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柳絲絲垂舊事,為誰搖落為誰眠。
漫步西塘,眸子所及盡是畫卷。烏篷舟搖,厚載吳越風華;垂柳娜濱,影弄魚躍雲上;虹橋夜泊,沈醉千年光陰;曲徑通幽,風騷煙雨長廊。如果妳沒到過此吳根越角之地,盡可想象古鎮的流光溢彩,倘若蒞臨,必將矢誌歸依這位“丁香姑娘”。
著名江南六鎮,我是最晚邂逅西塘的。或許是刻意等“她”等到最後,因為“她”的風韻早已繾綣了我的心房。
西塘古名斜塘,屬今浙江省嘉興市嘉善縣,位於江浙滬三地交界處,是我國首批歷史文化名鎮。鎮區內保存有完好的25萬平方米明清建築群,民居臨水而築,在壹平方公裏內分布27座石橋、122條古弄和千米長廊棚,西園、種福堂、石皮弄、聖堂、七老爺廟、倪天增祖居、紐扣博物館諸景點20余處。
有人說“春秋的水、唐宋的鎮、明清的建築、現代的人”是西塘的名片,戊戌國慶長假拜訪,感覺跫聲流韻、芳熏巷陌,櫓剪光影、田歌唱婉,陶醉陸離不知處。
京唐大運河給了水鄉西塘靚抹滋潤。其境內九水交匯分鎮八區,謂之“九龍捧珠”。造就壹方河穿橋,橋連巷,“家在水中,橋架雲空,船行虹月,魚人疊影”的奇景。
數不盡的橋名:五福橋、萬安橋、獅子橋、臥龍橋、永寧橋、送子來鳳橋,更富詩情畫意的數環秀橋了。此橋建於明萬歷年間,是古鎮中最高的壹座橋。拱形別致,橋身敦厚,望柱流蘇,欄板鑿秀。橋東西橫跨小桐、北翠兩籲。雙聯垂幅,風騷悠悠:“往來人度水中天,上下影搖波底月”,“船從碧玉環中過,人步彩虹帶上行”。
那烏篷船在我看來和魯迅小時的乘舟是姊妹了。但我度紹興的“烏棚”比不得西塘,紹興的“烏棚”有“三明瓦”,即中艙有兩道,後艙有壹道明瓦,而西塘的“烏棚”則比紹興的“烏棚”闊綽多了。陪之街景的迥異,時代的不同,吳越地域文化分野給西塘“烏棚”濃墨了更多商賈的氣息。
“巷”在吳語方言中是弄堂的意思,西塘的弄堂更是獨具特色。因水道密集,居民惜土如金。無論是商號還是民舍,房屋之間的距離總是被壓縮到最小。其中數石皮弄最具代表性。它位於古鎮下西街,因鋪地的石板薄脆如皮而得名。該弄始建於明末清初。在西塘眾多弄巷中數最窄的,寬處僅1米,弄口最窄處僅0.8米,全長68米,上面用166塊青石板鋪成,下面覆下水道,晴日少灰,雨天無泥。
煙雨長廊是西塘古鎮中壹道靚麗的風景線。也是水鄉中獨壹無二的建築。長廊就是臨河的街,市井通衢合壹,遮雨涼蔭兼具。這裏商埠雲集,聲聞南腔北音。黛瓦枋欞濃抹江南毓秀,牖戶炫窗攝取水岸風景。酸辣甜鹹馥醇苦,風味百店,赤橙藍綠青靛紫,琳瑯滿目。就連店號鋪頭也打上了雅趣文化的烙印。“小賤冰激淋奶茶鋪”、“老木頭酒吧”、“貓的天空書城”、“夢裏廊橋”、“西塘記憶”、“木言木語烏托邦”林林總總。我特意買了壹個“糖畫”和“糖人”,在摩肩繼踵的人流中追尋童年的記憶。記得前幾年好萊塢電影《諜中諜3》曾在西塘拍攝取景,隨著影星湯姆·克魯斯在白墻黛瓦間的跳躍穿梭,異域的老外也都來湊熱鬧。偏偏艷遇位西女把我和西塘“偷”了去。
不知誰把香港拿來“燒”了,取名個“燒香港”街。音樂酒吧搖得天璇地轉,要不是嘗了塊西塘的的特產“芡實”,我的心非飛天不成。
護國隨糧王廟聆聽了“七老爺”護佑西塘的傳說。西園懷念詩人柳亞子,據說當年詩人曾在此南社活動。木雕博物館收藏著明清時期水鄉小築木雕,梁架、撐拱、雀替、花窗等等,展現了江南民居細膩、古瑰的格調。瓦當陳列館更是陳列了房屋磚瓦構件,制作之精美,雕刻之華麗彰顯著風土人情。不忘的是田歌五姑娘,水上舞臺演繹著吳聲儂曲,詮釋著清末塘東村的楊家地主小姐與長工徐阿天至死相愛的故事。
水鄉夢廻,在文化的長河裏跋涉。史載西塘歷史上曾出過十九位進士,三十壹個舉人。明代以來,有著作留世的有壹百零三人之多。莫不是王勃稱頌的“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之地?拾閑壹個人默默地坐在鐫刻著歷史年輪的青石上,望著橋下搖曳的輕舟,看著對面廊廂依偎在情人肩膀上的花傘少女,窺視那坐在馬紮上靜靜的品茗小販兒,壹時遠離了紅塵的喧囂,忘卻了人間的煩惱,禪悟這壹切,莫不是壹幅摩了元管道升《我儂詞》的《我儂》圖,人在畫中,境寓景外!
編者按:清新淡雅的筆調把西塘描寫得古韻雅致,字裏行間展示著西塘獨特的風光和質樸,歷史文化厚重,將西塘古今韻味細膩的敘述,寓情與景,令人壹睹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