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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凱的簡介

張凱簡介

張凱:男,1967年12月生於安徽省懷遠縣,大學中文系畢業。作家、詩人、廣西小小說學會副會長、海南散文詩協會富秘書長。

在《詩刊》、《星星》詩刊、《詩歌報》、《詩版圖》(香港)、《小說界》、《飛天》、《小說月刊》、《安徽文學》、《山東文學》、《時代文學》、《廣西文學》、《北方文學》、《小小說月刊》、《香港文學》、《山花》、《草原》、《黃河文學》、《文藝生活》、《當代小說》、《文學港》、《滇池》、《遼河》、《芒種》、《春風》、《野草》、《短篇小說》、《廈門文學》、《延安文學》等百余家刊物發表中、短篇小說、小小說130余萬字,散文、隨筆近30萬字,詩歌600余首。

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說《路家大事》、《活吹》、《都是壹輩子》、《下壹個就是妳》,短篇小說《天堂與地獄之間》、《男人的悲哀》、《女人的悲哀》,小小說《淮源人物》系列、《酥皮糖糕》、《牛跪》、《賭王》,散文隨筆《男女心事》系列、《瓦四詞典》系列、《郁達夫尚在人間》、《千古絕色王昭君》等。

作品入選《小說選刊》、《小說月報》、《中篇小說選刊》、《小小說選刊》、《微型小說選刊》、《名家精品小小說選?探戈皇後》、《2008中國微型小說年選》、《感動妳壹生的微型小說全集》、《最具閱讀價值的小小說選》等選刊或作品集,多篇作品獲各類文學獎項,小小說《酥皮糖糕》、《牛跪》、《賭王》入選高等院校“十壹五”規劃教材《大學語文》。

張凱自白

我是淮北平原上壹個農民的兒子,1967年農歷臘月初八,壹個嗷嗷待哺的生靈偏偏降生在兩間小屋住著兩戶人家的茅草房裏,那是安徽省懷遠縣陳集鄉瓦四村年莊,因此給人的印象就是太土氣。奶奶壹生沒得過上壹天安寧的日子,故喚我來安,實則希望我來了以後平平安安,爸總希望張家繁榮,立於不敗之地,所以為我取學名興旺,然而卻自名為凱,實無他意。

命運對我不公。其實,命裏本該和列祖列宗壹樣“汗滴禾下土”,但陰差陽錯,和文學換了命。淮北那黑褐色的泥巴村落沒飄過多少“陽春白雪”,只有《大紅袍》、《楊家將》、《王三姐住寒窯》之類的評書流傳……這些被鄉土氣同化了的文學元素與大豆高粱中的維生素A、B、C壹起植入了我的身心,心甘情願的被“魔鬼”引上了壹條泥濘坎坷的文學之路,可至今未悔這種選擇。文學,是我潦倒時的壹根精神支柱,是我拼搏時壹串激昂的鼓點,數年來,我從人生中提煉文學,也用文學編織人生!

回憶我的童年,實在很糟,還在小學讀書的時候,就成為父親生活之車的壹個幫套,因此淮北平原那淳厚的鄉情哺育了我。上世紀80年代初年的金秋我考取了懷遠師範學校,應了算命瞎子那句“這孩子是吃皇糧的命!”。後分配到壹所中學任教,由於學淺才疏,故破釜沈舟於上世紀90年代初到到大學中文系進修,雖壹度貧困,但決未後悔過,因為多少使我長了見識,學到知識。大學畢業後隨十萬人才漂洋過海,來到千古流放之地海南,開始了我人生的第二次選擇,隨後放棄了舒適的政府職員,赤身裸體下海,最終嗆了海水,差點沒能上得岸,也幾乎葬送文學的夢。

1986年我的第壹篇作品《小雞學藝》在《蚌埠日報》上變成鉛字,接著陸續在《詩刊》、《星星》詩刊、《詩歌報》、《詩版圖》(香港)、《小說界》、《安徽文學》、《山東文學》、《廣西文學》、《時代文學》、《飛天》、《北方文學》、《小說月刊》、《小小說月刊》、《黃河文學》、《文藝生活》、《當代小說》、《草原》、《香港文學》、《文學港》、《山花》、《青年文學家》、《滇池》、《遼河》、《芒種》、《春風》、《三月三》、《野草》、《短篇小說》、《微型小說》、《廈門文學》、《延安文學》、《椰城》、《今日南國》、《人民日報》、《農民日報》、《光明日報》、《安徽日報》、《安徽青年報》、《安徽法制報》、《海南日報》、《特區時報》、《南寧晚報》等百余家刊物發表中、短篇小說、小小說130余萬字,散文、隨筆近30萬字,詩歌600余首。

