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風細雨入青樓,
金陵王伴君侯。
秦淮八橋無月,
十裏長河醉人愁。
釵頭鳳 迷失秦淮河
釵頭鳳
秦淮燈影
人如舊,
燈如晝,
九龍壁鋪錦繡。
新亭榭,
舊池閣,
星光點綴,
如鉤殘月。
寞!寞!寞!
紅芍,
偎伊笑,
風十裏揚州道。
花月貌,
簫音邈,
漫卷珠簾,
十年壹覺。
妙!妙!妙!
七絕·秦淮河上 作者:萬壑松
娉婷畫舫搖秋,
璀璨良宵醉暮雲。
壹曲歌橋下起,
可憐不是李香君。
散文詩詞《南京遊記---秦淮河》
秦淮河,壹個曾經讓我魂牽夢繞的地方。還在孩提時代,就讀過“煙籠寒水月籠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的詩句。長大後,又看了《桃花扇》,知道了李香君,知道了秦淮八艷。這片風流繁華地,溫柔富貴鄉就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腦海。
二零壹三年的九月,趁著中秋小長假的機會,我們壹家三口坐動車來到了南京。第壹站,就是去探望我思念已久的秦淮河。我們將旅社定在秦淮河邊的靜江府路,就是為了隨時領略這裏的人文風光。
站在秦淮河畔,我激動的心情慢慢冷卻。眼前的壹幕有點讓我不敢相信。河面很窄,大概只能容兩,三條小船並排通過。河面上橫貫著灰色的小橋,水泥質的橋面上烙著斑駁的印記。旁邊就是夫子廟休閑街,也是全國聞名的景點,此時卻是行人寥寥。路面正在維修,露出坑坑窪窪,仿佛鄉間的土路。周圍的樓房也不高大,有些舊,帶幾縷灰暗的色調,給人壹種淒冷的感覺。
站在橋上,妻不禁有些埋怨,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就待在家裏看長江,漢水。起碼比這個雄偉,壯觀。我心知這是沒讓她去廈門所帶來的怨氣。可望著眼前的景色,亦無語安慰她,只好悻悻的陪著她回到旅社。
吃罷飯,旅途的勞累陣陣襲來,蒙頭大睡。壹覺醒來,妻說餓了,我說好吧,夫子廟的小吃還不錯,我們壹起去逛逛罷。於是,我們又來到了秦淮河。
夜幕下的秦淮河,華燈初上,人流如織。掛在小樓上的紅燈籠在風中飄舞;亮著彩燈的畫舫在河中穿梭;河兩岸是形形色色的遊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還有幾個老外拿著單反不停在那拍著的;小孩子手拿糖葫蘆美美嚼著的;青年情侶相依相偎***倚河邊石橋的;牽著老伴靜坐在石凳上觀賞夜景的。
我的心情開始好了起來。原來秦淮需夜遊,正如燈下看美人壹樣,更有風情!妻的臉上也掛起了笑顏。我知她最喜美食,前面不遠處就是壹家老店,專賣老鴨粉絲湯。都說南京人與鴨子有仇,喜歡吃鴨子。什麽鹹水鴨,桂花鴨,鴨血粉絲湯~
老店裏的鴨血粉絲湯估計很有名,門口排起長長的隊伍。好不容易排到了,看到別人喝湯都配著鍋巴,出於好奇,也點了壹份。南京人所說的鍋巴,與家鄉的炒米餅差不多。帶幾許焦黃,香噴噴的。泡在鮮美的老鴨湯裏更顯美味。
祭罷了肚腩君,我們繼續往前逛。前面就是香君紀念館。門口壹副對聯:“花容並玉質,俠骨***冰心”。引得無數世人感嘆“桃花命薄,扇底飄零”的香君原來就曾住在這裏。孔尚任寫《桃花扇》時曾感慨,須眉若得香君誌,明月何懼清風狂。香君雖是壹弱女子,但在民族大義上無虧氣節,卻令當世須眉男子汗顏~
提及須眉男子,不由得又讓我想起洪承疇算命的故事來。洪承疇本是晚明重臣,於松山之敗後降清。替新主子出謀劃策,立了不少功勞。話說承疇晚年,閑暇之余,請先生算命,問福壽運程。先生答道:“君少年得誌,位極人臣。只可惜英年早逝,不勝惋惜。”
承疇大笑曰:“先生謬矣!老夫已年過六十,何來英年早逝之說?” 先生答曰:“君本應當時死,君不肯死,吾又奈何?”
壹番話刺中承疇心病,此後郁郁而終。後乾隆帝將其列入《清史·貳臣傳》。可見自古做漢奸者,沒有好下場。活著時受世人唾棄,死後還要背負千古罵名!
正沈思間,妻推了我壹把。原來她看中了香君紀念館前所賣的扇子。這便是桃花扇嗎?
既然來到秦淮河,又怎能不帶壹把回去呢?伴妻攜子,我們壹路逛下去。只見街邊的工藝品店鱗次櫛比,其次就是酒樓。文化氣息都很濃。木質的仿古建築,漆黑的柱子上還刻著對聯。上面橫掛著壹塊木匾。有書《晚晴樓》的,有寫《鹹亨酒店》的。鹹亨酒店旁還立著壹尊青銅塑像,布褂長衫,腦後垂著壹條辮子,面容滄桑,我壹下子認出來了---“多乎哉?不多矣!“;這不是孔乙己嗎?可惜無法向他請教茴字的九種寫法了!
鹹亨酒店旁就是烏衣巷,唐代大詩人劉禹錫曾寫過《烏衣巷》詩:”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如今,朱雀橋早已塵封在歷史的記憶裏;烏衣巷中也只殘留得壹口古井,訴說著昔日的繁華。走在王謝紀念館前,想起王羲之蘭亭雅聚,曲水流觴;想起謝安與友人對弈中聞捷報,雲淡風輕的那句:“小兒輩已破賊!”
思古之幽情,縈繞心間。偶得靈感,賦了壹首《念奴嬌》--遊秦淮河。
物華天寶,道不盡,千古風流繁盛。朱雀橋邊,王謝館,新燕飛來難認。莫道香君,桃花命短,且把須眉問。浮生如夢,古今多少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