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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出家人,為何半夜偷聽林黛玉和史湘雲作詩?

首先申明,我不認為這是妙玉在偷聽林黛玉和史湘雲作詩。我們不妨來看得看當時的場景。

這是《紅樓夢》中曹雪芹筆下的最後壹個中秋節,這個中秋節跟以往的中秋節比起來顯得格外的淒清。因為抄檢大觀園,寶釵和寶琴姊妹搬出去了,未曾參加,鳳姐和李紈又都病著不能來,寶玉因為晴雯病著,早早地回了屋,賈赦因為崴了腳,下人來把邢夫人喊走了,賈政雖然回來了,卻因男女有別,也不能壹起盡興。賈母壹向是喜歡熱鬧的,這個原本應該熱鬧歡聚的中秋節,顯然比平時都要冷清。到最後陪伴賈母的,只有探春和尤氏。

這其實是預示著,曾經輝煌壹時、熱鬧非凡的賈家,風光已經壹去不再,再也不能回到先前的樣子了。嗚咽的笛聲似乎預示了壹切。

黛玉和湘雲雖然在,但是,這樣的氛圍顯然十分壓抑,與節日的氣氛極為不相適應,也不是她們想要的,所以兩人相約來到凸碧山莊旁邊的凹晶溪館,那麽壹個清靜的所在,來了壹個二人聯詩。

詩結束的時候,跳出壹個人來,是妙玉。妙玉是什麽時候到來的,書中沒有說。她是偷聽她們說話嗎?我不這麽認為。可能,妙玉比黛玉和湘雲來得更早,這個淒清地方適合她獨自賞月。那邊賈母帶著壹幫人賞月,妙玉也要賞月啊。只可惜,以她出家修行人的身份,她是不能跟賈家人壹起賞月的,雖然她也住在大觀園,屬於她的卻只有孤獨和寂寞。靜靜的壹個人與孤單的月影為伴。正像蘇軾的詩裏寫的那樣:“與誰同坐?清風,明月,我!”

大觀園曾經是壹個青春女兒的王國,也曾經是壹個詩的王國。妙玉是大觀園的壹員,可是囿於她的身份,她不能參加她們的詩社。但是,她會不會作詩?她作詩的水平怎樣?她的才情又怎樣?作者壹定要讓她有壹個機會顯現壹下。

所以,當湘雲和黛玉對到“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的時候,妙玉跳了出來,笑道:“好詩,好詩,果然太悲涼了。不必再往下聯,若底下只這樣去,反不顯這兩句了,倒覺得堆砌牽強。”這壹句話壹出來,我們就知道妙玉是懂得欣賞詩的,她的才情不在黛、湘之下。

接下來,作者又說黛玉從沒見過妙玉作過詩,所以要她也續上壹下,再度證明妙玉不但懂重欣賞詩,而且也會作詩,後書《右中秋夜大觀園即景聯句三十五韻》,黛玉和湘雲看了都稱賞不已,說:“可見,我們天天是舍近而求遠。現在這樣詩仙在此,卻天天去紙上談兵。”這句話給了妙玉極高的評價,也再度將妙玉的重要性體現出來。她為何能身居“金陵十二釵”正冊,而且位居第六。她是壹位詩情才情皆不遜於釵黛湘等的女子。

壹個賞月的場景,將三位女子的詩情展露的同時,也似乎在給大觀園作最後的總結陳詞:青春或許就此散場,這已是最後的歡宴。就讓這壹場景給我們留下最後也是最美好的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