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是關於送雪的詩。天寶十三年(754年),岑參再次前往邊塞,擔任安西北院馮長青節度使壹職。吳還是他的前任。寫這首詩送他回北京。“岑參兄弟好奇”(杜甫《入坑記》),所以在讀這首詩的時候,不要處處忽略壹個“奇怪”字。
這首詩以壹個突然的驚喜開始。飛雪在雪前傳播消息是飛雪的精神,所謂“筆鋒未至氣吞”。大雪會隨風而來,“北風卷地”壹詞妙在風見雪。“白草”,根據顏師古在《漢書·西域傳》中的註釋,是西北的壹種草名,王先謙的補充註釋表明它是頑強的。但是霜草比較脆,可以折斷(如果是春草,隨風俯仰就不能“折斷”)。“白草折腰”說明風又猛了。八月秋高氣爽,北方漫天飄雪。“和八月雪劃過韃靼的天空”,壹個“即”字,生動地寫出了南方人的壹種奇怪的驚訝語氣。
長城外又苦又冷。北風吹來,雪下得很大。詩人的《春風》讓梨花盛開,與讓雪花飛舞的《北風》相比,十分新穎貼切。“突然喜歡”這個詞寫得很漂亮,既表現了“胡天”的多變,又表現了詩人的驚奇和好奇。“吹開萬株梨樹花瓣”的瑰麗意境,頗為浪漫。南方人見過梨花盛開。雪白的花朵不僅壹朵壹朵,更是壹團壹團的,很像雪壓冬林的景象。春風吹梨花,甚至有成千上萬的樹。重疊的修辭顯示了場景的繁榮和壯麗。“氣滿,觸之如花開”(東方秋《春雪》),也是以花喻雪,同樣別出心裁,但這首詩無論驕傲與好奇,都要分三分。詩人將春景與冬景相比較,尤其是將南方春景與北方冬景相比較,使人忘記了異樣的寒冷,內心感到幸福和溫暖,在思想和環境的營造上令人驚嘆。有壹句成語——“妙手回春”來評論這句關於雪的千古名言。
寫野外雪景開了個漂亮的頭後,詩筆從帳寫到帳。壹片片飛舞的“花”飄了進來,透過窗簾進入屋內,慢慢融化在窗簾上...“入珠簾,濕絲簾”壹詞,承上啟下,變換自然從容,對象細致入微。“白雪”的影響侵入室內。如果是在南方,穿上“狐裘”必然爆炸,但在這裏“狐裘不暖”,連柔軟的“錦緞”都只有單薄。能“破五刻弧”的邊將軍,開不了角弓;平時是“徹夜不眠鐵甲”,此時卻是“鐵衣難保”。兩句和都護(都護府附近鎮的總督)將軍說的,相互理解。這四句話,有人認為是表現了邊區士兵的苦冷生活。誰說他們不是呢?但就《白雪歌》的主題而言,主要是通過人與人的感情,通過各種被南方人視為不正常的事件,來寫天氣的詭異寒冷和雪的力量。這真是白雪公主的贊歌。通過人的感情寫冷,是具體的、現實的,並沒有成為壹個抽象的概念。詩人津津樂道那種奇異的寒冷,讓人覺得清新有趣。這是詩人“好奇”性格的另壹種表現。
場景再次移出帳篷,延伸到遼闊的沙漠和遼闊的天空:茫茫沙海,處處冰雪;雪壓冬雲,又厚又密,雖然雪是懸浮的,但似乎天氣短期內不會好轉。“沙海加深冰深,陰雲蕭瑟,萬裏凝成”,兩句話用誇張的筆墨在薩塞畫出壹幅瑰麗壯闊的雪景,為《武判官回京》安排了壹個典型的告別環境。在這樣寒冷惡劣的天氣裏長途旅行是很困難的。“悲傷”這個詞模糊地暗示著離別。
所以我寫了在張忠軍(指揮官的營地)買酒和喝其他東西的情況。如果說上面主要是唱雪的話,下面是以雪為背景寫送別。“且彈他蠻夷琴、吉他、豎琴”句,三種樂器並列而不寫曲譜本身,顯得頗為笨拙,但還是能間接傳達出壹種為繁雜的弦樂發愁的情景,以及“總關山,感不同”的含義。這些邊陲的器樂,能觸動寄件人的鄉愁,有著別樣的告別之外的味道。寫酒席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墨滴不多,也說明作者根據題目的意思,在筆中劃分了主次細節。
