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作家“瘋狂”的必然性
弗洛伊德把作家的創作心理和過程概括為“壹個精神病同道,壹個藝術家的白日夢”。在文學理論中,也有“文學是由痛苦引起的”的觀點,也就是白川所說的:文學是“抑郁的象征”。中國古代也有“怒而著書”的說法。司馬遷在《史記·列傳序》中說,詩歌是“聖賢憤懣之作”,鐘嶸在《詩序》中也認為“使清貧易居,非詩也”。這些理論都把文學看作是對遭受苦難和挫折的人的精神安慰和補償。
對於曹植創作這篇文章的動機,前人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認為曹植求妾失敗,然後看到自己的玉上有金飾,有枕頭,就很悲傷地寫下來了。原名《幹鎮賦》,後由《明帝》改為《洛神賦》(《李善文選註》)。有人認為作品其實是曹植為了“以為借口向文帝交心”而寫的(胡可佳《文選》考證、何超《義門書記閱》);有人認為有真感,但感覺到的不是,而是曹第三年貶鄄城(朱幹《樂府正義》)。這些觀點可能有壹定的道理,但我們覺得,在理解和欣賞壹部古典文學作品時,如果過於執著於史實,就不值得把作家的文學創作視為對歷史的直接反映。所以,從作者當時的處境和作品的內容來看,與其把女神看成是甄皇後的化身或作者的代言人,不如把她看成是作者在其他作品中反復表達的未實現的報國理想的藝術象征,可能更接近作者的創作意圖。當時,提交人沒有辦法為國家服務,被驅逐出首都。不難想象他內心的痛苦。弗洛伊德認為,文學是壹種與現實對立的幻覺,它的作用之壹就是充當麻醉劑。作家作為文學創作的主體,其實是精神病人的壹流人物。應該說,當時曹植的心情已經到了壹種精神病性的“瘋狂”。幻想著洛神容貌的美麗,想象著人神的悲歡離合,想象著諸神對洛神的保護...可以說我開始做白日夢了。弗洛伊德在討論作家和白日夢時,說“夢”是對(被壓抑的)願望的變相滿足,文學創作也是如此,它和夢壹樣,巧妙地掩飾了那些被壓抑的願望。作家表達這種欲望的能力與常人不同。正如lunacharski所說,“不言而喻,壹個藝術家不僅要有強烈的感性,還要有沖動。不然他可能感受很多,只是沒有把主要的專註感受傳遞給別人。”⑥藝術家的“感性”和“愛情沖動”決定了他與正常人的不同,他在某種意義上是心理有病的。
為什麽會這樣?Lunacharski認為:壹方面,精神疾病實際上是由階級地位的變化和社會環境的惡化引起的;另壹方面是對外界條件變化的合理反應。在制造平庸的主流話語壓迫下,順應者被視為正常,反抗者則成為“病態”。這壹時期,作家脫離了世俗生活,擺脫了各種現實關系的糾纏,進入了壹種想象的、虛構的、自由創造的境界。這是壹個幻想的王國。在這個主觀幻想的世界裏,作家是壹切的主宰,是國王,是上帝,是創造者。他可以隨意創造天地,呼風喚雨,創造萬物或者毀滅萬物。這是壹個虛擬的假設世界。在這種不切實際的境界裏,作家可以以花代樹,以鹿為馬,無中生有,改變壹切或重組壹切;這是壹個看似醉而不醉,似夢非夢,半醉半夢,卻無私卻超我的迷人地方。這個地方的人要麽瘋狂大喜,要麽欣喜若狂,要麽感同身受,要麽多愁善感,像另壹個人...
曹植從小機智過人,深受曹操喜愛。在這樣的宮殿裏長大的聰明孩子,能夠感受到權力的魔力,體會到得寵與失寵的世界差異。本來我相信我要繼承父親的位置,我掌權了,但是命運跟他開了個大玩笑。皇位成就了別人,我喜歡的美女成了別人的老婆。我的朋友被斬首,我被趕出了首都...這是可以忍受的!但是在那種環境下,他承受不了!只有抑郁。總的來說,造成作者抑郁的原因有兩個:壹是“洛神”是他的精神寄托,但她只能存在於想象中,現實中難以找到,失落中無限。第二,他被賦予了這個想法。他不僅被剝奪了皇帝的地位,還多次受到兄弟們的迫害。無奈之下,他又難過又怨恨。所以很自然地成為壹個“心理反應異常”的人,在文學的世界裏忘我地想象,滿足自己的欲望。這樣看來,洛神可謂是閉月羞花,沈魚落雁;妳可以和這樣的美女談戀愛,甚至發生關系;妳可以在洛神離開後,駕著妳的船逆流而上,在長江上自由地遊蕩,不知歸路。我們可能要“重返東路”,但我們仍然“猶豫采取對策,但我們不能走”...作為凡人,我們不能嘲笑藝術家的這些行為,因為“在壹個文化和生活失衡的時代,在壹個分崩離析的時代,所有正常人都在為各種矛盾苦惱,都在尋找特別敏感、特別能暴露、特別豐富的矛盾。
曹植是個奇特的作家,《洛神賦》也是裏程碑式的作品,讀萬卷書總有新的感悟和發現。但是總覺得討論的還是不到位,期待大家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