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點是儒家文論提出了“言誌”、“詩誌”、“詠情”的觀點,將文學(主要是詩歌)視為作者思想感情和內心世界的表達。這壹觀點為後世所繼承,成為傳統文論中的重要內容,也是中國傳統文論的壹大特色,表現出與把文學視為外物的摹仿和外部世界的再現的觀點不同的傾向。魏晉南北朝時期的文學理論有了壹定的發展,如更重視情感因素,更自覺;比如我開始意識到文學(包括詩歌)有表現外物形象的功能,但在它的基本方面,我還是把詩歌看成是吟詠情感的產物。劉勰也是如此。
即使對於以“物”為本位的賦,仍然有人提出有“寫誌”的成分。第二點是儒家文論內容與修辭並重。“言之有誌,言之有物”,“言之無物,行之不遠”,“色即是空,言之有術”是他們的概括表述。這壹點為魏晉南北朝文論所繼承,《文心》也是如此。“戲中化而不落實”,情與采並重,以情為本,是他寫作基本思想的重要內容。從這兩點來看,《文心雕龍》確實有意識地繼承了儒家文論的壹些合理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