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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的詩揭示了儒釋道。

蘇軾以聖人之身輔佐皇帝,誌向遠大,對自己的治國平天下的能力充滿自信,凸顯了他的儒家思想。但蘇軾壹生在政治和事業上屢遭挫折,生活潦倒。他才華橫溢,卻沒有辦法報效國家。使他陷入抑郁、迷茫、情緒和悲傷之中。所以,當蘇軾遭遇接二連三的挫折和打擊,建功立業的雄心壯誌難以付出,向往的夢想無法實現時,他不得不“向內”尋求精神上的滿足。像歷史上所有的封建知識分子壹樣,對於蘇軾,佛教,老莊的禪學思想是最好的安慰。蘇軾在佛教、老莊的禪宗思想中找到了自己的“自我”和“最後的歸宿”,成為他自得其樂的樂園。但是,蘇軾並沒有簡單地拋棄和選擇。蘇軾對儒釋道的態度是兼收並蓄,為我所用。他吸收和批判了儒釋道。在不同的從政活躍期和失意期,因順境逆境不同而有不同的表現;同時,他有意調和三家,形成了壹種獨特的具有哲理性和適應性的思想。這種思想成就了蘇軾流放黃州期間的幾首赤壁詩(前赤壁賦,後赤壁賦,念奴嬌?《赤壁懷古》中有集中的表現。《赤壁三記》代表了蘇軾壹生最高的文學成就,也是窺見蘇軾思想的壹個渠道。

關鍵詞:儒道釋儒道互補。

蘇軾(1037-1101),梅州眉山(今四川)人。他是北宋中期的文學大師,歐陽修之後的文學領袖,唐宋八大家之首。學識淵博,多才多藝,詩、詞、文、書、畫都是壹代宗師。其作品風格豪放豁達,為文奔放,為詩自由,為詞豪放,慷慨激越。辛棄疾繼承和發展了南宋蘇詞的風格,形成了豪放詞的“蘇辛”派。蘇軾壹生創作的無數篇章,世代傳唱。他獨特的人格魅力讓人傾倒;他傳奇而曲折的人生經歷,引得無數學者感嘆和談論。

縱觀蘇軾壹生的文學創作,無不與他的人生軌跡和思想境遇息息相關。代表蘇軾壹生最高文學成就的幾首赤壁詩(前赤壁賦、後赤壁賦、念奴嬌?《赤壁懷古》是他流放黃州期間寫的。提起赤壁,我們不禁會想到三國時期的赤壁之戰。李白的《赤壁送別之歌》中有壹句話,“二龍相爭,赤壁樓掃地。“火日照雲海,周瑜斷曹公於此”這句話描述的是當時赤壁之戰的情況。但三國時期,關於赤壁之戰的地點,有黃州、嘉魚、江夏、漢陽、漢川之說,眾說紛紜。有人認為蘇軾筆下的黃州赤壁不是周瑜打敗曹的地方,由此產生了“文赤壁”、“武赤壁”之說。有人認為蘇軾在黃州憑吊是好的,周玉芳的沖天之火就在這裏。這篇文章,暫且不談,但蘇軾對赤壁的好感是肯定的。蘇軾的思想豐富而博大。他不是壹家之主,兼收並蓄。有很多人壹直在研究他的思想家。我想用這幾首赤壁詩來談談蘇軾的思想,以窺全豹。請批評指正。

壹、儒學——壹生的追求

蘇軾遊歷甚廣。為什麽赤壁能給他這麽大的震撼?究其根源,還是與蘇軾的人生經歷、急於建功立業、積極入世以及儒家的為君思想有關。當蘇軾站在滾滾長江的岸邊時,他被“思念公瑾之神”和“堅定公瑾的事業”所深深打動。他在讀女校?《赤壁懷古》壹詞藝術地再現了當年赤壁之戰的壯觀場面,把“壹江之水不歸,浪盡人亡,千古風流人物”說得十分鏗鏘。“當我回想起公瑾時,小喬第壹次結婚,她英俊英姿,帶著壹把羽毛扇和壹條黑色圍巾。她談笑風生,寫的都是周郎,充分表達了她對英雄周瑜的敬仰。當初周瑜少年得誌,演講出色,在悠閑的談笑間消滅了強大的敵軍。而我身處逆境,卻沒有辦法報效國家。這首詩充滿了蘇軾對主人公的懷念,對自己不能施展用世之誌的憤慨和失落。

