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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歐洲是如何記錄歷史的?

在古代歐洲,很長壹段時間,這個民族的歷史都是通過口耳相傳的故事來記錄的。這些故事被吟遊詩人在某個時間記錄下來,成為我們今天看到的史詩。荷馬史詩《薩迦之歌》《熙德之歌》《貝奧武夫》都是這樣處理的,所以有很濃的文學氣息。

古希臘羅馬有專門的歷史學家,他們完全脫離了史詩創作的觀念,成為忠實記錄歷史的人。然而,他們的缺點是,他們總是在自己的時間裏寫過去的歷史。他們雖然盡可能的詳細完整,但是並不具備考證壹些傳說和史料的能力,只能算是傳說。比如希羅多德曾經提到歷史上中亞的故事,現在看來無非是西方人恐懼未知的傳說。然而,古希臘羅馬歷史學家的成就在於他們奠定了歐洲古典歷史的基礎。希羅多德的《歷史》、修昔底德的《伯羅奔尼撒戰爭史》、塔西佗的《編年史》,因其高超的敘事藝術和盡可能忠實的歷史記錄,成為今天人們研究當年的歷史。

羅馬帝國滅亡後,各行各業雕零,正常的學習完全中斷。只有基督教牧師寫日記,記錄這個教區每年發生的事情。這些色彩斑斕的手稿,或荒誕不經,或平淡無味,成為今天人們對中世紀生活最直接的認識。應該說中世紀歐洲的很多歷史都是通過這些大大小小的牧師之手流傳至今的。

文藝復興開始後,古希臘羅馬歷史學家重新活躍起來,西方歷史學開始走向歷史科學。同時,隨著檔案學和考古學的發展,人們可以有第二種和第三種途徑來驗證以前的史書是否可靠。

就中世紀而言,

寫歷史的人主要有兩種:

1.教會歷史學家:

英國教會史的代表人物比德·維尼拉比斯。

圖爾的格雷戈裏,圖爾的主教,法蘭克人的歷史。

弗萊辛的奧托,弗萊辛的主教,《雙城記》,《腓特烈大帝傳》。

這些作品自然由教會保存,它們的傳播得到保證。題目雖然復雜,但主線無非是教會創業的艱難,亂世中規範秩序、引導歷史的卓越成就。但同時細節豐富,史料價值高。

2.宮廷歷史學家:

愛因哈德(Einhard),查理曼大帝傳。

阿爾弗雷德大帝呼籲編纂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

這些作品的主觀視角較重,但史料價值還是很高的。

循環稍微復雜壹點:

中世紀早起的作品主要由教會流傳。即使後期大學崛起...這主要取決於教會,因為教會是最重要的研究機構。

但是,主要問題還是題材類型。在奧古斯丁以《上帝之城》壹書為整個中世紀思想史定下基調後,教會系統研究和流傳的歷史著作主要集中在基督教年表上。而較早的歷史著作不太被重視,也是必然的。畢竟早晨的很多作品,不僅從基督教的角度來看是傲慢的,而且是用希臘語寫的。真的很沒味道。

這時,大量的清晨史料通過穆斯林和拜占庭傳播開來。

主要是穆斯林,西班牙和西西裏的伊斯蘭政權統治者將大量希臘拉丁文著作翻譯成阿拉伯文,用於伊斯蘭世界的學術研究和實踐。伊斯蘭世界的擴張和貿易的活躍,使得文化交流空前活躍。而且這些作品會成為歐洲重啟的核心,直到文藝復興前夕。這個過程也是偉大的翻譯運動。比如高盧之戰、希波克拉底醫學著作等拉丁文著作,凡是重要有用的,都是翻譯過來的。

很多人認為拜占庭在這壹時期也有成就,沒錯,但不能和穆斯林的貢獻相提並論。首先,拜占庭已經成為壹個地區國家,在交往上沒有動力和活力。其實西歐的拜占庭國家並不像伊斯蘭教和西歐那麽親近,因為主要使用希臘語,所以貢獻有限。

所以總的來說,古代的著作基本上是從伊斯蘭世界流傳下來的,而中世紀的基督教會史料則在西歐繼續產生,最後雙方在文藝復興時期融合。

必須指出的是,許多古代文明都有悠久的歷史敘事傳統。記述的主體和對象以及所關心的問題,可能與中國古代有很大的不同。我懷疑歷史學家和忠實這樣的說法是否太中國化了。所謂的可信度,在當代的理論話語中,似乎無法給出壹個確定的答案。如果認識到歷史是人有意識地書寫的,那麽壹切歷史都可以看作是人為的創造。

下面是關於中世紀早期蠻族歷史的壹段話。能說明壹些問題,能看出它和中國古代史學的壹些區別。

5世紀初,奧古斯丁和奧羅修斯在處理日耳曼問題時得出結論——但有所保留——認為教會向所有人傳播福音的使命必須是上帝讓德國人闖入羅馬歷史的原因。薩爾維亞甚至認為德國人是上帝用來懲罰腐敗的羅馬世界的工具。這種觀點有利於日耳曼文化和拉丁文化的融合。

