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內蒙古自治區呼和浩特市南。壹說在晉西北與內蒙接壤的朔州市朔城區南榆林鄉青鐘村。
傳說當地多白草而此冢獨青,故名。 唐杜甫《詠懷古跡》之三:“壹去紫臺連朔漠,獨留青冢向黃昏。”仇兆鰲註:“《歸州圖經》:邊地多白草,昭君冢獨青。”
元馬致遠《漢宮秋》第二折:“怎下的教他環佩影搖青冢月,琵琶聲斷黑江秋。”
清納蘭性德《蝶戀花·出塞》詞:“從前幽怨應無數,鐵馬金戈,青冢黃昏路。”
翦伯贊《內蒙訪古》:“在大青山腳下,只有壹個古跡是永遠不會廢棄的,那就是被稱為青冢的昭君墓。”
王綿題昭君墓:“青冢有情猶識路,平沙無處可招魂。” “青冢”壹詞,出自對杜詩的壹條註解:北地草皆白,惟獨昭君墓上草青,故名青冢。
冢指高大陵墓,這青冢便是個別致的專用詞。昭君墓,在呼和浩特市南9公裏大黑河南岸的沖積平原上。墓前雕有聯轡而行的雙騎塑像,馬背上塑的自然是王昭君和呼韓邪單於。壹說在晉西北與內蒙接壤的朔州市朔城區南榆林鄉青鐘村。
紅粉成灰綠意外延而成壹青冢,“獨留青冢向黃昏”,籠罩四野的黃昏和風塵漫漫的大漠合為穹廬,什麽都可以無情地吞噬,惟獨消化不了這壹座墓草茸碧的青冢,這青冢在蒼茫天地間便格外引人思忖。
塑像底座上是蒙漢兩種文字鐫刻的“和親”二字。當年打不過匈奴,就從女性群落中選取最美麗的女子作為珍品(美色無價)去進貢,且美其名曰“和親”,這在兩千多年前的歷史上,只有統治者能拿出這等“高招”來緩和矛盾,救國安邦。 王昭君生於長江邊上秭歸縣的香溪旁,元帝時被選入後宮,竟寧元年(前33年)外嫁塞北。
“沙磧微驚數騎塵”,“紅妝千裏為和親”,南北顛簸,身行萬裏,此行的最後使命是為了消弭戰亂,平消紛爭。除了這穿著華貴艷麗的壹行人顯得單薄之外,從大局俯視,總體上與長赴遠征的軍隊頗有內在的相似之處。難怪,青冢前有幾塊碑記,有壹位將領在所立碑上鐫寫了與眾不同的詞句,說是“懦夫愧色”雲雲:“戰骨填沙草不春,封侯命將漫紛紜”,壹介秀色奪人的蛾眉的功績遠遠地勝過了出沒於戰雲征塵裏的千軍萬馬,兩相比照,真正的軍人來到青冢面前,怎能不問心有愧呢?
漠風拂去了風塵,王昭君早已化成為壹面反照歷史的明鏡,在明鏡面前,無所遁形的何止是貪財被殺的毛延壽和貪色而懊悔的漢元帝呢?每壹個有血性的男兒漢都應當在這裏反躬自問,問問自己是不是貪生怕死的、連個小女子也不如的懦弱之徒。
青冢在早年間孤單單的很冷寂,現在不同了,遊人如織,流行音樂聒耳。圍墻外壹茶攤老板有些歲數,他說是半個世紀前的戰爭年代,士兵見空曠的原野上就這“青冢”是個小山樣的制高點,便把大炮架在了青冢的頂堖上……大炮架於高處,無疑提高了射程也瞄準了目標,如果這炮口對準的是入侵的日本人就好了(昭君芳魂有知,九泉之下也會感到欣慰)。可惜這茶攤老板支吾不清白當時是誰和誰在打仗。
中華民族眾多的美女裏,能進入藝術殿堂的就那麽幾位,而王昭君,其靈魂似乎切入了這殿堂裏的諸多領地:戲曲演之,劇本甚多,久演不衰;畫家繪之,塞風與紅妝別成境界;音樂奏之,莫說《昭君怨》、《王昭君》之類的琵琶曲了,連本來姓“胡”的琵琶也成了中國的樂器;至於圍繞這個女子的詩詞、文章和故事,歷史上有誰敢與之比肩呢?!“宮中多少如花女?不嫁單於君不知!”弄來弄去,竟讓後人鬧不清這王昭君之外嫁,是幸也還是不幸?
呼和浩特市倘無這壹座千秋青冢,整個塞北的原野上,不知會失卻多少動人的春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