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說《路家大事》、《活吹》、《都是壹輩子》、《下壹個就是妳》,短篇小說《天堂與地獄之間》、《男人的悲哀》、《女人的悲哀》,小小說《淮源人物》系列、《酥皮糖糕》、《牛跪》、《賭王》,散文隨筆《男女心事》系列、《瓦四詞典》系列、《郁達夫尚在人間》、《千古絕色王昭君》等。

作品入選《小說選刊》、《小說月報》、《中篇小說選刊》、《小小說選刊》、《微型小說選刊》、《名家精品小小說選?探戈皇後》、《2008中國微型小說年選》、《感動妳壹生的微型小說全集》、《最具閱讀價值的小小說選》等選刊或作品集,多篇作品獲各類文學獎項,小小說《酥皮糖糕》、《牛跪》、《賭王》入選高等院校“十壹五”規劃教材《大學語文》。

現為廣西小小說學會副會長、海南散文詩協會副秘書長。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度過了“苦惱期”,多少明白了壹點文學是什麽,於是,我發現了我的歸屬,我應該到故鄉那沈睡的土層尋找能耕耘收獲的文學種子,但是,我能否成為壹個名副其實的作家,目前還不敢吹牛。

張凱小說

《牛跪》

張凱

古城淮源,水陸暢通,舟車絡繹,商客趨之若騖。

城有鄭屠,祖上三代,宰牛賣肉為生,方圓百裏皆知。

壹日,鄭至鄉下買壹牛,體健,腰圓,肥碩。鄭屠觀其型,視其膘,樂津津,牽牛回村,壹路思量,穩賺壹筆。

翌晨,鄭屠差下人,端盆、倒水、放鹽、攪動置於牛前。少頃,鄭屠提壺喝酒,捉刀近前,欲開宰。

鄭屠目視牛面,忽見,牛雙目淚水盈盈,悲戚戚。

鄭屠思忖,牛通人性,已預感其厄運。但他還是舉起屠刀,欲刺之。瞬息,牛兩前腿“撲通”跪於屠,頭叩地連連。

鄭屠為之壹怔,愕然。

鄭屠尋思,宰牛三十余載,倒於刀下之牛,數以千計,死前掉淚常有,但下跪、叩首之牛,惟今壹見。為生計,鄭屠不再多慮,決然動刀向牛,牛頸頓時鮮血汩汩流出,盈於盆。

牛去,凈牛膚。

稍息,鄭屠操刀劃牛,手中之刀忽“咣當”落地,轟然雙膝跪牛,連叩三頭,呆若木雞。

原來,剝皮開膛,見牛腹壹小牛。

鄭屠猛醒,牛知己有孕,下跪、叩首乃為子哀求。

母牛愛子,深觸鄭屠,肉不賣,將其埋於曠野,立壹墳丘,焚香下跪,叩頭祭拜。

從此,鄭屠戶收刀洗手,立下規矩:鄭氏後人不許殺牛。

《酥皮糖糕》

張凱

壹絕巷緊靠淮河碼頭。因淮源人沒有忘記王拐子門前那塊“清宮禦點”牌匾,楞是把酥皮糖糕當做壹絕。

就像天津衛的狗不理包子雲南的過橋米線壹樣,壹絕巷的酥皮糖糕也是有歷史典故的。若不,縣誌辦的人也不會左三番右五次地來找王拐子,非要他在地方美食這壹章節裏,把酥皮糖糕的來龍去脈說個仔細不可。王拐子今年六十有八,是酥皮糖糕的正宗傳人。他做人也同他制作糖糕壹樣,斤是斤兩是兩,從不含糊。他清楚,雖說這“清宮禦點”的牌匾掛在了自家門前,可王家並沒有資格獨享專利。