《前赤壁賦》中“歸歸斕曦槳,擊天描流光;我在我的懷裏,看著美麗和天空。”我崇拜的人在哪裏?在天堂的那壹邊!顯然,這裏的美人指的是蘇軾壹心侍奉的宮廷,或者是宗申皇帝。聽起來像是感傷的情歌,實則透露著不被重用的郁結,連吹笛子的客人都在演奏《如怨》。哭訴似的;余音如縷,舞著幽谷中的藏蛟,哭著寂寞的妻子,仿佛借著笛聲和歌聲,向遠方的“美人”傳達著自己的思念。

《後赤壁賦》蘇軾重在描寫赤壁風光和自己的行動。文中“取衣而起,行於山石,披絨而居,虎豹而居,登鸛危巢,跪拜鳳儀幽宮”,也表現了蘇軾的勇氣和居高臨下的氣勢,寄托了蘇軾的壯誌豪情。面對月夜無邊的山川風光,蘇軾不禁為之揪心,把苦悶的心情凝聚在長嘯中,感情由喜轉悲。最後,遊泳後睡著的紫蘇在夢中看到了變成孤鶴的道士。她在“謝恩”、“不答”、“大笑”的神秘幻象中,揭示了作者出世與入世的思想矛盾所造成的內心苦悶。政治失意的蘇軾,想從山水之樂中尋求超脫。結果不僅沒用,還給他心裏的創傷增加了新的悲傷。壹場夢之後,柯南回到了令人沮喪的現實。結尾“開個賬戶,看看在哪裏”這八個字挺混亂的,但也有壹語雙關的意思。表面上看,夢裏的道士好像突然消失了,但更深層次的內涵是“紫蘇的未來、理想、追求、抱負在哪裏?

在蘇軾的三部作品中,經世致用的儒家思想是基礎。無論作者的心情和思想最後如何變化,都是他的野心造成的。理想與現實的矛盾困擾著他。“故鄉飄零,多情應笑我,生早繁華”,從自嘲中透露出對自己經歷的無限感慨和傷感。不難想象,當蘇軾在生活中遭遇到接連不斷的挫折和打擊,渴望的夢想無法實現時,他自然想發泄壹下,或者說調整壹下。但是,這種追求和理想是深入骨髓的,自始至終都無法改變。如果有壹天蘇軾會得到朝廷的重用,他的君臣堯舜思想馬上就會復活。“人生如夢,壹瓶還差壹個月”,雖然是自慰和解脫,但不難看出其中隱含的無奈和悲傷。其實他心裏還是有很大野心的。

