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會士曾德昭於1613年抵達中國南京,1636年返回歐洲,在旅途中完成了大中華。他在中國待了22年,對明末的中國有了透徹的了解。
西班牙人門多薩的《大中國史》中介紹的明朝主要是十年前,基本屬於明朝中後期的過渡階段。根據材料,這壹時期親自到中國的壹些葡萄牙士兵,還有葡萄牙和西班牙傳教士,比如嘉靖年間海戰中被明政府抓進監獄的加略特的《中國實錄》,在中國廣州生活了幾個月的克魯茲寫的《中國的故事》,還有出使中國商討消滅海盜事宜的馬丁·德·拉達。根據這些記載,門多薩對中國的繁榮、文明、文化禮儀、政治和經濟都給予了高度評價。
而曾德昭在中國橫跨萬歷、天啟、崇禎三個時代,基本屬於明朝滅亡前夕。那麽他記錄的中國是什麽樣的呢?人民是否如某些人想象的那樣,在明政府的暴虐統治下生活在水深火熱和極度痛苦之中?不幸的是,事實並非如此。曾德昭筆下的明朝,還是相當富裕繁榮的,各方面都很驚艷。如果把明朝末年的中國和1793年英國派往清朝的使節馬嘎尼所記載的滿清統治下的中國做壹個比較,可以發現明朝末年的中國遠比康幹所謂盛世時期的中國繁榮文明,各方面都優越。
當然,曾德昭在中國的大部分時間是在南方度過的。據記載,他“復入大陸後在浙江逗留數年,多在杭州”。南方遠比北方富裕繁榮,這就難免使他的記載不夠全面,但這並不能影響我們的比較判斷,因為馬嘎爾尼訪滿時,也是從南方到北方的。Magalny記錄的中國南方是如此的惡心和醜陋。
下面我摘錄壹些曾德昭的記錄。
“我曾經在南京流向杭州的壹個港口呆了8天.....,當壹個沙漏過去的時候,只數向上航行的船只,就有300艘。這麽多船滿載貨物,方便旅客,真是奇跡。所有的船都有篷,並保持幹凈。有些船上裝飾有圖畫,似乎是為了消遣,而不是為了運貨。”
“各省長壽幸福的人很多,能看到很多精力旺盛、身體強壯的老人。”
“他們的房子設計得很好,方便住宿,幹凈舒適。”"他們種了許多蔬菜供人們壹年四季食用."“他們到處都有充足的肉,甚至在小村莊和城鎮也是如此。他們壹年四季最常見的食物是豬肉,牛肉去骨出售。他們的鹿肉很少見,他們不太喜歡吃。”
“中國人特別喜歡花。他們有非常漂亮的花,但是他們和我們的不同。我們有,他們也有。有壹種淡紫色的,味道不大。他們壹年到頭都盡最大努力在花園裏種花。在花園裏,它們看起來很奇怪。”
“中國人太多了。我在那裏住了22年。當我離開時,它和我剛來時壹樣令人驚奇。確實是這樣,也絕不是誇張。不僅是城鎮和公共場所(有些地方不推就過不去),就連大道上也是大群大群的,很像歐洲的節日或者群眾集會。如果看壹般的戶口本,只登記了納稅的人,婦孺、太監、文武百官(數量幾乎無窮無盡)都沒有記錄。有588 * * *。這也可以從曾德昭在這裏的記載中得到印證。5000多萬人口不包括婦女、兒童,也不包括平民階層。不應該包括很大壹部分難民和商人,所以保守估計應該接近3億。)
“這個國家的財富令人欽佩。從上面可以看出,他們除了盛產各種谷物和生活所需的壹切之外,還把東方最好最貴的商品都賣給外國人。”
“中國大部分最好的商品都是從這裏運來的,因為這裏是中國最開放、最自由的貿易場所。且不說土著和外國人從周邊六國運來的各種貨物,僅葡萄牙的貨物就運往印度、日本和馬尼拉。每年約有5300箱各類絲綢,每箱包含100件絲綢、絲絨緞、緞,半花緞、彩色單層線段等輕料,以及250件黃金和2200件重12盎司的金錠。
“(福建省),壹個沿海省份,是中國出口大量貨物的又壹個優良港口。勤勞的當地人將貨物運往馬尼拉、日本和其他地區。”
