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禽(1930—2010)詩人。原名羅燕,筆名有羅硯、羅馬、壬癸等。四川珙縣人。
1945年抗戰勝利前夕隨回家探親的兄長加入了國民黨軍隊,壹度在逃脫與拉夫中輾轉於西南各省。後從軍,1950年從雲南去臺灣。翌年在《現代詩》上發表詩作,1956年加盟紀弦組織的現代派陣營。之後加入《創世紀》,成為臺灣超現實主義的典型代表。1962年創作詩集《長頸鹿》。1968年退役,窮其20余年軍旅生涯,僅獲“陸軍上士”軍銜。
退役後生活無著落,似漂泊不定的浮萍,後輾轉下層社會,從事多種職業,先後當過編輯、碼頭工人、私家園丁,跑過單幫,開過牛肉面館等。曾任編輯,後輾轉下層社會,從事多種職業。
1969年曾去美國愛荷華大學國際寫作中心進修,獲榮譽作家稱號。曾任臺灣“現代詩獎”評審委員。曾於“中華文化復興運動委員會”任職。商禽曾獲某壹年度諾貝爾文學獎提名,並且入圍,最後關頭功虧壹簣。生活中太多的不平,太多的挫折,太多的痛苦,太多的磨難,令詩人無法平靜地面對現實,只有逃遁到超現實主義的詩的意境中去尋找慰藉,以詩的超脫,達到對現實的超脫。詩作追求超現實主義,不承認文學(尤其是詩)有社會使命。作品還有《夢成黎明》、《用腳思想:詩及素描》、《夢或者黎明》、《商禽·世紀詩選》等。 商禽的《門或者天空》,抒情主人公如同“沒有監守的被囚禁者”,寫詩即是反復從壹個虛擬的“門”中走出,也就是從事精神上的逃亡。真切的身世感,使看上去荒誕的喜劇情境,其實充滿了悲劇性的生命體驗。 超現實的想象,是關於生存的神話,它以脫離現狀的心理態勢,來追求高揚的詩意。商禽說“回想起來,過往的歲月仿佛都是在被拘囚與逃亡中度過。”詩人在“拘囚”中體味屈辱,在“逃亡”中追回人性的尊嚴,即是立足於困境去尋找出路。若說超現實表現手法只是玩弄技巧,便抹殺了詩人在夢想中的良知,實在是出於某種誤解。如果把創世紀詩社的藝術追求“懸掛在空中”,而忽視了“煙囪”在困境中難以脫身的痛苦,自然得不出公正的結論。詩人說“泥土本就是我的母親”,唯其如此,他以超越現狀為其文化精神。 商禽、葉維廉等的超現實藝術實驗中,都主動地趨向於探索詩歌的藝術美規律。他們強調在語言詩,也許純詩比超現實更能代表創世紀詩社的藝術理想。超現實的詩歌觀念,本不缺乏追求純詩意向;尤其運用意象語言來從事寫作時的精神狀態與心理技巧,應該是詩歌藝術中最為精微深奧之處。在這方面,超現實主義的詩歌藝術確實有過人的長處。因為自主的創造性想象能夠為純詩創作開辟壹條走向自由王國之路,所以創世紀詩社在60年代初選擇超現實主義,也可說必然之中有偶然,大體其偶然性在於與世界詩壇接軌時的藝術風尚,其必然性則來自他們壹以貫之的追求純詩意向。
據臺灣《中國時報》報道,臺灣重量級詩人商禽近年帕金森氏癥纏身,於27日淩晨因並發吸入性肺炎過世,享年80歲。商禽被譽為五十年代臺灣散文詩的開山者,以超現實主義風格聞名,雖然終生詩作不超過兩百首,產量極少卻句句經典。他的至交好友、詩人瘂弦哽咽地說:“上帝給他的生命太短,但他的詩會流傳下去,他是在我們之間走得最前面、成績也最好的詩人,是我們的表率。” 據報道,2009年5月印刻出版在商禽79歲生日當天為他舉辦《商禽詩全集》新書發表會,這是商禽最後壹次出席公開活動。當時他身體瘦削、說話略為遲緩,但與雲民舞集創辦人林懷民、詩人楚戈、管管、辛郁等眾好友相聚,他仍非常感動,雙眼炯炯有神地說:“我從未放棄寫詩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