蘇軾推崇韓琦、範仲淹、付正、歐陽艾等政壇、文壇老將,對世人大有用武之地。蘇軾早在26歲就踏上了仕途,儒家入世思想是他的“脊梁”。他早年那句“致堯舜,君為何難”的豪言壯語,最能代表他對政績的向往和追求。在蘇軾科舉部進士所寫的《以刑賞忠論》壹文中,他熱情贊揚了儒家壹直標榜並奉為楷模的“當、唐、三人成康”,提出“姚舜禹、唐、三人成康”可以罰,可以不罰,罰得太正。太仁是君子;太過義氣,就會流於隱忍。“雖然這是壹篇參加科舉考試的文章,但它確實反映了蘇軾的政治思想,而且這壹思想成為他以後從政的基本指導思想,並始終貫徹執行。仁順利的時候,它的入世精神總是很強的。蘇軾在年中政論中,多次闡述《易經》“天道康健,君子自強不息”的思想,希望“天子終有壹日,發奮圖強”,積極改革,為改革吶喊。對於王安石變法,蘇軾因誇大變法弊端而持守舊觀點,但當守舊派廢除新法時,他卻不惜丟掉自己的高位和財富,與司馬光當面對質,認為有必要保留免役法。1074年,剛剛入仕的蘇軾,在從杭州調任密州周知的赴任途中,第壹次寫下了自己的宏偉誌向:“那時候,* * *是長客,像壹個剛到兩地的少年。對妳來說,姚順,這有什麽難的?當妳用它的時候,藏在我裏面,為什麽不只是看!我很健康,但我擅長遊泳和死亡,我以此為榮!"(《沁園春,我去密州早走,即刻送子》)字裏行間表達了我要幫助現任皇帝做賢人的抱負,對自己的國家和才能充滿了極度的自信,表達了對自己獨立選擇進退的自豪感。壹個才華橫溢、英姿颯爽的蘇軾躍然紙上。蘇軾在密州任周知時,壹方面是從儒家的高度責任感出發,對人民的疾苦表現出深切的關懷和歉意:“秋收不滿眼,麥種匱乏。我總是以這個國家的人民為恥,刺在皮膚裏。我壹生五千卷,沒有壹句救饑的話。”(《林靜馬上看到並送給孔閬中》)。另壹方面,他將自己與古代英雄相提並論,表達了在戰場上報效國家和民族的強烈願望。”老人談少年狂:左邊黃,右邊蒼白。金帽貂裘,千騎平風。為了報答全城人民追隨我慷慨的狩獵提議,我將像孫權壹樣親自射殺這只老虎。酒滿了,箱子還開著。為什麽不在妳的太陽穴上塗點霜呢?什麽時候皇帝會派人下來,像漢文帝派馮唐上雲赦免尚維?我會讓我的力量像滿月壹樣飽滿,像滿月壹樣飽滿,向著西北,射向西夏軍的隊伍。"(《江城子·密州獵》)即使在政治上受到打擊,蘇軾的進取精神也沒有被完全抹去。在他流亡海南期間,那個時候,他是壹個棄惡從善的人。他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但還是寫下了這樣的話:“妳命重,臣節在此。新善若水仍可忽略,舊學終難改”(《千歲小韻行》),表達了他不忘使命、歷經磨難仍不改報國之誌的政治抱負。

二、佛教與道教——堯舜尉錄。

隨著宋代以後封建君主個人獨裁的加劇,文人的人格被進壹步壓縮,個人理想往往被至高無上的皇權擊得粉碎。他們不得不追求平靜的生活來自娛自樂,隱居山林,保持道德,遠離事物。但對於很多有誌之士來說,壹旦得到機會,他們就表現出建功立業的迫切心情,為維護封建統治的無序性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這是壹種“儒道互補”的人格模式。蘇軾的思想是這種“儒道互補”的典型,蘇軾的思想中除了儒道之外還有佛教思想。

蘇軾的思想以儒家思想為主,而道家和佛家也與他有著不解之緣。八歲時,在天清觀北極書院師從張道士。我年輕的時候喜歡讀莊子,我感嘆道:“以前在國內看,說不出來。現在看到莊子,深得我心。””可見他與莊子思想壹拍即合,自然在他心中引起了* * *聲。不僅對老莊如此,對道教也是如此,他從小就對道教有很深的興趣,晚年也沒有改變。流放惠州時,他在給劉壹翁的信中向劉索要道學秘方,希望對方給他煉制的洋丹。在信中,他說自己“是個好人,也不想結婚,但被父親和哥哥強。當他落入網中時,他不能自殺。但是,我壹直沒有忘記這顆心。"他也很早就接觸了佛教,年輕時曾與蜀中風雅大師杜薇和大師魏健交往。我被判到杭州的時候,很喜歡聽海悅大師的論辯,頗有見地。他回憶當時的情況說:“每次去見老師,都是對面坐。聽到這句話,我很擔心冰,形式和精神都很平和。“他被貶黃州時,久久出不了杜門。隱居不是書,佛經是用來送走太陽的,不再靠近筆墨硯臺。”不僅學佛,還能在佛教中找到精神寄托。過去他在反省自己的“養心姿態”,求“平反之道”時,是“回佛家求洗”。五年間,他去了城南的精宅安國寺,“去了壹兩天,焚香靜坐,深深自省,於是什麽都忘了,身心空空...我幹幹凈凈,汙漬斑斑,裏外都是。私竊之。”越是晚年不幸,越會在生活中吸收佛教和舊觀念,作為應對逆境,讓自己適應逆境的手段。他生死與共,壹旦名譽掃地,他就鄙夷富貴,善於清貧,隨遇而安,超脫於物,更加努力地追求“忘物忘我,身心俱空”的境界。正如他在《給孩子理由》壹書中所說:“我任性,無憂無慮,對命運虛懷若谷,但我盡力而為,別無他法。”所謂“但盡己所能”,就是他所追求的“用時間自娛”,而“所謂自娛,不是世俗之樂,而是胸中無物,即山川草木蟲魚皆可樂。”這種生活態度的基礎是道家和佛家的思想。