“在海關...方便多了。沒有堆放、稱重和檢查貨物的空間,也不需要從船上取出貨物。妳看看就行了,按照商家的賬本收個合適的稅。如果壹個旅客不是商人,即使他帶著五六個箱子和許多其他物品與壹個奴隸在壹起,他通常在從壹個地方到另壹個地方時把它們留在船上,不打開檢查,更不用說納稅了。這是歐洲海關和稅務局的壹個好例子。歐洲可憐的旅行者遭到了兇猛野蠻的掠奪,他們隨身攜帶的壹切都抵不上向他收取的稅款。”
“(浙江)就富裕程度而言,超過其他許多省份,堪稱中國商品趨勢的最佳源頭。它的特產是絲綢,無論是生絲還是成品,是蠶繭還是原料,都運往各地。簡而言之,中國出口的絲綢就是在這個省生產的。”
“南方九省中最後壹個是南京,...這是中國最好的省份之壹,也是全國的精華。.....它的西部地區是最富有的,盛產棉紗...僅在仙內市及其附屬地區就有200,000臺織機。.....因為織布機小,壹個房間裏經常放很多套,從事這個行業的幾乎都是女性。”
“南京...我覺得它是中國最大最好的城市,建築優秀,街道寬闊,人優雅,物品豐富優秀。它有驚人的遊樂場所,境內人口眾多,……到處都可以見到擁擠的人群,街道很難通行。此外,數不清的宮殿、寺廟、塔和橋梁使這座城市看起來非常宏偉。”
“中國人天生擅長做生意,不僅是從壹個省到另壹個省,而且是在同壹個城市。商店裏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在街上賣。.....富商信用好,守時(葡萄牙人多年的經驗證明了這壹點)。”
“中國人溫和有禮,喜歡交談。所以在這壹點上,我們這些只生活在澳門和廣州的人是不相信的,因為他們在那裏處於戰亂不斷的狀態,每天都是葡萄牙奴隸和中國人的沖突造成的。.....但在中國的其他省份和大陸,正如我們所說,他們對我們說話畢恭畢敬,彬彬有禮,在所有的聚會上都把我們當客人,不為別的,就因為我們是外國人,所以他們叫我們遠道而來的客人。必要時,他們從不拒絕借給我們需要的東西,即使價值超過了我們給他們的抵押貸款,他們也不要利息。”
“中國人欣然稱贊鄰國的任何美德,自己也沒有足夠的勇氣養活自己,而其他國家的人除了自己的,其他的都不喜歡。當中國人看到來自歐洲的產品時,他們發出壹聲贊嘆,盡管這些產品並不精美。.....這種謙遜真的很讓人敬佩,尤其是在壹個可以超越別人的民族。對於那些有眼無珠,故意貶低自己所見的人來說,這是壹種恥辱。”
“他們最喜歡的歐洲工藝品是我們的鐘,但現在他們已經生產出非常好的臺鐘,可以生產類似的鐘昀呈,價格也和我們的相當。他們生產的壹些東西,如果在這裏生產,會很貴。”
說實話,在曾德昭的記載中,最引起我註意的不是對物質財富或其他方面的描寫,而是這段話:
“中國人欣然稱贊鄰國的任何美德,自己也沒有足夠的勇氣養活自己,而其他國家的人除了自己的,其他的都不喜歡。當中國人看到來自歐洲的產品時,他們發出壹聲贊嘆,盡管這些產品並不精美。.....這種謙遜真的很讓人敬佩,尤其是在壹個可以超越別人的民族。對於那些有眼無珠,故意貶低自己所見的人來說,這是壹種恥辱。”
這種評價,大概與我們長期以來灌輸的明朝中國人形象完全不符。壹直以來,從小我們就被灌輸著中國明朝的形象。首先,明朝和清朝是壹樣的,所以總是把明朝和清朝放在壹起。其次,當時的中國人愚昧僵化,盲目自大,像青蛙壹樣望天,以中國為國,對西方外國的東西不屑壹顧或視之為奇技怪招。
當然,這種灌輸是完全錯誤的。最根本的錯誤是混淆了明朝和清朝。其實明朝是明朝,清朝是清朝。從明朝到清朝,文明發生了根本性的斷裂,中國人的氣質和心態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明代的中國人視野開闊,思想開放,能夠熱情積極地引進和吸收外國先進的東西,曾德昭的記載也證明了這壹點!但近兩百年後,在清朝的統治下,“智聖”的乾隆皇帝寫下了這樣愚不可及的輕蔑之詞:“中國物產豐足,應有盡有,並未借洋貨以補所需。”中國生產的茶葉、瓷器、絲筋,都是西方國家和我們國家所必需的,所以我們感恩...".
