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詩仙酒星!
妳的身影
總是飄忽不定:
長安的宮廷中
很難見到
妳的身影;
汝陽王的府邸中,
也見不到
妳的行蹤。
高力士在到處找妳,
妳卻躲在
胡姬的酒肆中,
自斟自酌,
喝得壹醉酩酊。
今天是貴妃娘娘的生日啊,
沒有妳的粲花之論,
沒有妳的新歌詞啊,
沈香亭的生日宴會,
將會少了多少風情?
貴妃娘娘的如花容顏,
將由晴轉陰,
由陰轉雨,
頓生愁容。
沈香亭畔那嬌艷的牡丹,
也將變得
慘白愁紅。
高力士急得如同
熱鍋上的螞蟻,
焦燥不寧。
妳卻瞇起
惺松的醉眼,
嘴角微翹,
露出嘲諷:
不要煩我,
我要安寧!
這些小事,
豈是壹個
翰林學士的營生?
我來長安,
是為了
安定社稷,
大濟蒼生,
致君堯舜,
四海承平!
豈能是為了博得
貴妃的壹笑,
討得壹個
禦用文人的浪名?
任妳力士脫靴,
國忠捧硯,
皇上拭涎,
貴妃醒酒,
也只是換得我
幾句嘲諷:
“名花傾國兩相歡,
長得君王帶笑看。”
名花美人啊,
醉生夢死啊,
這豈不正是
妳大唐天子的
壹副真容!
拍壹拍衣上的塵土,
揩壹揩靴上的泥濘,
妳毅然辭京還山,
走出宮廷。
揮壹揮手
告別了京城,
妳大步流星
走回民間,
走向百姓。
上哪裏去尋妳呀,
我的傲然詩仙!
妳足跡踏遍
三山五嶽,
江河大地,
天上人間。
到處都有妳的身影
到處都有妳的傳言。
泰山頂上,
妳壹聲長嘯,
喚來清風八面,
坐看那雲起雲落,
日月變幻。
東海之濱,
妳以五十丈的釣竿,
以明月為鉤,
以虹霓為線,
以天下的奸佞小人為餌,
去釣那東海的
長鯨和巨黿!
天姥山上,
妳腳踏謝公屐,
身登青雲梯,
去尋找那夢中的
神仙洞天。
抖壹抖妳心愛的五雲裘,
便落下彩霞壹片。
那摧眉折腰
所得來的富貴榮華
算得上什麽呀,
怎能用
高貴的人格
和寶貴的自由來交換!
剡溪上,
有妳泛流的竹筏;
鏡湖上,
有妳乘過的小船;
廬山上,
有妳盤旋過的孤松;
大江上,
有妳撐起的風帆。
涇縣的汪倫,
請妳去觀賞十裏桃花;
秋浦的漁翁,
請妳去張網捕捉白鷴;
銅陵的工人,
請妳去點燃煉銅的爐火;
宣城的紀叟,
請妳為他的酒店題寫牌匾。
還是民間好啊,
妳走到哪裏,
哪裏就有掌聲壹片;
妳來到何處,
何處都有歡迎妳的笑顏!
只有這千百萬父老鄉親,
才是妳的知音,
才是妳的“粉絲”鐵桿!
到哪裏去尋妳呀,
我的詩俠仙翁!
漁陽的鼙鼓,
聲震長空,
到處都是安祿山的
鐵蹄縱橫。
廬山的風光再美,
也關不住
妳對祖國的忠誠,
妳的心啊,
隨著北飛的大雁,
飛越關山萬重:
“俯視洛陽川,
茫茫走胡兵。”
大地在流血,
人民在呻吟,
祖國在危難之中。
妳揚眉劍出鞘,
射雕盤彎弓,
男兒不能報國雪恥,
還算什麽英雄?
永王的五百金,
妳不為所動;
妳毅然投筆從戎,
卻是為了拯救
在水深火熱中的
苦難百姓!
妳要做謝安,
去談笑靜胡沙;
妳要做姜太公,
去拯救黎民蒼生。
妳李白有什麽罪啊,
有罪的是那
險惡的唐肅宗!
是他們
爭權奪利,
兄弟鬩墻,
卻將李白妳
推入他們的陷阱!
他們的監獄,
不去關那些逆國叛將,
只關妳這個
壹腔熱血的愛國書生!
長流夜郎的
不該是李白妳呀,
而應是那些
誤國的奸佞,
亂世的梟雄!
還是杜甫
為妳說了句公道話:
“世人皆欲殺,
吾意獨憐才。”
當年妳身居翰林,
他們對妳前屈後躬,
如今妳落了難,
他們卻對妳落石下井。
只有杜甫才為妳
奔走呼號,
大鳴冤情。
“匡山讀書處,
頭白好歸來!”
妳無顏去見故鄉的父老,
卻徘徊在皖南、江東。
只有這裏的人民
才最了解妳呀,
因為妳最牽掛的
也是這裏的黎民百姓。
五松山的荀媼,
宣城的釀酒翁,
溧陽的扶風豪士,
當塗的李陽冰,
江東的父老鄉親,
他們要與妳
生死與***!
謝家的青山啊,
采石的月明,
是江東的秀麗山川,
當塗的淳樸人民,
才把妳看作是
自己的詩仙和酒星,
把妳攬在自己的
臂彎之中。
在這裏,
明月是妳的燈籠,
照耀著妳,
對影婆娑,
醉舞娉婷;
在這裏,
青山是妳的眠床,
讓妳醉眠休息,
靈魂安寧;
在這裏,
青松是妳的詩筆,
讓妳沾著長江之水,
來抒寫大氣磅礴的歌行;
在這裏,
清風是妳的天馬,
載著妳在詩國的天空中
自由馳騁!
我們的詩仙啊,
我終於尋到妳了,
原來妳就在
江南的秀水青山之間,
踏著月色吟詠;
原來妳就在
馬鞍山人的心中,
中國人的心中,
生根發芽,
獲得了永生。
仿佛妳就在
我們的身邊,
壹道前行。
和我們壹起
意氣風發,
揚帆出征;
和我們壹起
指點江山,
擊濁揚清!
和我們壹起
大聲歡呼
祖國的強盛,
和我們壹起
放聲高唱
理想和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