蘇軾在黃州時,在政治、事業、生活上屢遭挫折,抑郁迷茫。我們做什麽呢進去了就不行了,那就回去吧。正是這種痛苦,使得蘇軾思想“向內轉”,建功立業的野心難以得到回報,只好“向內”尋求精神上的滿足。像歷史上所有的封建知識分子壹樣,對於蘇軾,佛教,老莊的禪學思想是最好的安慰。蘇軾在佛教、老莊的禪宗思想中找到了自己的“自我”和“最後的歸宿”,成為他自得其樂的樂園。蘇軾雖然在政治上多次受挫,但並沒有走上“悲情”之路。關鍵是要有佛教、老子、莊子、禪宗的支撐。在自然與自由的誘惑下,蘇軾終其壹生尋山尋僧,徜徉於自然山水之中,旨在尋找壹種超越現實生活弊端的精神療方。此時佛道成為他退隱的精神支柱。人們需要調整。此時佛道都是蘇軾的調劑。我被周郎的英姿和他的失意深深折服,於是想到“浪淘盡,千古風流”,所以“人生如夢,月上壹瓶還”。泛舟赤壁,“清風徐來,水波停滯”“月出東山,露珠過江”,給其壓抑、停滯的心靈帶來了慰藉和自由,使其感受到“馮旭守風,羽化登仙”“帶飛仙去旅行,捧明月,終了”。道教求仙訪道的思想再次湧入詩人的內心。《前赤壁賦》中的“水月”意象也是典型的道家思想。蘇軾借助水月的比喻,借助莊子的相對主義,闡述了變與不變的關系。“逝者如斯,(寫水之變)永不去;(把水寫不變)那些充滿虛的人就是那樣。(寫月之變)而死不生不降。因此,從變化的角度看,“天地不可能在壹瞬間”,而從不變的角度看,“物我無窮”。其實這段話反映了蘇軾的思想。文章中既有人生短暫易逝的消極思想,也有萬物生生不息、各自獨立的哲學思想。也可以看出蘇軾受老子、莊子、佛教的影響,常常通過無限的空間去體驗生活,觀察自然。這首賦是作者貶謫黃州時所作,水和月的比喻是作者曠達(與賓客共賞清風明月)的特定心境的寫照。現實中的“水月”是真實的、寧靜的、柔和的,歷史中的“水月”是蒼涼的、悲傷的,以此向古人致敬。最後,作者上升到哲學,“顧寧窮是為了幫助別人,而不是委屈和勞累自己”,蘇軾找到了壹種更現實的快樂生活和心靈慰藉的方式。無論是生命的嘆息,還是政治的悲涼,都在對自然、對山川的熱愛中得到了休息。自然山水融入蘇軾的生活、情趣、情感之中。秋風,秋月,平疇荒野,極其平凡的景色在這裏都充滿了生命和親情,自然,我忘乎所以。作者以水月為景,巧妙地表達了由喜入悲,由悲入喜的解脫過程。情感的跌宕起伏,既表達了作者的苦悶和委屈,又表現了作者在失意後善於自我解放的曠達胸懷,感情深刻而深刻。在佛教的心目中,人的命運早就安排好了。在失意的時候,蘇軾的腦海裏也浮起了這個念頭:“況且,天地之間,萬物各有其主,不是我的,就是壹毛錢。"此時,唯有"江上清風,山中明月"是"用之不竭"的。佛教認為天地壹體,物我同源。當我們看到山和水時,我們就能完全理解它們。這裏的風景充滿了禪宗和佛教的智慧。走在黃州外的蘇軾,把自己的全部情懷都寄至山川,去體驗人生的頓悟。三個月後,蘇軾重遊赤壁,寫下《後赤壁賦》,表達前賦未竟之意。此次赤壁之行,蘇軾超脫世俗、空靈空靈的思想在文章中更加鮮明突出。前者中的“福”字總有憶舊傷今之感,而後者中作者只字未提赤壁之戰當年的宏圖奇事,對仿佛看透紅塵的青春不激動也不興奮。”河有聲,岸破千尺,山高月小,水出。“賦中句句是冬景,字字悠悠。最後有壹只“孤鶴”帶著“像輪子壹樣的翅膀,神秘的衣服”飛離了小船。還有道士化鶴為夢的錯覺。文筆奇幻,撲朔迷離,恍恍惚惚,真的像神仙壹樣。文末有雲:“道士笑而驚施。“開戶看,看不到。中國古代文學《管子》兩首賦比較說:前賦“以‘樂’字寫真、畫曲”;”幻想過後的傅,從‘樂’字引出感嘆。"