其實我在過去的文章中已經指出,明朝人普遍思想開放,思想開放,自信,胸襟開闊,並被大量事實所證明。在這裏,我不妨再引用壹遍:
明代鄭德嘉靖年間的兵部尚書王廷相在書中已經說過。
“天,壹也;天下之國,幾千幾萬,天象之變,都是中國之王說的,有失偏頗。我想,千萬個國家都要響應,君主施政的善惡未必壹夜就統壹了。”
王廷相認為中國只是幾千個國家中平等的壹個,如果所有的天象變化都是“中國之王報”,那就“偏了”,也就是說上帝太偏心了。
這樣的觀念可以說明明朝的知識分子對當時的世界已經有了相當廣闊的認識,不再把目光局限在中國,而是意識到中國只是世界上很多國家中的壹個普通的。
讓我們看看朱利奧·阿勒尼對明內閣第壹任官員葉·高祥事跡的記載。當時利瑪竇死後,明政府給了他壹個安葬的地方。“不時有官員對宰相葉文忠(葉)說:‘遠道而來的客人都沒有下葬,為什麽比兒子好?’,文仲公曰:‘子見古客,其德識不如子乎?不說別的,就是它對《幾何原本》這本書的翻譯,就是給壹個埋葬的地方是合適的。“明朝的內閣宰相如此重視幾何的元素,可見其胸襟不凡。
以明末著名的反清學者和清朝逃往日本的朱舜水為例。“世人會說,‘古人優於今人,中國優於外國’。”這是壹個狹隘的視野,使得這三個村莊的語言。”(《與陳尊書》)這是多麽的豁達,多麽的自信和豁達。
沈李在中國古代哲學和自然科學中說得好。在明朝,“沒有人呼籲‘師夷長技’,因為沒有必要呼籲。明人對各種技術的普遍態度是:只要是好的,我就用,不管是哪裏來的。”
正是由於這種心態,雖然西方殖民者多次侵略騷擾中國,被當時的中國軍隊打敗,但明朝政府仍然能夠積極向被自己打敗和擊退的敵人學習。
鄭德十六年,明政府下令驅逐占據屯門的葡萄牙人。當時明軍的大將是王洪。葡萄牙人被打得落荒而逃,死者已成廢墟。很多人被明軍俘虜,甚至大部分從暹羅到中國的葡萄牙船只也被俘虜。其余的葡萄牙人全軍覆沒,不得不連夜逃亡。王洪在屯門擊敗葡萄牙人後,繳獲了許多葡萄牙人使用的槍支。他立即把它們送給了明朝政府。認為這種武器發展潛力大,威力大,需要大量仿制、改進和裝備。明政府立即聽從王洪的建議,提拔王洪為右都禦史,負責此事。之後明朝的火器基本上都非常熱衷於跟上整個世界的動態。最新的火器壹被發現,他們立即不遺余力地進行大規模的模仿和改進,他們獨立開發和創造火器的能力也越來越強。最終,無論在槍械的發展還是槍械裝備的規模上,
即使是來訪的西方人,明朝的官員也不會放過他們隨身攜帶的火器,而是帶他們去研究仿制。
西班牙人門多薩在1585年出版的《大中國史》中,描述了菲律賓群島聖奧古斯丁教堂主教馬丁·德·拉達兄弟,他的同伴塞羅尼莫·馬丁兄弟和同為西班牙士兵來到明朝,接觸並消滅中國海盜林峰,其中就有這樣的記載。
“第二天,總督派人去拜訪我們的人民,向他們要了壹把劍、壹支火繩槍和壹個火藥桶:因為他想照著做。我們的人發了這些,後來才知道是抄襲的,雖然不完全壹樣。”
可能有人會問,妳上面說的這些東西和妳的文章標題有什麽關系?別急,肯定有關系。我們都知道,中國的傳統觀念中有壹種區分中國人和外國人的觀念,而我們壹直被灌輸的觀念是,“區分中國人和外國人”是壹種狹隘的民族主義觀念,它反映了中國封閉僵化的傳統觀念,因此應該受到嚴厲的批判。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為什麽歷史事實與這種說法完全不同?事實上,如果我們看看漢、唐、宋、明時期以漢族為主導民族建立的國家,我們可以看到,他們都具有偉大的包容精神,他們虛心學習外來文明中的優秀東西,並積極吸收。這些時代的人,不管是不是知識分子的主流,普遍都有豁達的心態。這壹事實不能不與壹些人批評的中國人和外國人之間的區別的概念相沖突。