在史學上,德國人為融入拉丁文化世界付出了沈重的代價。他們曾經用史詩和故事歌頌他們英勇的戰士和國王。這是壹個與拉丁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只要過去仍然屬於兩個世界——日耳曼-異教徒世界和古典-基督教世界,就很難描述過去、現在和未來之間的連續性。這個時代的歷史學家是牧師,他們是新興王國受過教育的精英成員。這個群體深受拉丁傳統的滲透,他們將日耳曼的過去與人類救贖的歷史聯系在壹起,包括羅馬史的篇章。即使是對日耳曼部落寫過同情文字的歷史學家,他們認可的日耳曼傳統也只是將這種傳統與基督教拉丁世界根深蒂固的歷史框架聯系起來的“有用”部分。雖然這種聯系對古代日耳曼口頭異教徒文化是有害的,但它滿足了征服者和被征服者意識到的連續性、穩定性和合法性的需要。日耳曼民族的史詩傳統現在已經沒有正式的用途了,大部分都沒有文字形式的記載,而是繼續口頭流傳下來。這些傳統最終在中世紀的傳說中找到了它們的文學表達,並在歷史中偶爾被提及。然而,在歷史領域,如同在其他領域壹樣,融合的過程及其後果仍然帶有人口和區域多樣性的痕跡,這使得基督教有必要不斷重申人類的普遍概念。

489年,東哥特人移居意大利,建立了自己的王國,並立即采取了與羅馬世界和解的政策。這項政策的設計者,國王狄奧多裏克,鼓勵他的行政長官和長老弗拉維奧·馬庫斯·奧勒留·卡西迪奧多魯斯撰寫哥特人的歷史。關於他的作品,我們只知道後來的歷史學家約爾丹在《哥特人的起源與事跡》中收錄了哪些內容。兩位作者都想展示哥特人的高貴以及他們與羅馬帝國的聯系。

不滿足於歌頌活著的國王們——他(西奧多·魯斯)可能希望從他們那裏得到獎賞——他梳理了哥特國王們的歲月塵埃,揭示了阿邁勒家族已經當了七代國王,證明了哥特人的起源是羅馬歷史的壹部分,他用從廣泛的文獻中提取的知識之花來點綴他的論文。[1]

哥特人也與斯凱蒂安人聯系在壹起,斯凱蒂安人是壹個神秘的民族,但是希臘人和羅馬人很早就描述過他們。西奧多·羅斯的編年史也表現出將哥特式和羅馬傳統聯系起來的意願,這揭示了永恒的羅馬現在被德國人繼承的意義。至於在西班牙建立王國的西哥特人,塞維利亞主教伊西多爾在他的《哥特人、汪達爾人和蘇韋人的歷史》中,贊同卡斯特多魯斯和約爾丹的早期哥特人歷史。伊西多爾強調哥特人的高貴血統,宣稱“哥特人是瑪各的後裔,是雅腓特(挪亞的兒子)的子孫。看起來他們和斯凱蒂安族是壹個源頭,在名字上和斯凱蒂安族沒有太大區別。因為,當壹個字母改變時,另壹個字母就會移位,而Getae [2]總是像Skettians那樣命名。”[3]

然而,伊西多爾並不想在西哥特人和羅馬帝國之間建立聯系,以提高前者的地位。西哥特人有自己獨特的尊嚴和價值。圖爾《法蘭克人的歷史》格雷戈裏的目的不是為了尊重早期的法蘭克人,而是為了對他們做出冷靜的評價。當這個“特殊的民族”從潘諾尼亞崛起時,他們是優秀的戰士,但同時也是暴力無知的偶像崇拜者,無論從祖先還是特征上來說,他們都根本不是壹個傑出的民族。直到7世紀的《腓特烈編年史》——可能是三位作者的作品——法蘭克人才發現了壹個高貴的起源:特洛伊的祖先。這部編年史再現了伊尼亞斯率領壹群特洛伊人漂洋過海來到意大利的傳說。根據這個傳說,普裏阿摩斯帶著壹群人移居馬其頓,其中壹部分人成為腓力和亞歷山大的祖先,另壹部分人則西行,成為法蘭克人的祖先。

盎格魯-撒克遜人直到找到壹個捍衛者,他就是比德兄弟,才鞏固了他們的統治。6世紀時,凱爾特僧侶吉爾達斯認為盎格魯撒克遜人是破壞者,盡管他把他們視為上帝懲罰罪孽深重的不列顛人的工具。他在《不列顛的毀滅》中追溯了羅馬和英格蘭的衰落。“在他們(羅馬人)離開後不久,皮克特人和蘇格蘭人就像正午時分從洞穴裏鉆出來的蟲子壹樣,匆匆忙忙地從他們的獨木舟上再次上岸。”[4]尷尬的布列塔尼人向兇猛不信的撒克遜人求助,結果難逃壹死。撒克遜人是壹個“被憎恨”的種族,他們後來成為布列塔尼人的激烈反對者,然後成為征服者。比德在731年完成了他的《英國人民教會史》。作為強大的日耳曼王國諾森布裏亞的居民,他壹直能夠心平氣和地對待盎格魯撒克遜人。雖然這些異教徒很兇猛,甚至很殘忍,但他們也是“正義審判”的工具,用來懲罰罪孽深重的不列顛人,他們沒能使撒克遜人皈依。但基督教化完成後,盎格魯人、撒克遜人、朱特人在正確的信仰上統壹了英國土地上的各族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