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亥 (以色列)
當我年輕的時候整個國家也年輕。而我的父親
是所有人的父親。當我快樂的時候國家
也同樣快樂,而當我跳躍在她的身上她也跳躍
在我的身上。春天裏覆蓋她的青草
也同樣讓我變得柔軟,而夏天幹旱的土地傷害我
就像我自己皸裂的腳掌。
當我第壹次墜入愛河,人們宣告了
她的獨立,而當我的頭發
飄拂在微風裏,她的旗幟也是如此。
當我搏殺在戰鬥中,她奮戰,當我起身
她也同樣起身,而當我倒下的時候
她慢慢倒在我的身旁。
如今我開始漸漸遠離了這壹切:
就像有些東西要等膠水幹透之後才能膠牢,
我正在被拆開並卷入我自身。
有壹天我在警察樂隊看見壹位單簧管演奏家
他正在吹著大衛的《堡壘》。
他的頭發雪白而他的面容平靜:這副面容
就像1946年,壹個唯壹的壹個年份
在諸多著名的和恐怖的年份之間
那年沒有發生什麽除了壹個偉大的期望以及他的音樂
還有我的愛人壹個在耶路撒冷寧靜的家中安坐的女孩。
此後我再沒見過他,但壹個追求世界更美好的願望
決不會離開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