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是中國文學史上較早的明確歌頌戀情的詩歌，它和楚國的其他民間詩歌壹起成為《楚辭》的藝術源頭。《越人歌》出自漢代劉向《說苑》（卷十壹·善說篇）。
《善說》記述著春秋時代楚令尹鄂君子晰在遊船上贊賞榜枻越人唱歌的生動故事。作者劉向在文中通過楚大夫莊辛之口，描繪了這場富麗豪華的舟遊盛況之後，緊接著這樣寫道：“會鐘鼓之音畢，榜枻越人擁楫而歌，歌辭曰：‘濫兮抃草濫予？昌桓澤予？昌州州湛。州焉乎秦胥胥，縵予乎昭澶秦逾滲。惿隨河湖’。鄂君子晰曰：‘吾不知越歌，子試為我楚說之’。於是乃召越譯。乃楚說之曰：‘今夕何夕兮？寨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林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於是鄂君晰乃修袂行而擁之，舉繡被而復之。”
《說苑》中的故事大致是這樣的：
楚國的襄成君剛受爵位的那天，穿著華麗的衣裳，被隨從們簇擁著來到河邊。楚大夫莊辛剛好路過，他拜見完襄成君站起來，想和襄成君握壹握手。握手在等級森嚴的古代是壹種非常不嚴肅的行為，所以襄成君聽後十分生氣，臉色大變。莊辛見了也有點不自在，他轉身去洗了洗手，給襄成君講了壹個鄂君子的故事：
有壹天，鄂君子坐在壹條富麗堂皇的刻有青鳥的遊船上，聽見壹位掌管船楫的越國人在擁槳歌唱。歌聲委婉動聽，鄂君子很受感動，但就是聽不懂他在唱些什麽。於是鄂君子招來了壹位翻譯，讓他將劃船人的歌詞翻譯成楚國話。這就是後世聞名的《越人歌》，歌詞如下：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鄂君子聽明白歌詞的意思後，立即走上前，擁抱了那位劃船人，並把繡花被蓋到那人身上。襄成君聽完這個故事，也走上前去，向莊辛伸出了友好的雙手。
上面的故事，發生在公元前540年前後。 當時楚越雖是鄰國，但方言不通，交往需要借助翻譯的幫助。這首《越人歌》是我國歷史上現存的第壹首譯詩。這首詩接近《楚辭》作品的纏綿悱惻，藝術水平很高，它和楚國的其它民間詩歌壹起成為《楚辭》的藝術源頭。
另外，《越人歌》還有另壹個版本的傳說，比較簡短：
鄂君子晰泛舟河中，打槳的越女愛慕他，用越語唱了壹首歌，鄂君請人用楚語譯出，就是這壹首美麗的情詩。楚國王子鄂君子晰終被歌聲打動，微笑著與越女壹同泛舟遠行。
壹闋“越人歌”從春秋穿越過來，在楚地飄蕩。越族女子打著雙槳，劃出壹朵朵的漣漪。歌裏唱的是愛慕，眼裏流的是渴望，心裏存的是壹絲卑微。
關於這兩句的意思，大概就是：
山上有樹木，而樹上有樹枝，（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可是我這麽喜歡妳啊，妳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