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號半山,撫州臨川(今江西臨川)人。王安石既是壹位大政治家,又是壹位大文學家。列寧曾稱他為“中國十壹世紀時的改革家”。他工散文,是“唐宋八大家”之壹。亦工,成就更在散文之上。其詞風格獨特,洗凈五代鉛華,開啟豪放派的先聲。有輯本《臨川先生歌曲》。
梁啟超:①若乃於三代下求完人,惟公庶足以當之矣。悠悠千年,間生偉人,此國史之光,而國民所當買絲以繡,鑄金以祀也。距公之後,垂千年矣,此千年中,國民之視公何如,吾每讀宋史,未嘗不廢書而慟也。②以不世出之傑,而蒙天下之詬,易世而未之湔者,在泰西則有克林威爾,而在吾國則荊公。
(王安石)可謂有專門之學者矣,而卒以敗者,無通識,並不周知社會之故,而行不適之策也。
顏習齋:①荊公廉潔高尚,浩然有古人正己以正天下之意。及既出也,慨然欲堯舜三代其君。②且公之施為,亦彰彰有效矣。用薛向、張商英等治國用,用王韶、熊本等治兵,西滅吐蕃,南平洞蠻,奪夏人五十二砦,高麗來朝,宋幾振矣。蔡上翔:荊公之時,國家全盛,熙河之捷,擴地數千裏,開國百年以來所未有者。蔡東藩:上有急功近名之主,斯下有矯情立異之臣。如神宗之於王安石是已。神宗第欲為唐太宗,而安石進之以堯、舜,神宗目安石為諸葛、魏徵,而安石竟以臯、夔、稷、契自況。試思急功近名之主,其有不為所惑乎?當時除吳奎、張方平、蘇洵外,如李師中者,嘗謂其必亂天下。 新法非必不可行,安石非必不能行新法,誤在未審國情,獨執己見,但知理財之末跡,而未知理財之本原耳。當安石知鄞時,略行新法,邑人稱便,即嘵嘵然曰:“我宰天下有余。”不知四海非壹邑之小,執政非長吏之任也。天下方交相詬病,而安石愈覺自是,黜陟予奪,任所欲為。至若登州婦人壹案,較諸鬥鶉少年,尤關風化,同僚謂不宜減罪,而彼必欲減免之,蓋無非壹矯情立異之見耳。夫朝廷舉措,關系天下安危,而顧可以矯情立異行之乎?我姑勿論安石之法,已先當誅安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