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80年代之交的“傷痕”和“反思”小說時期，王蒙與文革相關的作品很快就離開了揭露和控訴的題材和情感方式，也離開了當時普遍采用的歷史事件的結構框架。作品更多地表現了對人的精神現實的關註和對歷史觀念和邏輯的哲學思辨。
這些作品的基本主題是個人與他所獻身的“理想社會”之間的復雜關系。小說的主人公壹開始都有著獨特的時代賦予的理想信念，並熱情地參與到“新世界”的創造中。但“理想社會”不僅未能有效踐行這壹信仰，還使皈依者受到傷害，陷入精神誤區。在探索這壹歷史現象時，他的小說表現出壹種“辯證”的觀點。他不把歷史的責任歸於壹個或幾個人，也不想用壹些刻板的倫理道德來評判人事。他盡力從混亂中尋找建立秩序的可能性，從負有責任的人身上尋找可以原諒的地方，在受委屈受傷害中發現自己的弱點和需要反思的“惡習”。在壹些作品中，歷史和個人的曲折會被歸結為壹個表面的政治命題，但在同壹部作品或另壹部作品中，卻有壹種深深的生活感受，接觸到中國近代史的壹些基本主題。對歷史和自身的自省態度使他的小說避免了普遍的感傷、各種矛盾和復雜，這是他小說的內涵，同時對歷史和精神有壹種曖昧的態度；“辯證”觀點和精神之間的模糊關系常常令人困惑。活動變成了人，壹部具有執著內省精神的小說。它描寫了倪武成壹生的失敗，試圖表現知識分子在東西方文化沖突中的身心尷尬。作者曾經說過，他寫這部小說是很痛苦的。這種痛苦可能不僅僅來自於公認的文化矛盾，還與作者的穿鞋之痛有關，作品流露出深刻的精神失望。在這部小說中，“封建文學攀比”的殘酷與野蠻被壹群女性體現出來。不了解的深刻記憶，讓這些女性的“魔鬼”性格被無情地刻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