送客人出軍門時已是黃昏,下著大雪。這時,我看到了壹個奇怪的景象:雖然風刮得很大,但轅門上的紅旗紋絲不動——已經被冰雪凍住了。這個生動異常的細節再次生動地寫出了天氣異常寒冷。而白雪在背景上是壹點點鮮紅,畫面上的暖色加上冷色調,讓整個境界更白更冷;雪花在空中飛舞的靜止形象使整個畫面更加生動。這是詩中又壹精彩的壹筆。
把乘客送到路口,就是輪臺東門。雖然戀戀不舍,但終究是該分手的時候了。大雪封山,怎麽才能到公路上?路轉峰頂,行人消失在雪中,詩人還在深情地看著。這最後幾句話極其動人,成為這首詩的絕佳結尾,也就是眾所周知的開篇。當他看著雪地上留下的馬蹄印時,他在想什麽?妳是否懷念這位旅行者,擔心通往大山的漫長道路何時結束,或者對妳的歸期不確定感到失望?結尾有說不完的感慨,意境類似古詩“步出城東門,遙望江南路”。在前天的暴風雪中,壹位老朋友從此去了那裏。名句也差不多,但用在詩詞交界處更有效。
充滿奇思妙想是這首詩的主要特點(很能體現詩人的創作個性)。作者以敏銳的觀察力和感受力,捕捉到了邊塞的奇景,以蒼勁有力的筆法,如揮舞著大量的酒(如《翰海》)、速寫細節(如《還有我們冰凍的紅旗不能在風中飄揚》)、寫實生動的描寫、浪漫奇妙的想象(如《突然喜歡》),再現了邊塞壯麗的自然風光,充滿了濃郁的邊塞生活氣息。全詩充滿了強烈的主觀感情,歌頌了自然風光,表現了雪中送炭的真摯友情。詩歌內涵豐富,意境鮮明獨特,具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詩的語言清晰優美,在押韻變化和情景畫面交替的配合下,形成了跌宕起伏的節奏和旋律。壹首詩,當兩句轉韻,或四句轉韻時,場景必須更新:詩的開頭以尖銳的聲音開始,配合風雪的畫面;然後韻柔舒緩,再出現“春暖花開”之美;以下轉滯澀,軍中有苦寒;.....在四個句子逐漸進入緩慢的結尾時,畫面出現了逐漸漂移的馬蹄形印記,使人後腰發軟。Sion整體配合極佳,不愧是“聲畫”的美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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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隱是晚唐時期與杜牧齊名的大詩人。但就對後世的影響而言,他超過了杜牧。李商隱在詩歌史上的壹個重要貢獻就是創造性地豐富了詩歌的抒情藝術。在詩歌創作中,他常常以字正腔圓、句句優美的語言,構造出壹個情深意隱、風景秀麗的美好意象。最能表現這種風格特征的作品是他的《七言律令》,其中《無題》(多為七言近體)最為典型。詩名《無題》,是李商隱的創作。這種詩不是壹個地方壹個時間做出來的,大部分都是描寫愛情的,其內容因為不方便表達清楚或者因為難以用壹個恰當的題目來表達而被稱為“無題”。他們有的可能沒有自己的寄托,也可能有愛的能力。雖然有不少學者對此進行了考證,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它們有其寄托或真正依靠的是什麽之前,基於詩歌意象形成的意境,應將其視為壹般的愛情詩,這並不妨礙對其藝術價值的理解。下面這首《無題》算是表達愛情的佳作:
