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年久失修的破門,向東方看去,他也許還抱著希望,他看到了誰?看到了什麽呢?他也許看到了久別的親人?也許什麽也沒有看到。他茫然地從幻想中走出來,低聲哭了起來 “淚落沾我衣”五個字,飽和了多麽豐富、多麽深厚、多麽沈痛的感情內涵啊! 主人公和他的家的相互映襯的敘寫,把作品的主題和藝術水平都推向了壹個新的高度:服了整整六十五年兵役的人,竟然還是全家唯壹的幸存者,那些沒有服兵役的親人們,墳上松柏都已蔥蔥郁郁,可以想見他們生前貧寒淒苦的生活還不如每時每刻都可能犧牲的士卒;作品具體寫的是主人公為國征戰六十五載卻有家歸不得,等到歸時卻又無家可歸的不幸遭遇和慘痛心情,而他的不幸與那些茍生且不能只有走進靜默、暗濕、冰冷的墳墓的親人們相比,他又是“幸運者”了。作品就不僅僅暴露了封建兵役制度的黑暗、罪惡,不僅僅表現了八十老翁壹人的不幸,而且反映了當時整個社會現實的黑暗,表現了比個人不幸更深廣的全體人民的不幸和社會的雕敝、時代的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