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節,“防有鵲巢,邛有旨苕。誰侜予美?心焉忉忉。”河堤上有稀缺築巢,土丘之上長著水草。誰在挑撥離間我的心上人?心裏憂愁又煩惱。
第二節,“中唐有甓,邛有旨鷊。誰侜予美?心焉惕惕。”院子之中瓦鋪路,山上長著綬草。誰在挑撥離間我的心上人?心裏憂愁又煩惱。
防,水壩、堤岸。邛(qióng),土丘、山丘。旨,美味的、鮮嫩的。苕(tiáo),壹說水生植物,壹說紫雲英、淩霄花或者翹搖。侜(zhōu),謊言欺騙,挑撥離間。美,美人兒;予美,我的心上人。忉(dāo)忉,憂愁不安的樣子。
唐,朝堂前或者宗廟門內的大路;中唐,堂前或門內的甬道,泛指庭院中的主要道路。甓(pì),磚瓦,瓦片。鷊(yì),借為“虉(yì)”,雜色小草,又叫綬草,壹般生長在陰濕處。惕(tì)惕,提心吊膽、恐懼不安的樣子。
萬物生長都遵循自然的規律,如果不是這樣,那壹定是出了什麽事情。這首詩,采取的是前面講過的《唐風·鴇羽》的做法,把兩件極不協調的事物放到壹起,進而引出詩人心中真正的憂懼。喜鵲是在樹上築巢的,水草是長在潮濕低窪之地的。
可這首詩中,喜鵲卻像螞蟻壹樣,把巢住在了河流的堤壩上;本來水裏生長的苕草,結果卻長到了山丘上。之所以出現這樣令人錯愕的安排,都是因為詩人心中也出現了類似的、令人困擾的事件——有人對著他的心上人挑撥離間,讓他憂心忡忡。
男子的憤懣、憂慮、猜測,還有對心上人的愛慕,壹股腦湧上了心頭,讓他方寸大失。正是因為他非常在意,所以“關心則亂”。至於有沒有真正的“第三者”,我們不得而知。僅從他的精神狀態來看,大概是不會好到哪裏去。
詩經專題第142篇,總第142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