中國人和外國人區分的真實內涵是什麽?其實明朝的屈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屈對說:
“此人既忠實又睿智,雖然他遠在朱霞也。
夫若焉,汩汩焉,無恥之徒,雖近於肩,戎狄也。"
顯然,屈在這裏所表達的中國人與外國人的區別的實質,不是國家、民族、地域的區別,而是文明與野蠻的區別!在中國的傳統觀念中,“華夷之辨”從來不排斥其他文明中優秀先進的東西。反而排斥和抵制野蠻落後的東西。中國以開放的姿態接受和吸收各種文明,甚至來自遙遠地方的其他文明。
如果妳覺得屈說的還不夠詳細,不夠透徹。那麽我們再來看晚明四大思想家之壹王夫之的壹段話(這四大巨頭分別是方以智、黃宗羲、王夫之、顧)。在王夫之的這段話中,他提出了壹個在他那個時代相當大膽、驚人的假說,這也是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相當具有獨創性和前瞻性的思想。
我們先來看看他的原話
“以前中國人如果在麋集飛鳥,就要在日月中生活,就有了唐、禹、中國三代之黨。既然人力不合理,另壹方繁榮,這種下降就不能征收。此若繁華,則彼方可謂教人,故學之亦尷尬。”
這段話是什麽意思?也就是說,在達濠之前,中國人只是聚集麋鹿和飛鳥的蠻夷,而不壹定是在日月之下的天下。比中國早的地方肯定有文明社會,但由於人力不足,當那裏的文明處於強盛時期時,中國處於野蠻狀態,無法知曉。而當中國的文明強大起來的時候,那裏的文明衰落了,無法展現自己的輝煌,所以在中國這裏還是默默無聞。
這段話實質上提出了壹個大膽的觀點,即“文明有多遠是由互不相識的不同民族獨立創造的理論。”具體有兩種觀點。首先是文明在空間上的波動,也就是在中華文明處於野蠻狀態的同時,其他地方文明已經相當強大,反之亦然。第二是文明在時間上的起伏。中國從野蠻走向文明(更進壹步,從文明走向野蠻是完全有可能的,王夫之在下面討論過),其他地方的文明也會經歷這樣的起伏。
這段話到底有多大膽創新,我們只需要對比壹下同時期的西方思想就可以了。當時西方所理解的世界文明史是完全按照聖經記載的,即現在的世界文明是洪水後諾亞方舟拯救的生命流傳下來的。當西方從傳教士那裏得知中國的歷史長度超過聖經記載時,也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個時候王夫之已經大膽提出,中國的文明不是最古老的,完全有可能出現比中國更早的文明,更先進的文明,這是相當有創造性的,大膽的,領先於整個世界的。
當然,幾十年後,意大利西部的維科(1670-1744)也提出了類似的假說,但他提出的水平遠低於王夫之,論證的過程神秘莫測,而王夫之則完全建立在理性推理的基礎上。
王夫之曰:“小室若有此物,必推遠之,此亂則文明。有什麽好奇怪的?”《易》說:‘幹坤若滅,無易見之道’,並不是說天地分裂。如果甘昆的偉大作品不適合這片土地,它的道德就會被摧毀。"
也就是說,王夫之先考察了附近的地方和小地方(這主要是基於他對中國壹些先進地區和落後地區的考察,以及這些地區文明和野蠻的相互轉化,懶的我就不在這裏摘錄了),然後再對偏遠的地方進行推廣。經過這樣的理性分析,邏輯推理得出結論:當中國處於混亂野蠻的時候,其他遙遠的地方處於文明狀態。這有什麽奇怪的?
