曹操果斷拿出屠刀,因此曹操在荊州就有了「 ”害賢”的稱號。其實曹操會殺名士,兩邊都有責任,正所謂「 ”壹個巴掌拍不響”。 就是因為司馬徽所在的文人集團有這種影響力,如果讓他們這樣壹說,壹傳開,曹操還怎麽統治荊州。 總結 水鏡先生在當時的文學界上是有著巨大的名聲的。尤其是南方,司馬徽、龐德公、宋仲子都是當代大儒。在他們的教導下,帶出了壹個巨大的文人集團。雖然不出世,但是這種影響力的確存在。 擁有影響力的水鏡集團用的好,可以給自己的勢力提供最出色的人才,還有輿論導向;用的不好,就只能逼得自己不得不拿起屠刀。 因此,我們需要自己的水鏡集團,同時要提防敵國的水鏡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