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研究《紅樓夢》的超級黑馬,臺灣省清華大學教授黃益農是學術界的傳奇人物。1985在哥倫比亞大學獲得物理學博士學位後,突然從1987轉而研究歷史。2010在中國科學技術史和中外交通史領域取得巨大成就後,開始涉足紅學領域。他認為許多人都說《紅樓夢》是中國有史以來寫得最好的小說。那麽多人關心,卻搞不清它的歷史背景。作為壹個歷史學家,黃益農認為自己應該試著在這方面做壹些努力。他說,當時他對《紅樓夢》的理解還只是高中生的水平,到2014年底,他的專著《二人轉——紅樓夢與清史的對話》已經在臺灣省出版。談及自己對《紅樓夢》的研究,他說:“我不是純粹研究《紅樓夢》。我的研究是要做壹個《紅樓夢》和清史的對話。”除了紅樓夢,我說的都是那個年代真實發生的故事,我在研究真實的歷史。"
早在20世紀70年代末,余英時先生就說過《紅樓夢》是壹個碰不得的話題。壹些試圖說明歷史與小說之間關系的嘗試導致了解讀的空間,壹些“新研究者”通過求新來吸引普通大眾的註意力。紅學學者劉夢溪曾說:“最能體現紅學特殊意義的兩大紅學流派,索隱派已經終結,考證派已經衰落,留下的是令人費解的謎,滾來滾去,化為繩結。”他還指出“在新材料發現之前,《紅樓夢》的困局難以改變”,並悲觀地說“我認為百年來的《紅樓夢》在走下坡路”。但隨著近年來大數據的出現,相關文獻的挖掘正走向全新的局面。黃益農教授用他的“e考證”的研究方法,大膽地進入了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的紅學領域,出人意料地解決了壹系列困擾紅學大師和眾多紅迷很久的懸案。有人認為“e考證”是鼓勵年輕壹代在網上搞科研,其實不然。黃益農強調,凡是用傳統方法能做的事情,都不要輕視,壹定要做得最紮實。然後結合電子數據庫給的便利。真正厲害的“e考證”是妳要有問題意識,妳想問什麽問題,找出間接答案,堆在壹起證明妳的觀點。
《納蘭承德圖》清代楊鵬秋所作,壹代詩人納蘭承德是曹寅的好友,也是姻親關系。有人說他是賈寶玉的原型。
“袁菲省親”已經有了雛形。
黃益農說:“曹雪芹不是從零開始寫《紅樓夢》的。曹雪芹作為壹流作家,熱衷於利用這些第壹手材料,把它們收入書中。”作為《袁菲省親》壹書的* * *之壹,曹雪芹抓住了這個大關節,詳細描述了省親的盛況。例如:
這時候,十幾個太監氣喘籲籲地過來,拍手叫好。這些太監知道是“來了,來了”,各自站在方向上...方聞聽到了美妙的音樂,壹對對的龍、鳳、雉和羽毛燃著皇家的熏香。然後壹把曲柄七鳳的金傘走過來,是帶鞋的冠袍。
很多歷史學家認為,省親的故事純屬虛構,因為古代嬪妃不能離開後宮,更不能回老家省親,因為這涉及到皇室血統是否純正的問題。但這麽多細致的描寫,黃藝農認為壹定有原型參照,否則曹雪芹不可能寫出這麽精細的文字。在同治皇帝婚禮的檔案裏,太監們也是邊跑邊拍照。進壹步研究發現,唐詩中有壹句話叫“拍拍手能引來壹只鳳凰”,意思是小妾來了。進壹步考證《清惠殿》和《禦禮圖式》可知,“七鶴七鳳金傘”是“彩鳳中繡金緞黃襯七鶴,繪木金龍壹條,直徑壹尺八寸”,是為貴妃的禮器。康雍時期用於典禮儀式的搖柄傘在紅綢上繡有七只鳳凰。乾隆十年(1745),詔書將紅緞改為金緞。黃益農說:“如果我們仔細分析這些記錄,我們甚至可以得出結論,袁菲省親的故事應該在乾隆十年後完成。小說中‘曲柄七鳳金傘’的名字和古書記載的壹模壹樣,絕對不是憑空寫出來的。”
