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是詩,寂寞是歌》自序
◆《我是壹個被上帝寵壞的孩子》
《孤獨是詩,寂寞是歌》這本詩集,從2009年寫到2010年。原本打算2010年出版,卻因為《中國式蟻族》長篇小說的臨時“介入”,拖延到了2011年。停筆幾個月來,偶然翻開書櫥裏之前出版的《第壹次看到她微笑》和《三天》,突然覺得自己變得不再“詩意”。而電腦的文檔裏,我也嗅出看不見摸不著的“文字塵埃”。
這兩年來,我到底是什麽樣的狀態?從我壹度著迷在網絡上的寫作沖動,到拋開網絡在電腦上夜以繼日地文字塗鴉,再到離開電腦後在筆記本寫壹些所謂的心得。
我似乎在杜絕壹切與外界的交流。我對詩變得陌生,詩亦如此。但或許我喜歡上這種狀態了。朋友不多,知音偶有。我的收獲,在很大程度上源於我的隨緣。然而,在2010年以前,我的“文學夢”似乎是有意為之的。
很幸運的是,我又開始踏上了旅程。我從老家來到廈門,終於邂逅了我的愛情。住在廈門近壹年的時間裏,我們常常下樓,攜手漫步環島路,坐在沙灘上,與海對話,與星月私語。我們是校友,是知心,如徐誌摩民國時登報所尋覓的“人海茫茫中唯壹的靈魂伴侶。”在木棉花開的島嶼,留下幾筆我們最初清晰而又純澈的愛情。
廈門的工作比較清閑,我利用業余時間創辦廈門圖書漂流協會,這也是廈門第壹個關於圖書漂流的NGO組織。因為這個組織,我的詩歌在這壹階段表現出來的“輕靈、快活、向往、萌動”,讓我變得越來越隨性。我再次參加了2009年的鼓浪嶼詩歌節和集美詩歌節,認識了壹些來自天南地北的詩人。那時候,我覺得詩歌就是我生命中極其重要的壹部分。也許是這裏的鷺島、鼓浪嶼文化氛圍將我浸染。白樺林詩社的文友也常來廈門找我,我也有意去帶他們從校園出來感受詩歌的美好。在這裏,詩人是受到最大的尊重的。於是,我們幾個老白樺林人壹起出版了《青春是壹枚硬幣》詩歌合集。而《孤獨是詩,寂寞是歌》這本詩集就收錄了其中的大部分。
到2009年年底,我們繼續南下了。我再次來到了廣州。時隔兩年,廣州給我帶來的商業氣息遠遠大於文化氣息。我的文字變得跟這座的城市心跳壹樣急躁。我試圖去調整,但是,往往事與願違。強烈的反差讓我的筆下突然枯澀起來。只能說,我是壹個適應環境能力差的旅行者。但是文字終究是無界限的。工作之余,我會用詩歌去寫實看似枯燥的周遭,我期望能夠從積極的角度去發現微乎其微的美。
到了2010年,寫詩之余,我嘗試與牛車壹起創作長篇小說《中國式蟻族》。這本小說在創作過程中花費我大半年的時間。寫上癮的時候,有壹種如果今天沒寫幾千或上萬字會有壹種“無所事事”的狀態。於是,這段時間廣州的詩歌浸染著敘述大於抒情的成分。這並不意味著我變得理性了。
嶺南的風,不如廈門溫順;嶺南的天,也不如廈門晴朗。但是這裏,卻讓我迷上了攝影。2010年5月18日,我和幾個朋友壹起在石牌村成立了廣州時光影社。我們寫劇本、拍DV、平面攝影、導演作品,廣州的幾大景點基本被我們踩遍。年底我們還組織社團的幾個人去了壹趟澳門。也許,只有遠行,我才可以變得不那麽沈默,因為在文字之外,我們聆聽風景的心跳,暫時會忘卻城市的喧囂。我的任性,無時無刻不在生活中表現出來。
二十見底,應該是越來越沈穩才對啊,可是,當我們違禁時間的淘沙,依然不見任何改變的心跡。唯有夜深人靜,躺在床上看壹本壹周才能看得完的書,或是聽壹兩回《紅樓夢》的朗誦版,才會安然自得地沈寂在往事關於文字的記憶裏。
所以,我堅信我是壹個被上帝寵壞的孩子,雖然上帝並不是我的信仰。我的信仰是什麽?是遙不可及的自由,還是若隱若現的旅途?我會在新浪微博上寫下那些無關文學不痛不癢的三兩句,也偶爾會在南方的大地上穿梭只為兒時在世界地圖前幼稚沖動的“豪言壯語”。這幾年來,壹丁點的腳步丈量,讓我依然倍感幸福。哪裏才是我下壹站的旅程?抽屜裏的護照和港澳通行證,躲進了世界地圖冊的未知頁。
《孤獨是詩,寂寞是歌》,或許不是我最好的壹本詩集,但有可能,是我青春最後的壹本詩集。
上官朝夕,廣州黃埔大道西。
2011年3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