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示眾》 這壹年的夏天,天氣特別熱,我們溪嶺鄉雖說是個山鄉,白天也悶熱得叫人受不了,妳渾身脫個精光,只穿條短褲,汗水還是直淌。要到傍晚太陽落了山,方才有風打北幹山那邊吹來,涼颼颼的,夾著苦艾和松樹脂的氣息。
蘆隱《象牙戒指》 兩星期以來,不曾下過壹滴雨;乳白色的輕霧彌漫在空氣裏,籠罩著遠處的林木;從那裏,散發著燃燒似的.氣息。許多灰暗的、輪廓朦朧的雲片,悠閑地浮在蒼藍的天上,緩緩地爬了過去;強勁的枯風不斷吹拂著,但不能驅走暑熱。
任大霖《蟋蟀》 七月已經過去了,跟著來到的是暑月,這仿佛是自然壹方面,看著塔布籬廠裏的情人那樣熱烈,特為和他們鬥勝爭強似的。這塊地方上的空氣,在春天和初夏的時候,本來非常清新,現在卻變得停滯不動,使人困懶了。濃厚的氣息老壓在他們上面;正午的時候,壹片大地好像都昏昏暈去。草原上較高的山坡,都叫跟埃塞俄比亞那樣壹樣地灼熱的太陽曬成黃色,不過這裏水聲淙淙的地方,卻還有鮮明青綠的草色。
(俄)屠格涅夫《貴族之家》 太陽透過榆樹的密密層層的葉子,把陽光的圓影照射在地上。夏末秋初的南風刮來了新的麥子的香氣和蒿草的氣息。北滿的夏末初秋是漂亮的季節,這是全年最好的日子。天氣不涼 ,也不頂熱,地裏還有些青色,人也不太忙。
(英)哈代《德伯家的苔絲》 風暴壹停,黃塵歇在大地上。枯黃的沙岡子,像壹條死龍似的,橫臥在草原裏。夏末的太陽,從壹塊青石板似的薄雲後壹露頭,就像從空中拋下無數火球,滾落在草原上,幾乎將草原上的壹切都燒焦了。河邊的楊柳,垂著葉子,低著梢頭。才盛開的野菊花,也皺卷起花瓣,萎縮在綠草下。熱,熱得人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沙岡子仿佛都要冒起火來。沙坡上,那牧羊的小夥子,孤獨地向上爬著。他爬了壹會兒,坐起來喘口氣,又繼續爬。他的赤腳蹬著燙人的沙土,爬上了沙岡頂。被他蹬過的沙土像壹道河水的細流,發出低沈的撒撒聲,流到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