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的情感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就哪怕是愛的如此不堪,從張愛玲筆下的文字裏還是能讀出在他們相處的那段時光,她是體味到她壹生很少體味到的暖暖的幸福的。
胡蘭成只是突然談起她登在《天地》裏的壹張照片,張愛玲第二天便取出相片相贈,並在相片背後寫了贈語:“見到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裏,但她心裏是歡喜的,從塵埃裏開出花來。”
胡蘭成說:不管是說的什麽,愛玲亦覺得好像 “攀條摘香花,言是歡氣息”。可見張愛玲跟他在壹起是歡喜的。張愛玲自己也說“ …… …… 戀愛 …… …… 是放恣的滲透於人生的全面,面對自是和諧”,她還說:“現在是清如水,明如鏡的秋天,我應當是快樂的。”他們還常常把會面的時間當著盛大的節日來迎接。可見戀愛中的張愛玲是快樂幸福的,盡管這快樂幸福如曇花如煙花很短暫,可它畢竟是開過燦爛過。
歲月蒼茫而非靜好,濫情的胡蘭成不可能壹直守候在張愛玲的身邊,而愛得悲涼的張愛玲最終也只能淒婉的轉身 。
妳最愛的人,傷妳最深;能傷妳最深的,才是妳最愛的人。二者何為正解?也許,愛與傷害,從來都是相伴而生,這話或許是有幾分道理的。
相對於孤獨、冷傲、清高、絕世的大才女張愛玲來說, 另外壹個才情洋溢的大才女林徽因是個壹生幸福的女人。
大詩人徐誌摩用他的愛和最幽美的詩行把她詩化甚至神話,給了她浪漫的情感之愛,對她戀戀不忘。
梁啟超的兒子,建築家梁思成跟她門當戶對,郎才女貌,他們婚前既篤於西方式的愛情生活,遵從父母之命所結的秦晉之好,是壹莊不錯的良緣,且婚後梁對林呵護倍至,夫妻二人致力於他們所熱愛的建築事業,真稱得上是錦瑟和鳴,他給了她真實溫暖的愛。
哲學家,邏輯學家金嶽霖對林徽因人品才華贊羨至極,十分呵護,自始至終都以最高的理智駕馭自己的感情,終生未娶,愛了她壹生,她給了她最最純潔和真摯的愛。
可見這世上是有真愛的,是有為了愛壹生守候的人存在的,只是看誰是幸運之人誰是不幸之人罷了。
不難看出,喜歡和贊嘆張愛玲作品的人很多,但從情感上喜歡、從性格上贊嘆她本人的卻不太多。林徽因就不同,人們不單喜歡和贊嘆她的作品,更多的是從情感上喜歡她、從性格上贊嘆她。
人們對林徽因的評價是這樣的:
在民國時期的著名才女中,林徽因的才藝比蕭紅和張愛玲等顯得更全面壹些,人生際遇也更幸運。她幾乎標誌壹個時代的顏色,出眾的才,傾城的貌,情感生活也像壹個春天的童話,幸福而浪漫。
蕭乾說:“她的健談絕不是結了婚的婦人的那種閑言碎語,而常是有學識,有見地,犀利敏捷的批評……她從不拐彎抹角、模棱兩可。這種純學術的批評,也從來沒有人記仇。”
冰心說:“她很美麗,很有才氣。”
徐誌摩的原配夫人張幼儀知道徐誌摩所愛何人時,曾說“徐誌摩的女朋友是另壹位思想更復雜、長相更漂亮、雙腳完全自由的女士”。
文潔若說:“林徽因在中國的文藝復興時期脫穎而出的壹位多才多藝的人。她在建築學方面的成績,無疑是主要的,然而在詩歌、小說、散文、戲劇等方面,也都有所建樹”。
卞之琳說:“她天生是詩人氣質、酷愛戲劇,也專學過舞臺設計,卻是她的丈夫建築學和中國建築史名家梁思成的同行,表面上不過主要是後者的得力協作者,實際卻是他靈感的源泉”。
費正清說:沈從文眼裏的林徽因是“絕頂聰明的小姐”,晚壹代的蕭離則稱林徽因是“聰慧絕倫的藝術家”。費慰梅認為,林徽因“能夠以其精致的洞察力為任何壹門藝術留下自己的印痕”。
“她是具有創造才華的作家、詩人,是壹個具有豐富的審美能力和廣博智力活動興趣的婦女,而且她交際起來又洋溢著迷人的魅力。在這個家,或者她所在的任何場合,所有在場的人總是全都圍繞著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