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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秋蟲

昨日秋分,自此,大睡。果然,那天晚上,我做了壹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在童年家鄉的野外狂奔,被遠處的蚱蜢、螳螂和若隱若現的蚱蜢聲驚呆了。

早起跑步,直奔最近的荒地,在泛黃的草叢中尋找,失望而歸。只捏壹把掉落的高粱穗,回去做兒子種田的啟蒙。沒事的時候就看看白石老人的畫冊。給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世人稱贊的蝦,而是鮮草蟲。草叢裏的螞蚱,螳螂,撲扇著翅膀唧唧喳喳的螞蚱,鱗片細密的蝴蝶和飛蛾,妳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壹招畫出來的觸角,它們會靜止不動,仿佛壹碰就會逃走。我想白石老人,年輕時還叫“阿智”,壹定是在放牛打豬草的空隙裏,看見了螞蟻在樹下活動,蟋蟀在草叢裏打架,螳螂在樹枝上捕蟬。

千禧年前後的壹個秋日,我和家人壹起種地,還是在完全靠勞動力和畜力的年代。父親負責犁地,我負責在前面拉牛,慢慢地從田地的壹頭拱到另壹頭,轉身重復。像老牛在默默拉犁,覺得很無聊,期待早點結束。牛低下頭,弓著背,用盡力氣,犁頭在土上沙沙作響。偶爾父親喊著趕牛,我也低頭。我不需要努力。我之所以低著頭,是為了尋找各種從土裏翻出來準備冬眠的昆蟲。鼴鼠的前爪很有力,會飛。夏天的晚上,它經常跟著飛蛾撲向燈光。抓它的時候,它經常從屁股裏吐出壹股黑乎乎的水,很臭。這時,它疾速逃跑。又白又肥的蠐螬是金龜子和害蟲的幼蟲,尤其是在花生地裏。當我看到壹只腳被踩碎,流出白黑相間的水時,爸爸肯定不會叫我這時候橫著牽牛,因為除了害人。如果我在已經收獲豆子的土地上犁地,我會特別註意。會有鉆到土裏的豆蟲,會被翻出來,和土差不多的顏色。我壹碰它,就會翻車。挑出來,經常會在犁完壹塊地後抓到壹大袋,是雞帶回家的美味。吃豆蟲的雞下的蛋特別大。如今,豆蟲是餐桌上的美味。小時候有人抓來炸過,但我壹直不敢嘗試,怕它有力的翻滾。長大後主觀上沒有什麽禁忌,但是對這種高蛋白的東西過敏,這也正是我不吃的原因。

到了中午,犁完之前,大人們都回家吃飯了,就不用把黃牛和犁靶拉回家了,留下我看著。這是我最自由最放松的時刻。我匆匆忙忙地去田裏割了些草,或者玉米地裏收割完了,我就把剁碎的玉米稈抱起來扔給老牛。它咀嚼起來,吃完後躺下來慢慢咀嚼。我在想剛才割草時開始的成群的蚱蜢,藏在玉米稈下的蟋蟀和水葫蘆,還有壹片串在壹起的被抓到的蚱蜢的毛毛草,綠色和黃色。有壹種蚱蜢,我們叫它“土刀山”。它有最大的圓頭,綠色如同將軍的盔甲,有兩層翅膀。硬殼翅外層是綠色的,軟翅內層逐漸變紅,開起來很漂亮。大腿跳的又高又遠,經常壹驚就飛走,讓我到處追,滿地找,小心翼翼的抓大腿。大腿上有壹排倒刺。如果我貿然抓頭,它會毫不猶豫地踢妳,戳破我的手。有壹只蚱蜢,身體很長,頭很尖。我們叫它“老邊”,大概就是因為老實吧。最好能抓到,能在短時間內串起來。“曲曲”叫黑種草蟲,我叫它蛐蛐,我把它抓起來放進瓶子裏,抓呀,跳呀,擠呀,鬧呀。但願他們能像書中的蟋蟀壹樣勇敢善戰。其中壹個戰鬥到最後,撐起腿,拍打著翅膀,驕傲地尖叫。後來才知道,我釣到的大多是油風信子,而且個頭很大。那些長尾巴的是雌性,不會打架,但這絲毫沒有耽誤我對它們的喜愛和堅持。