光緒年間老佛爺慈禧路經這裏時,為她做糖糕的是兩個人而不是壹個人。他們都早已作古,壹個是王家的先人,另壹個便是對門街坊仇俊發。為爭這塊匾額,兩家人明爭暗鬥了幾輩子。自從王拐子被爹打跛了腿,仇家人帶著癡戀上王拐子的獨生女兒遠走他鄉,這“清宮禦點”牌匾才算穩穩當當地掛在了王家的門口。如今,掛著它招攬壹下生意倒還可以,真要是白紙黑字地入書立誌,王拐子自覺問心有愧。

王拐子如果不說,這酥皮糖糕的故事怕真的就要失傳了。晚清時節,這巷子口原本有兩家糖糕鋪子,做出的糖糕各有特色,難分伯仲。剛好那壹年老佛爺巡遊四方,船泊碼頭,她壹時心血來潮要品嘗壹下民間小吃,王仇兩家便遵旨把糖糕奉上龍船。那天老佛爺玩得高興,胃口大開,把仇家的糖糕壹口氣吃了三個,連聲稱好,端上王家的糖糕時,不知為何她只咬了壹口便放下了。自此,王仇兩家糖糕孰高孰低算是被老佛爺的金口玉牙壹咬定了音,“清宮禦點”的牌匾此後便壹直掛在仇家門口。

王拐子自小就能體察到王家人對仇家人的敵視。他倒覺得仇家人蠻好,仇家的糖糕也蠻好吃的。尤其仇家妮子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常引得他伸著脖子往街對面望。她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麽會動那麽大的肝火。那天,他只不過想給仇家妮子送壹擔荊山白乳泉裏擔回來的泉水,還沒挑到仇家門口,竟被發了瘋似的老爺子失手打殘。人丁不旺的仇家無意再與王家對峙,壹天夜裏便搬出了家什人去屋空。

殘了腿的王拐子更是倔強,他壹輩子沒有結婚,他用這種獨特的方式報復了只剩他壹根獨苗的老爺子。

近日對面新開了壹家糖糕店。店主是個中年漢子,姓蔔,朝鮮族人。這店壹開,王拐子的“清宮禦點”便壹日不濟壹日。這天趁顧客多的時候,王拐子也混進店裏看了壹眼,壹看頓覺耳目壹新。小店潔凈溫馨,雪白的桌布,鋥亮的桌椅,墻壁上掛著些極富民族特色的小飾品。為糖糕佐餐的是口味極佳的朝鮮族鹹菜、辣白菜、道拉吉……還有白白嫩嫩的豆腐腦。姓蔔的店主認出了王拐子,熱情地請他就坐,叫上糖糕小菜讓王拐子品嘗指點。王拐子本意是來刺探情報,這壹來倒叫他愈加羞愧。店主說本來在延邊生意做得挺紅火的,可寡母年紀越老越懷舊,非要回到淮源開店不可……王拐子壹震,剛咬了壹口的糖糕掉在桌上。店主並未察覺,仍舊侃侃而談。他說辦這店全憑阿媽早年的手藝,只不過後來融進了打糕的做法,多了幾道工序,口感就更沒說的了。

王拐子不知自己是怎麽走出店門的。從此壹絕巷的人們再也沒有見到他做過糖糕。他家門上的那塊“清宮禦點”牌匾也不知何時摘掉了。

這日,王拐子從城郊的荊山白乳泉裏挑了壹擔泉水下來。此刻他才明白了老爺子當年為何下那狠手。用這泉水和面炸出來的糖糕格外酥軟香甜,仇妮的手藝雖然無人能比,但細細品嘗口味還能覺出水管子的鐵腥氣和自來水裏的消毒劑味。王拐子壹瘸壹拐地挑擔走過壹絕巷,當要叩響蔔家大門時,萬千感慨湧心頭。嘿,送這壹擔水,竟然足足走了半個世紀。

張凱散文

《家中事三章》

■張凱

家中書

我大學畢業後,每天都被大堆大堆的書包圍著,就像活在書的海洋中,壹直叫人喘不過氣來。十余平方米的辦公室,四壁皆書,家中靠墻的地方,放滿了書櫃,擠滿了書。有些過時的書和雜誌,就壹包壹包堆在地上,摞起來足有半人高,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為我們是書販子呢。

有時候買書是出於興趣,但更多時候卻是為了工作的需要。為了要及時掌握壹些新的知識,看見新書就想據為己有,總之,買書有癮,看書卻犯困。教書的時候,買教學參考書,從政的時候買為官之道書,經商那年月就買經濟類的書,但文學類的書是我壹直未間斷買的,肯定也是我壹生中不會放棄買的書。夜深人靜的時候,每每看著這些書,家徒四壁對於我來說竟然成了奢侈的渴望,多少有些壓抑感。