第三,哲學——儒道佛融合互補的結果

正如很多評論者所說,蘇軾在他的三首赤壁詩中,確實流露出濃濃的禪意和守舊思想,流露出出世和隱退的意願。晁在《續離騷》中說:“我曾數度黃岡,數度赤壁,蓋無心於世。看到動蕩的江濤,我感激過去,是妳莊羽給我的。”蔡、吳調侯在“古代文學觀”中認為讀《前赤壁賦》和《後赤壁賦》兩篇賦“勝讀南國第壹篇”。李澤厚先生從美學和哲學的角度對此進行了分析,認為這表現為“整個人生的空虛感”和“對整個存在、宇宙、人生、社會的懷疑、厭倦、無望、無望的深深嘆息”。但蘇軾壹生從未隱退,也未真正歸田。他明明知道從政治上退是可能的,但從社會上退實際上是不可能的,就像人的頭發拔不出地球壹樣,“遊仙過海,抱明月”是不可能的。其思想的獨特之處在於他融儒道佛於壹體,取長補短,形成了不辱不驚,進退自如的哲學態度。蘇軾對儒釋道的態度是兼收並蓄,兼收並蓄,為我所用。他吸收和批判儒家思想;還有對佛道的吸收和批判。但在活躍於政治和被貶謫失意的不同時期,由於順境逆境的不同,有不同的表現;同時,他刻意調和三派。

1,三校吸收中也有非議。

首先,他對儒家思想進行了批判和強調。他批評儒家強調性而忽視情感。在《論韓愈》中,他說:“儒家的麻煩在於對性的討論,認為壹切情感都是出於愛,而不是性的全部。夫有喜有怒,則有仁,則有悲有樂,則有禮有樂。認為仁、義、禮、樂都是建立在情而不是性的基礎上,就是背叛了聖人的教導。老子說:‘能生孩子嗎?’喜怒哀樂,如果不是出於愛而是出於愛,就是老子的‘寶貝’。”但他反對空談,反對愛與性的對立,“從性想到愛”。他認為儒家思想接近人情。在《中庸》中,他說:“六經之道,以人情為本。”他在《詩論》中也說:“六經之道,只近人情,久傳而不廢。"