周圍地塊的蚱蜢蟋蟀都被我趕走了,我出來了。路邊壹棵辣椒樹上趴著壹只挺著大肚子的螳螂吸引了我。他看到我來了,就沒動。舉著兩把大刀,歪著頭盯著我,屁股上不斷分泌白色粘液,附著在樹枝上。那是我第壹次看,覺得好玩,就蹲下來看了半天,終於明白,那是母螳螂在下蛋。我知道冬天在棗樹、辣椒等多刺的樹枝上發現的灰褐色的硬塊,其實是螳螂的越冬卵,但我還是第壹次看到產卵的過程。我看著它,直到它的肚子癟了,無力地離開。卵見風後變硬,我折斷了樹枝。晚上下班後,我背著幾串螞蚱,壹袋豆蟲,壹只快死的蛐蛐裝在瓶子裏,當然還有螳螂蛋,蹦蹦跳跳,壹天的疲憊煙消雲散。其實我最喜歡的就是抓壹只活的螳螂,捏住它的長脖子,看著它舞著大刀掙紮,感覺脹脹的。恨不得咬我壹口,然後抓個小螞蚱遞給它。螳螂很生氣,毫不客氣地抓住了它。今天看來有點殘忍,但我當時樂在其中,害了很多小生靈,也招來了很多奶奶的訓斥。

秋高氣爽,中午的太陽特別毒,正是抓鼻涕蟲的好時候。方言裏,果果叫“油子”。太陽越熱,果果叫得越歡,遠遠就能聽到。悄悄靠近,果果很警覺,稍有風吹草動就停下來,準備逃跑。他見了,頓時蓋了他,歡呼壹聲“接住了”,放在壹個自制的“油葫蘆”也就是他隨身攜帶的壹個郭籠子裏,掛在他家南墻的屋檐下,往裏面扔了半個紅辣椒或者南瓜花。太陽升起,溫暖地照耀著,果果聲嘶力竭地喊著。餓了就咬壹口辣椒,哭的更起勁了。這叫雄蛞蝓。常見的顏色有兩種,青綠色和紫褐色。後者被稱為“錫油子”。生物書上說是當年的二代。保暖好的話,可以保持壹整個冬天。壹直期待能養壹只“錫油壺”,冬天抱在懷裏又暖和又舒服,還能大聲尖叫,但這個願望終究沒有實現。雖然我現在遠離家鄉,但我壹直對果果的聲音念念不忘。秋風初起,有人挑著壹車的果果,沿街叫賣。不張揚,郭果的聲音就是最好的吶喊。

最後壹次耕作是在初霜後收獲紅薯。當霜花甘薯的幼苗壹見光就變黑時,把它們拉出來,露出甘薯壟和壟間的草蟲。俗話說“秋後的螞蚱跳不了幾天”,真的是經驗之談。少了什麽螞蚱蛐蛐螳螂,剩下的天熱了也沒精神,無精打采的接近白天。但願冬天不要來,田野裏隨時都有玩物。在寒冷的冬天,我偶爾會看壹眼秋天收集的螳螂卵來聊以自慰。漸漸的,我把他們忘了。春天的壹天,當我正在翻箱倒櫃,打開抽屜時,壹群剛孵出的螳螂闖了出來,讓我大吃壹驚。隨著除草劑和農藥的大量使用,農田裏已經很難找到蚱蜢了,更別說指望蚱蜢了。現在我有壹個習慣。走在路上,只要看到草,就下意識的往裏走幾腳。希望螞蚱驚飛。我抓來給我的孩子玩,告訴他他父母的快樂,他再也體會不到了。或者不抓他,就看著螞蚱跳起來逃跑,或者飛起來在夕陽的映襯下化成壹點點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