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上午,我又壹次看到了通肯河畔
秋天唯壹的奇跡:馬蹄的聲音、馬達的
聲音、牛蹄子笨重而遲緩的聲音、鞭子的
聲音、車夫的小調以及幹澀的咳嗽
都壹次次從我的.身邊經過,並不斷地重復著
馬或者牛的壹兩聲偶然的噴嚏,把秋末的
氣氛渲染得幽默詼諧起來
那時我還小,背著壹個和我的年齡
不太相稱的大籮筐,在路邊拾柴禾
拖拉機、馬車、牛車裝滿稭稈——莊稼生命
的遺體。這是農家熬過寒冬的唯壹指望
人們像儲存陽光壹樣把它們儲存起來
每輛車都堆積成巨大方形的垛子
馬匹、老牛、機器、司機和車夫,都被埋在
金光閃閃的稭稈下面。垛子晃晃悠悠
時隱時現地露出壹顆哼著小調的頭顱
上午的事物都是柔和的、上升的,有如
大自然所預示的那樣。我仿佛能夠
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