我遇見她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自從我們分開後,時間變得更長了,東風起了,百花齊放。
春天的蠶會壹直織到死,每晚蠟燭都會把燈芯抽幹。
早晨,她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發雲在變化,然而她卻用她的晚歌勇敢地面對月光的寒冷。
去彭山的路不多,哦,藍鳥,聽著!-把她說的帶給我!。
這首詩以陰柔的筆調表達了愛情心理,在悲苦之中,蘊含著燃燒的欲望和執著,情感境界深刻而豐富。
前兩句講的是愛情的不幸遭遇和抒情主人公的心情:因為某種力量,壹對戀人難以相見,分離的痛苦讓她難以承受。第壹句話裏的“不要”不是說我們現在說再見,而是指既定的強行分離。兩個字“難”,第壹個是指見面的困難,第二個是痛苦和尷尬。在以前的詩中,有壹些“迎難而上,易如反掌”(曹丕《葛炎行》),“迎難而上,難如反掌”(宋武帝《丁度胡歌》)的句子,都是在強調重逢的不易,感嘆離別的痛苦。李商隱從這裏走得更遠,表示“相見恨晚”所以“離別也難”——難以割舍,痛苦難忍。詩人在壹句話中用了兩次“難”字,第二個“難”字的出現因重復而給人以些微的突兀感,使全詩環環相扣,使久別重逢的離別之痛因表達的低沈而顯得格外深刻和纏綿;這種纏綿悱惻的情態,在“不要輕易難得”這樣的平鋪直敘中,是不容易理解的。這個抒情主人公已經這麽難過了,只是面對晚春的景色,當然讓她難過。晚春,東風弱,花開花落,美好的春天即將逝去。人類對此無能為力,自身的不幸和精神上的痛苦就像隨著春天的流逝而枯萎的花朵壹樣,因為美好的東西被破壞了,讓人感到無盡的失望和遺憾!“且東風起,百花齊放”這句話,既描寫了自然環境,也反映了詞人的心境。物我交融,心靈與自然達到了微妙的契合。這種以景物反映人的處境和感情的描寫,在李商隱筆下屢見不鮮。比如《雨夜給北方友人的字條》前兩句:“君問歸期未定,晚雨漲秋池。”第二句既象征詩人留在巴蜀,又反映了客走人的煩悶。像《且東風已起,百花齊放》,寫實與象征融為壹體,賦予感情壹種可觸摸的外在形式,通常稱之為景中有情的抒情方式。
三四句話,再寫“相見恨晚”、“難分難舍”的感情,比較曲折。“春蠶到死也要織”中的“絲”字,與“思”諧音。整句意思是妳們像蠶吐絲壹樣思念對方,直到死去。“而且每晚蠟燭都會把燈芯哭掉”是比喻不在壹起的無盡痛苦,仿佛蠟燭燒成灰燼,蠟淚才流盡。思念不止,表現出深深的眷戀,卻將在思念中度過壹生,但這也說明,相遇是無限期的,未來是無望的。所以,他自己的痛苦會伴隨他壹生。然而,未來雖然無望,她卻愛它愛得要死,壹輩子都要依戀它;盡管痛苦,但只有耐心。所以,這兩句話裏,既有失望的悲傷和痛苦,也有揮之不去、燃燒的堅持和追求。追求是無望的,我們還是要在無望中追求,所以這種追求也是悲觀的。這些感覺似乎無休止地循環著,很難找到終點;好像形成了壹個多面立體,光從壹個角度看不到全貌。詩人只用兩個比喻就成功地表達了如此復雜的心理狀態,可見他的聯想是非常豐富的。“春蠶”這句話首先是人類揮之不去的眷戀和春蠶無止境的吐絲之間的聯想,然後從蠶吐絲到“死”的結局,再到人類始終不渝的愛。所以寫“絲盡至死”,讓這個形象有了各種隱喻意義。