我最怕搬家,因為書是壹切煩惱的根源,書是最頭疼的事情,書是超級的噩夢。遷出時將書打包裝成近百箱,可以塞滿搬運車,真是泛濫成災。遷入時,每次都要花上十天半月的時間才能清理妥當,簡直是活受罪。於是希望有壹天,我要搬家了,將書完全清理掉,還我壹個輕松自由的空間。

其實,在我的書架上也沒有非看不可的書了,壹切講求榮枯隨緣,遇合盡興,總之,盼望著有壹天,眼前有書,心中無書,重返自然,其樂無窮。

杯中酒

朋友聚會,能夠旨酒嘉肴,當然高興。其實不飲酒,如果能談若懸河,也是壹樣盡情。正是酒令列諸將,有壹股催情的香氣,引人入醉,談鋒摧辯客,有壹腔熱血的豪情,使人陶醉。

有些人滴酒不沾,看起來當然健康,但也很難進入壹個幽玄無阻的世界,引發壹些無謂的遐想,點綴姿采;對於生命來說,孰得孰失,我不敢妄評,只能尊重他的選擇而已。對於壹些刻意飲醉的人,大抵是想逃避現實,忘懷得失,當然也是絕頂聰明可愛的人了。他可以自由出入於兩個完全不相屬的世界當中,時醉時醒,醒而復醉,就像魏晉高人王弼、何晏、嵇康、阮籍等名士壹樣,生命必然精彩。

人生難得幾回醉,此時不醉何時醉,在胡鬧中沈睡,在醉酒時暢所欲言,追求絕對的超脫和自由,以至寂靜,不受拘管。陶淵明有雲:但恨多謬誤,君當恕醉人。醉人醒來又是壹條好漢,不必再癡等十八年,醉酒之人能體驗到由生而死,死而復生的感覺,何樂而不為?

現時社會世故日深,妳難以擺脫世俗,其實我沒有非喝不可的酒了,未必遺憾,但我也沒有拒絕過飲酒,自然而聚,盡歡而散。

對於杯中酒,這往往代表壹份熱情,代表壹份情意,難道妳不珍惜嗎?

戲中人

在人的壹生中,難免會遇到這樣的朋友:第壹次見面的時候,大庭廣眾之中,總有點秀麗的感覺,清新脫俗,令人眼前壹亮,簡單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不是假話,也不見得是真話。與之萍水相逢,過後煙消雲散,什麽印象都沒有了,連電話號碼也不必留下,留下了,也不會打。近來,我在談判過程中相識了壹位朋友,過後我就想連連點頭之交的朋友都不想做了,只有在談判時面對面才有壹點點真實的存在。

我還真沒想到,在茫茫人海之中,沒幾天竟然會在街上碰面了,他居然認出了我,咋就這麽巧。對於他,我當然也有些印象。我這新相識的朋友說道他有壹些疑難,讓我幫他解決,但要解決這個疑難,必須查書,而恰好他又住近咫尺,於是貿然地隨著新相識的陌生人上樓去了。在樓上才逗留十來分鐘,討論了壹些問題,彼此都有些得意。可是對方突然接了電話,好像趕著要辦壹些事似的,心不在焉,話題才剛展開,馬上又得戛然中止。未幾臉色壹沈,更好像要下逐客令似的,毫無情趣可言,我也不想留下來了。

走到街上,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心情馬上好起來,這次相遇,我們還是沒有交換電話號碼,他的住所淹沒於樓層之中,再也記不起是哪壹間房了,於是就想,人與人之間如果只剩下利用關系時,不要朋友也吧。上帝寬恕,希望不再遇上他。

現代的師生關系也很淡薄,沒有以前的壹日為師,終生為父的概念。現在的很多學生都是壹樣,畢業考試壹過,離開母校,以後再也沒有任何聯系。就像聽戲壹樣,戲完了,大家各自回家,互不相幹,戲中的男歡女愛,幻像而已,完全不必執著。

其實,已過不惑之年的我,大抵也沒有非交不可的朋友了,即便這樣也無大的缺憾,但我絕不拒絕新朋友的到來,有緣自然成為摯友,無緣我便是那戲中人了。