蘇軾並非完全“對世事不感興趣”,但他還是有希望和寄托的。佛道思想只是他應對惡劣政治環境和艱難生活的壹種武器,是解決內心矛盾的壹種方式。蘇軾對佛道的學習吸收,不是為了避世,不是出於壹種人生的幻滅,而是壹種人生的追求。可以說這是壹種高層次的精神追求,超世俗,超功利。他吸收了佛道中他認為有用的東西,加以改造,建構了壹種理想的人生境界。這個境界是超然的,因此是自由的;它的積極意義在於,它是人生境界的壹種升華。他在回答畢仲舉時曾說:“學佛的老人,平平安安到了這個階段。沈默如懶惰,表現如放松。讀書人可能沒有達到自己的期望,但會先得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這不是無傷大雅的。”這裏所說的“靜”和“動”,是壹種高層次的人生境界。這種境界,第壹個層面可以理解為壹種超脫世俗的生活。名利、貧窮、榮辱、尊嚴、得失、悲喜、苦樂等。都是源於現實生活欲望的羈絆和枷鎖。當我們達到“靜”和“達”的境界時,我們就從這些羈絆和枷鎖中解脫出來了。第二個層次可以理解為達到了壹種自由的境界,於是人的精神世界變得無比開闊廣闊,不受世俗的汙染,能夠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包括極度痛苦、極度苦澀、極度悲傷的情況)都心平氣和,甚至獲得壹種快感和喜悅,獲得壹種至高無上的享受。然而,這種境界在這個充滿爭鬥、鬥爭、殘害、辛酸、煩惱等的世界裏,是很難找到和實現的。所以,這種對生活的追求,往往只能是壹種精神寄托或理想,或者只是壹種想象,而作為詩人,這種追求和想象在他的創作中融合,就成為壹種藝術創造。《赤壁懷古》、《前赤壁賦》、《後赤壁賦》中所創造的,就是這種不受外物束縛的自由人生境界。這是壹種藝術化的人生追求,他創造的既是壹種藝術境界,也是壹種精神境界。但是,從表面的超脫,還是能看出隱藏的人生悲哀。在“靜”與“動”中,現實世界的詩人時不時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掙紮的跡象。

蘇軾學習佛學和舊思想,雖然想達到“忘我忘物,身心俱空”的境地,但實際上是不可能的。他揚棄了普通佛教徒和道教徒的神秘性。他看重和吸收的是生活中實用的壹面。因此,他說:“我嘗過舊的佛教書籍,但我不能理解它們。我只拿它膚淺的假設來洗刷自己...若天下君子是所謂超然形而上者,仆不知之。”在玄學佛道中追求樸素、膚淺、實用,是蘇軾對佛道的獨特態度,也是他能夠融會三家思想的另壹方面。他用語句談到了古代的禪,曾經有壹個很搞笑的“龍肉”和“豬肉”的比例,很能說明問題。陳批評他對禪的理解過於膚淺,而陳認為禪更為玄妙和深刻。蘇軾把表面的比作“豬肉”,把精致的比作“龍肉”,說:“不過,不如仆人吃的豬肉漂亮飽滿。”當然,蘇軾也不是完全不受佛道思想和人生觀的影響,比如空性、天命。其實這種影響往往是在不知不覺中顯露出來的。以下這樣的詩句在他的詩集裏並不鮮見:“活著只能懂幾何,但只能煮壹鍋湯。”那是信仰之間的事。用這個來補感情。”(《第二丹苑姚先生之韻》)“富貴無常,世事自適。”(《日光下的早發》)“愛憎可幾何,喜怒哀樂無邊。回首世界,沒有什麽是真實的。"(《與孫之舉重逢有前韻》)等等。可以看出,他對佛道的態度和對儒家的態度基本壹致,就是為我所用,從自己的需要出發加以利用和改造。

2.儒道佛三教融合。

從對待社會生活的基本態度來看,儒家的基本傾向是主動入世,佛道的主要傾向是被動出世。兩者之間顯然存在矛盾。看到這種矛盾,蘇軾在政治上勵精圖治,想要實現其濟世濟民的政治思想時,曾經對佛道思想進行過批判。但當他身處逆境,即濟世濟民的政治理想難以實現,個人受到排斥的打擊時,他接受了無為而治的超脫於物的思想,在自己的佛道思想中找到了精神寄托。在《醉白堂》壹文中,他通過贊美韓琦來表達自己的人生態度:“只有醉了,才會壹起迷失,忘記禍福,混貴賤,等賢愚,與萬物同遊,而不只是與樂天壹人相比。”這都是用莊子“萬物和諧”的思想來尋求精神解放。莊子的吳起學說,主張齊人是非,齊人互尊,吳起壹世,齊人守約,認為“道始於封”,即道與人之間沒有界限之分,任何事物與人所認識的事物之間的差別都是相對的。蘇軾展示的其實是莊子的相對主義哲學。在《超越的故事》壹文中,他甚至闡述並贊揚了超越事物的思想。他說:“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東西能滿足想要的人。美與惡的區分在戰鬥的中途,但如果選擇接過來交給前面,往往喝可樂的少,傷心的多。意思是乞求災難,放棄幸福。.....他遊在事物內部,而不是外部。事物無大無小,從內而外,無高無大。”他認為美與惡是壹樣的,所以不需要“選擇”,所以妳可以“遊於物外”和他“壹路不歡,遮遮掩掩,遊於物外”的能力。由此可見,他樂觀向上的性格和人生態度,確實與莊子的生死觀、哀樂觀、富貴觀密不可分。但這種思想主要表現在生活態度和人生哲學上,主要是在逆境中需要排解內心苦悶的時候;談到政治和國家興亡,他排斥和批判佛老。

