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八二四年壹月二十二日,米索朗吉。)
是時候了,這顆心該當冷涸,
既然它已不再感動人心;
可是,盡管我不能為人所愛,
我還要去愛別人!
我的日子飄落在黃葉裏,
愛情的花和果都已消失;
只剩下潰傷,悔恨和悲哀
還為我所保持!
那郁積在我內心的火焰
象壹座火山島那樣孤寂,
沒有壹只火把過來點燃——
呵,壹個火葬禮!
希望,恐懼,嫉妒的憂煩,
愛情底那崇高的壹半
痛苦和力量,我都沒有嘗過,
除了它的鎖鏈。
呵,但何必在此時,此地,
讓這種思緒挫折我的靈魂:
榮譽正裝飾著英雄的屍架,
或者鼓舞著他的心。
看,刀劍,軍旗,遼闊的戰場,
榮譽和希臘,就在我周身!
那由盾牌擡回的斯巴達人②
何曾有過這種馳騁。
醒來!(不,希臘已經覺醒!)
醒來,我的精神!想壹想
妳的心血所來自的湖泊,
還不朝敵人攻上!
踏滅那復燃的情欲吧,
沒出息的成年!對於妳
美人的笑靨或者蹙眉
應該失去了吸力。
若使妳對青春抱恨,何必活著?
使妳光榮而死的國土
就在這裏——去到戰場上,
把妳的呼吸獻出!
尋求壹個戰士的歸宿吧,
這樣的歸宿對妳最適宜;
看壹看四周,選擇壹塊地方,
然後靜靜地安息。
註釋:
① 《今年我度過了三十六年》:這首詩是詩人參加希臘民族解放戰爭時寫的。甘巴伯爵在《拜倫勛爵末次旅居希臘記事》中寫道:"今天早晨,拜倫勛爵從他的寢室中來到史丹霍夫上校和壹些朋友正在聚談的公寓裏。他笑著說,'妳們前幾天埋怨我現在沒有寫詩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剛剛寫完了壹篇東西,我覺得它比我通常所寫的要好些哩。'說完。他拿出了這首高貴而動人的詩……"這以後,拜倫被任命為征討利潘杜遠征軍總司令,直至四月十九日死前為止,沒有寫作其他詩篇。
② 斯巴達人以勇敢著稱。斯巴達的母親在交給兒子盾牌出征時說:"帶回這個盾,不然就躺在它上面回來。"意指戰死後由盾牌擡回。這在斯巴達被認為是光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