接下來,王夫之進壹步提出了這樣壹個觀點,值得特別關註,也是本文的主旨。他說,“中國之文,壹見即滅,後世之人,必譏無文,而人歸軒轅之前,不可輕侮。”
也就是說,中國的文明會亮壹陣子,然後就熄滅了。將來壹定會消失,退化成沒有文明的狀態。人也會退化回軒轅,沒有壹個不是野蠻人(“夷夷”)。顯然,這裏的“夷”字是與文明相對立的野蠻約定詞。
王夫之在這裏,為什麽這麽說?正是看到中國被殘暴的滿清統治,他才做出如此大膽的預言,應該說是完全被證實了。明朝時期,中國被西方傳教士視為世界上最文明的國家,中國人民也是最文明的。清朝統治了200多年,到了清朝末期,幾乎所有的西方人都把中國看成是壹個野蠻的國家,人民是野蠻的半開化的。歷史的發展完全證實了王夫之的悲痛預言。
為了更清楚地理解王夫之的觀點,我們不妨看看他關於文明進化的觀點(其實已經接近生物進化的門檻)。王夫之說”
所以,據我所知,中國是世界,軒轅之前還是蠻族!太好以上,還是動物!禽獸不能備其質,夷狄不能備其文...所謂饑者哞哞,飽者棄之,亦為直立之獸。"
也就是說,中國這個地方,在軒轅之前,也就是易帝和太昊之前,都是動物(這裏王夫之已經提出了動物和動物進化成人的概念,當然還有明朝鄭德時期的思想巨人王廷相提出了物競天擇和弱肉強食的概念,可以說是進化思想的先驅)。
顯然,王夫之這裏說的不是民族概念,不是國家概念,更不是地域概念,而是判斷文明程度的概念。伊地代表野蠻。
既然華夷之爭中的“夷”字代表的是野蠻,那麽對應的“華”字當然不是民族概念或地域概念,而是代表文明。
中國人和外國人之分的實質是文明和野蠻之分。在中國的傳統觀念中,區分中國人和外國人的關鍵在於捍衛文明,抵抗野蠻侵略,防止壹切野蠻侵略文明所造成的社會倒退和文明毀滅的悲劇。即使在現代,區分中國人和外國人的思想也是極其先進和不容置疑的。
正是從文明進化的宏觀角度,防止野蠻人破壞文明,造成嚴重的社會倒退和停滯,王夫之堅定地提出了壹個論斷“禪,永續,創新!”但不是在野蠻人之間。”這句話,百年之後,猶如晴天霹靂,充滿了生機。翻譯成白話文,就是說,文明國家的政權可以被革命叛亂割讓、繼承或改變,但絕不能被野蠻統治。那就會導致文明的停滯、倒退甚至毀滅的災難性後果,也就是王夫之所說的“中國的文學壹看就要毀滅,以後就不被別人重視了,而人又回到了軒轅以前。"
《王夫之傳》的作者認為,其實“在王夫之看來,純粹的‘夷’文化還是有其優勢的,如果中華文化退化為‘夷’和‘野’,就會產生壹個新的更不祥的劣等物種。”明朝滅亡後中國悲慘的歷史發展過程也印證了王夫之的觀點,不容忽視。
但是,王夫之並沒有陷入絕對的悲觀絕望。壹方面“他深信在陽光和月亮下壹定有文明”,“這種混亂和那種文明有什麽奇怪的!”
也就是說,王夫之深信,中國的文明即使毀滅了,也是要熄滅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靈米不算什麽,但人歸軒轅之前,是不會墮落的。”但是在這個陽光和月亮之下的世界,肯定會有其他的文明。“這個亂,那個文明有什麽好奇怪的!”只要文明之火能在陽光和月亮下流傳於世,就沒什麽好抱怨的。
另壹方面,王夫之也深信,雖然中國的文明現在處於全面邀約的野蠻壓制之下,趨於毀滅,但將來壹定會有崛起的壹天。他充滿激情的預言是“中樞智慧將盡,軒轅天下將治,族強仁爭終身。雖然它會永遠持續下去,但虛弱和損失的災難將會消失。”
也就是說,只要能種下人種,能爭得百姓性命,即使是百代之後,中國的文明終將消除衰弱之禍,重新崛起!
說到這裏,我們完全可以理解,滿清統治前中國“華夷之辨”觀念的實質就是文明與野蠻之分!只是在清朝的統治下,這種觀念被閹割扭曲成壹種愚昧、狹隘、盲目、傲慢的排外觀念,炮制出“師夷長技以制夷”的畸形口號,值得我們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