蘇軾對儒釋道都有很深的研究,所以不自覺地滲透到他的思想中,而他自己卻始終徘徊在其中。佛教要求人生來就有入世之心,道教主張人生來就有入世之身,儒家則是入世之身做事。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蘇軾應該還是想入世,想幫天下的。但現實不允許他太積極地加入世貿組織——太多的人在等著抓他的痛腳。而他也不會把自己有用的身體扔進空門,也不會傻傻的慢慢把心變成出世的心。所以,他選擇了壹種巧妙而妥協的態度:半生緣入世。他所做的已經需要相當強硬的行為。如果連他當時對待生活的態度都相當強硬,那就非常極端和危險了。是壹些負面的想法中和了他的行為,讓他在相當程度上保持了理性。也正是安於現狀的思想,才能讓他安於被降職,不會不斷強烈地期望復職、復職;才會開始反思自己,開始思考;才會有《赤壁賦》前後這樣光芒四射的作品,他的人格、他的思想、他的內涵才會完全提升到壹個新的高度。

他調和了儒釋道和舊觀念之間的差異和矛盾。他認為佛教、舊觀念和儒家思想並不是完全對立的,而是有其相似之處。在《上清楚香宮碑》壹文中,他說:“道家自黃帝、老子而流。其道以靜為主,以空明為目的,以善良節儉為宗旨。符合《周易》“所思所慮”和《論語》“仁者安生”的理論,僅此而已。”他批評《史記》中莊子對孔子的讒言,並不是真的認識莊子,實際上是“莊子幫助了孔子”。“莊子之言皆真,而文不對題(意思其實是在言語上同意和不同意),陽擠陰助。”在《南華長老碑銘》壹文中,他甚至認為“儒佛壹致”、“相反,互為服務”,並肯定南華長老以為佛家出世,其實與入世後的儒家壹樣:“當官殺了,世俗法就實行了,世界也就出世了,所以沒有區別。”本來就很不壹樣,他卻極力調和。可見他在自己的思想中,是在努力讓儒釋道融為壹爐。他非常敬重韓愈,但批評他固守孔孟,未能吸收楊、墨、佛、老之學。他說:“韓愈是聖人,蓋深知其名,卻不能享之。”是誰呀?他的行為很高,對待孔孟非常尊重,而排斥楊、墨、佛、老顏。這很難,也不是不可能。但就其理論而言,並不精煉,而且支離破碎,往往弄巧成拙,孤陋寡聞。"

蘇軾雖然抱著“為君子,堯舜”的理想,但現實並不盡如人意。詩人從現實出發,艱難地走向理想。那麽,如何解決理想與現實的矛盾呢?蘇軾的回答大致是:淡化功名意識;恪守“用時藏於我”的即興人生哲學;抱著“快樂懂得生活”的態度。熱愛現實生活,但基本上能做到順境淡泊,逆境淡定,面對境遇變化通達。蘇軾的人生思想是超脫世俗的,儒家的入世和有為使他熱愛生活,熱愛生命;道家的無為,尤其是莊子的齊物論,使他淡泊名利,在逆境中也顯得遊刃有余;佛教的清靜與圓通,激勵著他走向和諧與理解。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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