南朝樂府西曲《作絲》說:“春蠶不應老(不對,這裏是‘不理’的意思),常日夜穿絲。太可惜了!當妳筋疲力盡的時候,就是纏綿的時候了。”意圖類似於《無題》中“春蠶”的句子。而這裏的春蠶“如何疲憊”的思想,是壹種“纏綿自有時間”的思想,前途頗可期。《無題》中的“春蠶”這句話並不是這樣的。就它的追求精神而言,它的追求是無望的,但它並不在乎有沒有希望。感情境界不同,聯想更曲折。李商隱之前的南朝樂府中,把燃燭與痛苦煎熬相提並論的情況並不少見。比如“思君如燭,夜半煎”(王戎《君子出櫃》),“思君如燭,淚煎千行”(陳,同題)等等。“每晚蠟燭都會把燈芯哭掉”也是蠟燭的隱喻,但它並不是簡單地把痛苦與蠟淚相提並論。而是通過“從灰燼中開始”進壹步體現了對生命的痛苦感受。聯想比以前的人要深刻復雜得多,形象也豐富得多。
以上四句重在揭示內心的情感活動,把不可言說的復雜感情具體化,寫得很美。五六句轉寫外向的想法。第壹句寫自己,第二句想象對方。“變太陽穴”是指因痛苦的折磨而夜不能寐,以致太陽穴脫落,面容憔悴,也就是六朝詩人吳筠所說的:“憂則變太陽穴,哭則美顏消”(《與馬曉茜子六首》)。但《無題》中的那句“小靜”說,早晨照鏡子時,我擔心“雲鬢變”,而且是“但擔心”——只是擔心而已。這生動地描述了婉約歌的精神活動,而不是簡單地描述青春被痛苦消耗的事實。晚上因為痛苦而憔悴,早上又憔悴又痛苦。晚上的痛苦是因為對愛的追求無法實現;第二天擔心憔悴,希望為了愛情保持年輕。簡而言之,我為愛憔悴,卻又痛苦沮喪。這種日日夜夜揮之不去的感覺,還是表現出壹顆痛苦而執著的心。“夜歌”這句話,就是設身處地,想象對方和自己壹樣痛苦。他猜想對方晚上大概會失眠,經常吟詩悼念,但是他又是那麽的擔心,怎麽也擺脫不了,於是覺得環境越來越荒涼,月色冷了,心情也更加淒涼。月下的色相是冷的,“應感月色寒”是通過生理上的冷感來體現心理上的蒼涼。“應該”這個詞是壹種猜想和期待的語氣,表示這壹切都是我對對方的想象。想象如此生動,體現了她對愛人的熱切和深刻理解。
想象的越具體,思念越深,越會點燃見面的欲望。既然見面無望,我只好請使者向自己致敬,親自去拜訪他。這是最後兩句話的內容。詩中常把神仙眷侶相提並論。青鳥是壹位女神仙西王母的使者。彭山是神話傳說中的仙山,所以這裏把彭山作為對方居所的象征,青鳥作為抒情主人公的使者出現。信使盡頭的這份希望,並沒有改變“相見恨晚”的痛苦局面,但卻是無望的希望,未來依然渺茫。詩結束了,抒情主人公的痛苦和追求還會繼續。
這首詩自始至終充滿了痛苦、失望、纏綿、執著的感情。詩中的每壹副對聯都是這種情緒狀態的反映,但每副對聯的具體意境又各不相同。它們從不同的側面反復表現了貫穿全詩的復雜情感,同時又以它們緊密的聯系縱向反映了以這種復雜情感為內容的心理過程。這種連續的、含蓄的、深刻的抒情,成功地再現了我心中的深情。
李商隱此前詩歌創作的第壹、三、四、五句中也有類似的描寫。詩人受到前人創作的啟發,繼承和借鑒。但他並沒有簡單地模仿前人,而是以高度的創造性向前邁進了壹大步,將原本簡單的表現手段,轉化為更加曲折生動,以反映更豐富、更深刻的思想感情。事實上,他已經脫去了舊的痕跡,成為壹個新的創造。由此可見,詩人豐富的文學修養和對意境、表現手段的探索,是這首詩成功的重要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