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詩歌中的香草美人是對真實存在的
屈原在《離騷》中采用的“美人香草”式的寓意手法已遠遠超過了《詩經》中的所謂“比興之義”。《詩經》中的比興往往只是壹首詩中的片斷,是壹種比較單壹的比喻和聯想,而屈原的作品卻有了極大的變化和發展。首先,它開始把物與我,情與景糅合和交融起來,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以彼物比此物,或觸物以起興,而是把物的某些特質與人的思想感情、人格和理想結合起來,通過聯想和想象水乳交溶為壹體,寓情於物,見物知人,構成壹種象征體,從而極大地增強了詩歌的藝術張力。在長詩《離騷》中,詩人抓住香花異草、佳木美林、男女情愛本身所具有的豐富的美學內涵,來美化抒情主體的形象和性格,從而也使全詩的風格更為絢美奇麗,光彩照人了。 《離騷》中壹***出現了十八種香草,主要有:蕙茝、菌桂、荃、江蘺、白芷、秋蘭、木根、薛荔、芰荷、申椒、菊、芙蓉、石蘭、杜衡等等。這些植物作為“香草”,後人對於它們在《離騷》中的具體含義的理解也是不同的。比如:“昔三後之純粹兮,固眾芳之所在。”王逸認為這裏的“眾芳”比喻為群賢,而蔣驥則認為是比喻為君。再如“何所獨無芳草兮,爾何獨懷乎故宇。”這裏的芳草王逸認為是比喻為君,而林雲銘以為是比喻為“修潔之人”,蔣驥認為是比喻為賢士。可見,不同的評論者對於“眾芳”和“芳草”各自的寓意理解是不同的。 “美人”的意象壹般被解釋為比喻,或是比喻君王,或是自喻。比如說《離騷》中有這樣兩句詩:“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比喻君王)”;“眾女嫉余之峨眉兮,謠琢謂余以善淫。(自喻)”(以夫婦喻君臣,生動形象,也符合中國傳統的思維習慣)此外,《離騷》中充滿了種類繁多的香草作為裝飾,支持並豐富了美人意象。同時,香草意象作為壹種獨立的象征物,它壹方面指品德(在《離騷》中比喻自己或君王的高潔)和人格的高潔;另壹方面和惡草相對,象征著政治鬥爭的雙方。總之,《離騷》中的香草美人意象構成了壹個復雜而巧妙的象征比喻系統,使得詩歌蘊藉而且生動。後人說屈原那種傲岸的人格和不屈不撓的鬥爭精神就像“香草美人”壹樣,歷經千年的沈澱依然光輝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