徐佳原本有壹個批評:大觀園以省親為題,是看出大篇幅寫作意圖的關鍵點。寫壹個南巡穿越省的婚姻,心裏有壹種今昔之感。既然胖團這麽說了,黃藝農就想盡辦法找南巡相關的檔案。他從“省親”入手,終於查到第壹個回家省親的妃子是康熙皇帝非常寵愛的王。王* * *為康熙生了十五、十六、十八皇子,其中十八皇子死於m8歲,葬於景陵,是唯壹壹個與父母合葬的皇子,可見康熙對他的寵愛。即便如此,漢族女子王直到十五皇子25歲才被冊封為低級“秘妃”,直到雍正才被尊為“秘妃”,到乾隆時又被封為“秘妃”。當然,王對省親的允許與《紅樓夢》中年輕時的並不相同。根據清朝皇帝的記錄,當乾隆皇帝剛登基時,王,壹個秘密的妃子,和另壹個妃子陳,被允許做母親。此外,康熙三十八年(1699),她在蘇州找到了失聯二十年的父母。
至於肥批中的“省婚寫南巡”,黃益農認為也是為曹家被抄“平反”。小說中隱約提到康熙南巡導致車夫巨額虧空。第十六回,作者借趙沫沫之口說:“我只打算坐壹次司機,這就像把我所有的錢都花在海裏了!”第五十三回,借賈珍之口,說:“第壹年,探親,連建花園。妳可以算出這張鈔票花了多少錢。兩年後回省裏,我怕我窮。”康熙皇帝自言自語道:“曹寅和徐莉用了很多錢,我知道為什麽。”
黃益農認為王米公主的生平與《紅樓夢》有許多模糊的對應關系。以前糜公主是妃子,小說裏袁公主是妃子。秘妃之父,與元妃母姓(王夫人)與父名(賈政)的組合,聲母、韻母相同。林黛玉把“敏”念成“密”,因為她避開了母親賈敏的名字。在小說的六十三章中,灘純說:“我們家已經有壹個公主了,妳不能再當公主了。”在這裏,皇妃袁春被寫成公主,而這本書只寫了壹次。是否暗示了王這位秘妃,在20多年後,正在探望母親,尋找父母?作者在小說中拆解了各種現實因素,說明王是壹個重要的原型。
曹雪芹是怎麽知道王的故事的?曹寅的祖父,嚴陣,是阿齊格的外套,他是王宓的歷史悠久。阿齊格的五個女兒都嫁給了珀爾,她們是程德和許巖的親生母親。曹寅和程德關系密切。和糜費的兒子尹、尹璐都在南巡隊,應該和江寧的家關系密切。此外,蘇州織造李和江寧織造曹寅嘉在康熙最後四次南巡中都擔任過車夫。曹的妻子是的妹妹。王在江南尋親的喜事,很可能波及兩家。曹雪芹很可能是從家族長輩那裏聽到王的故事。
小說是“珍珠家族事件”嗎?通過追溯省親的歷史原型,黃益農發現米公主洪慶之孫狄福金是珠兒次子的孫女,由此隱約感到納蘭氏家族與小說之間存在著壹些此前不為人知的“缺失環節”,於是極力梳理其家族世系及生平信息。
康熙朝曾經是壹個大學士的明珠,納蘭是文學史上的最高官員。他的長子在清代文學史上赫赫有名,被王國維譽為“北宋以來唯壹壹人”。當時人們說:“在大家都爭著唱《飲水思源》的時候,有多少人知道納蘭的心思?”然而,學術界對這個兒子名字的稱謂仍無法達成壹致,改名的原因和變化也不清楚。黃益農以為,明珠長子曾德的中文名,原取“承德”諧音,後改為辛德,以避殷壹世滿太子在曾之嫌。雖然很多中文官方書籍都有“興德”、“興德”或“興德”之類的譯名,但程德和* * *回歸時,要保留原來的中文名字,並以程為中國姓氏,並不容易。因此,它的標題應該是“納蘭承德”。納蘭成德和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張春秀都對中國文化中的金石學、書法、詩詞歌賦感興趣,彼此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